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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燎冰心 第九章

  “措崗瑪、措秀瑪!獻渧以骨堅血熱,賜我以水長草豐!”終于,該是她面對死亡的時候了!  

  冰珀纖細的身子緩緩跪倒,合上了眼,密起了睫;此刻她的心里一片敞亮,像是被暖烘烘的陽光給里著一般,在明晃晃的陽光里,她看到一張正對著自己深情凝睇的俊逸臉孔,漾著的淺淺笑意憑添了幾分瀟灑……  

  是他──項暐!  

  雙手握舉用以獻祭的透明匕首,微微昂起下巴兒,刀尖對著心口,冰珀出手飛快,毫不滯泥地刺下……  

  “滋”地一聲,某樣物事破空而來,在千鈞一發(fā)的時刻擊落了匕首,眾人只覺眼前一花,再定睛一瞧時祭臺上已經(jīng)多了個人。  

  “你……”冰珀睜大了眼瞧著來人,無語凝噎。  

  “你還欠我兩個要求,想來想去,這樁買賣我實在虧太大了,所以決定回來向你索討!表棔λ郎厝嵝φf,然后,不容她有其他反應(yīng),飛快地橫抱起她的身子,施展輕功,向外而去。  

  臺下的眾人望得目瞪口呆。  

  后面的完顏泰臉色鐵青,因著怒火狂燒而渾身顫抖;今日他特地邀集大夏王室參觀祭典,目的便是要展現(xiàn)對于大夏民間的控制力,沒想到居然被項暐那家伙破壞得這么徹底。  

  “來人!給我追!此二人殺無赦!”他終于忍不住走上臺前,大聲喝道。  

  眾將士受了命令,立刻指刀提劍往外疾追。  

  群眾眼見祭典已經(jīng)告一段落,即如戲散曲終,準備離開。  

  就在此時──“兄弟們,該咱們了!”洪亮的聲音一呼,匿身于宮殿各點的岳家軍紛紛亮出兵器。  

  寒水神宮頓時陷入一片血雨腥風……  

       ※     ※     ※

  廝殺之后的寒水神宮,尸橫遍地,刺目而令人驚駭?shù)孽r血染上了白凈的殿堂;對戰(zhàn),本來就沒有贏家,不過是看誰輸?shù)蒙倭T了!  

  完顏泰踞坐在密室中央,挺直的背脊極力想要掩飾挫敗的失意。  

  并不是說岳家軍獲得多大的勝利,事實上雙方死傷的人數(shù)都很可觀,而是沒想到這一役讓他失了面子又失了里子!早在項暐出手打落匕首的一剎那,他這場近乎完美的安排就已經(jīng)被破壞了。  

  “啟稟王爺,人……不見了。”  

  “什么?”完顏泰重重地拍案,一并發(fā)泄心中的怨恨!斑B兩個人都追不到,本王養(yǎng)你們這些飯桶是做啥用的?”  

  “王爺請息怒!比f其薩站出來為無辜的通報小卒說話!耙皂棔サ纳硎,一般的兵士是不可能追得上的。”  

  完顏泰也知道自己是借題發(fā)揮,既然萬其薩替他找了臺階下,他也就順勢轉(zhuǎn)移目標。  

  他略微提高聲調(diào),宣布道:“萬其薩聽令,本王賜你令牌一塊,必要時可以調(diào)動大金在邊境的兵力,務(wù)必在最短的時間內(nèi),替本王收拾項暐和冰珀!本王不許他們繼續(xù)存活!”  

  “萬其統(tǒng)領(lǐng),傳本王命令,差人前往邊境不許大金守軍讓他們進入大金!泵孀邮б淮我呀(jīng)夠恥辱了,完顏泰發(fā)誓絕不會再丟一次臉!氨就跻诖笙慕鉀Q這兩個人,否則,以后本王還有立足說話的分兒嗎?”  

  “仔細盤查進出各個藥鋪的人,要逮到他們,不會是難事的!”完顏泰嘴角扯出殘酷冷笑,繼續(xù)交代。“哼!想和本王作對?他們兩個也未免太天真了吧!”  

  萬其薩接過令牌,看著王爺說話的表情,即便是他,亦不禁有些駭然,仿佛冰珀已在他的手上任他折磨似地。  

  驀然,他想起那個哭著喊“薩哥哥”的小女孩……  

       ※     ※     ※

  天色在葉影細碎中逐漸深黯,當胭脂般的流暈消失在西邊的山頭,立時便凝成一片濃濃的青紫色,帶著醉意的昏暮踉蹌地走入夜色中,沒了身影。  

  從神宮出來,擺脫追兵后,項暐便抱著冰珀直往山里頭去,畢竟搜城容易搜山難。眼看日頭已沈,山林不久即將墜入全然的黑暗,他得趕快為他們找個安身之處,最好還能打點妥食物柴火……  

  “放我下來!”她神情沉凝地說,有些不悅;他這樣不累嗎?抱了個人還這么急奔。  

  “不!我不能讓你再回神宮!”項暐難得如此直接地否定,邊回答的同時,腳步未有片刻稍緩。  

  “放我下來,我不會傻到在這時候獨行在山林野地的!彼涣晳T這樣被人抱著,特別是在她沒病沒傷的時候。  

  “保證?”  

  “嗯!  

  “好吧!”聽得她鄭重的應(yīng)諾,項暐也采取信任的態(tài)度,放她下來!霸蹅兿日覀安全的地方過夜!  

  “從這兒上去,有間破廟,廢棄許久了,但我想還能暫歇一宿。”  

  看她好端端地站在眼前,耳邊的發(fā)絲微微隨風輕動,表情雖然依舊淡淡溶溶的,但項暐卻有種踏實的歡悅充盈于心;他滿足地笑了笑,然后對她下戰(zhàn)帖:“比比看誰先到?”  

  “你可以嗎?”聽到某人不自量力地向她挑戰(zhàn)!冰珀眼底上了層飽含興味的光彩。  

  “你可以嗎?”項暐心里偷偷笑著,這個好勝姑娘,一提到較勁比試整個人亮了起來,看來她挺有自信的,不過──他也不是省油的燈呀!  

  “比比看就知道高下了!痹挷耪f完,冰珀雙足一點,人已在丈外,而他這個挑戰(zhàn)者,只得摸摸鼻子陪她賽這一回了。  

  破廟的情況比預(yù)想的好多了,門窗尚稱完整,只是有些腐朽,倒也還能避風遮雨,里頭主要是些灰塵蛛網(wǎng)之類的,稍稍清理一下就是個不錯的棲身場所。  

  “本來想打點野味兒的,可這天色暗得快,不得已,只好請你將就一下了!表棔膽阎刑统鰝已經(jīng)冷硬的饅頭,輕拋給她!懊鲀簜再看看能獵到什么好東西!  

  明兒個?冰珀沉靜的臉上沒有其他的表情,視線悄悄滑落,細密如梳的長睫在眼下旋成弧線姣好的扇形影廓。她沒有回答,兀自忖量著。  

  “怎么了?”他關(guān)心地問道。  

  “明兒個……”她吐氣勝蘭,清清幽幽地開口!拔一厣駥m去。”  

  “為什么?回去受死?”項暐不解,有什么事情難道不能和他一同想法子解決嗎?“當初,你早知道回去是死路一條,是不?”  

  她沒有應(yīng)聲代表了默認。  

  項暐心中了然,他端起神色,不顧她有沒瞧見,灼燒的眸光就是直挺挺地打在她的臉上。  

  “無論如何,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回去的!”他鄭重地做出宣告;憂心如焚的滋味兒,當一回已嫌太多了。  

  好!很好!看來你已經(jīng)忘記小白鳥的下場了……完顏泰陰怒的聲音猝然在耳畔響起,讓她不禁一顫。  

  冰珀抑著蟄伏心底的驚惶情緒,試圖鎮(zhèn)定地對他說:“我要回去,你別讓我連自己都無法原諒!”  

  “那么,至少,你得給我一個更好的理由!表棔テ骄彽卣f,不想和她起爭執(zhí)。否則,他真的想好好罵罵這個固執(zhí)的姑娘──難道,她不知道有時候她的執(zhí)著已經(jīng)讓他心揪得痛了嗎?  

  冰珀沉吟了一會兒,終于……勇敢地抬眼向他,她深吸一口氣,決定要告訴他一個故事,一個有關(guān)女孩和小白鳥的故事……  

  項暐專注地聆聽她講述過往,卻也沒有忽略她佯自堅強下、一閃即逝的慌張害怕;于是,他想到了她歷經(jīng)噩夢后的第一句話,想到了她何以會態(tài)度嫌惡地看著小免兒、想到了她看他處理山雉時的愀然變色、想到了她經(jīng)常撫理頭發(fā)的習慣動作……  

  “就這樣?”  

  “嗯。”冰珀顧不得壁上的塵垢,軟軟地倚靠在墻;天曉得,她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將這段記憶剜刮出來。  

  “冰珀!”他斂起表情喚了她的名,然后一字一句地重重說道:“你別看輕我了!”  

  “我沒有!只是……”  

  “只是不相信我可以保護你、保護我自己?”項暐嚴厲地膛視著她,這回是委實地惱了,為著她寧可犧牲自己也不相信他而惱了!  

  “沒有這個意思……”她急急地說道,但隨即一想,語氣又立時冰冷了下來!半S你怎么認為吧,總之,我是要回去的!敝灰芑畹煤煤脙,在他認知里的她是怎么樣的,已不是什么要緊事!  

  “聽著,小白鳥的噩夢已經(jīng)過去了,而我,項暐,現(xiàn)在活生生地就在你的面前。”為什么她總能在惹怒他的同時,連帶著惹動他心底的柔情疼惜?項暐向她挨近,并肩而坐,輕輕執(zhí)起她的柔荑,定定包握掌中!拔也皇侨稳嗽赘畹男“坐B,如果可以,我倒希望能做你堅實的翅膀,讓你有能力、有勇氣飛離完顏泰加諸的禁錮!”  

  堅實的翅膀?  

  她低首瞧著他疊覆的大手,是溫熱而真確的膚觸,眼前無聲無息地罩上了一層白茫茫的薄霧。  

  “相信我吧!”項暐的輕聲里有著最深摯的情,摟她入懷,讓她的螓首抵在他的胸口,穩(wěn)定的心跳鼓動,就是他許下的、一輩子的應(yīng)諾!  

  默默淌著淚水的冰珀,沒有應(yīng)聲,只是緊緊偎著他。  

  然而,為什么──在她的心底有種害怕的感覺不斷涌出?  

       ※     ※     ※

  “大木頭,這是第幾個了?”平?偸情_朗如陽光的應(yīng)浣寧,今兒個竟然面色凝重如嚴霜,恐怖的記憶上了心頭!安粫恰  

  “寧兒,別想太多!泵肥吐暟矒崴那榫w。  

  打從他們進了涼州城以后,發(fā)現(xiàn)許多居民像是染病一般,總是覺得身子發(fā)冷發(fā)寒;街上炙燙的傳言認為,這是由于祭典中斷、帝女回歸未成,所以措崗瑪、措秀瑪神降下災(zāi)難。  

  “真的不是瘟疫?”身在大理時見到瘟病肆虐的景象,她可是記憶猶新,不由得一顫。  

  “你不信我這神醫(yī)說的話嗎?”梅漱寒為了讓她寬心,微笑地說。  

  “真的不是?”  

  看來寧兒對他的信任挺薄弱的嘛!梅漱寒無奈地嘆了口氣,娓娓說道:“應(yīng)該不是,我覺得比較像……”  

  “像什么?”  

  他微蹙起眉。“像中毒。”  

  “中毒?這么多人同時中毒?”浣寧挑起秀眉,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眸子。  

  “嗯!  

  這些人的癥狀應(yīng)該算是輕微的,只是畢竟他是初次見到這種奇毒,到底該如何破解,梅漱寒的心中隱隱有個譜,卻還沒獲得證實,如今只能以針灸來暫時減緩患者的不適。  

  “那暐表哥不會也……”她轉(zhuǎn)念一想,立刻開始擔憂起來。  

  梅漱寒保持緘默,這種生死病痛之事見得多了,雖然仍會掛心牽念,但卻比誰都了解──人為不敵天意;在沒和項暐碰面之前,他和寧兒一樣,只能誠心誠意地不斷禱告。  

       ※     ※     ※

  “傳我的令下去,任何人發(fā)現(xiàn)帝女,先來向我報告,擅作主張者,一律以軍法論處!  

  “可是……統(tǒng)領(lǐng),王爺不是說……”  

  “負責這項任務(wù)的人是我!比f其薩取出令牌一揚。“若有差池,我自會向王爺請求降罪!  

  “是!屬下遵命!  

  夜?jié)u漸深了,思緒卻反而鮮活靈動起來了!  

  萬其薩領(lǐng)了完顏泰的令牌,受命緝捕項暐和冰珀兩人。白日東奔西走,倒還無暇胡思亂想,一到夜里,許多潛形的念頭就再也隱藏不住地占據(jù)心頭。  

  現(xiàn)在的珀兒,可好?  

  當時,眼看著項暐將她救離,心里是矛盾而五味雜陳的;為她的得生感到欣喜,為她的未來感到憂慮,對自己的無力感到悲傷,對項暐的出手感到羨慕……感覺,難以言盡呀!  

  萬其薩從懷中掏出冷硬的令牌,定定地瞧著,浮現(xiàn)她總是冷絕以對的容顏。  

  當時,他沒有辦法救她,如今,她的生命落在他的手里──他必須在完顏泰和冰珀之間做出選擇嗎?  

  思緒被牽引進入縹緲深處,萬其薩不由得怔忡了起來……  

       ※     ※     ※

  “唔……唔……”她不住地發(fā)出痛苦的囈語,凍徹骨髓的痛楚吞噬她所有的知覺。  

  “怎么了,冰珀?”項暐在睡夢中聽見她的呻吟,立刻就清醒了過來,趕忙扶抱起她,仔細察看一番,卻發(fā)現(xiàn)她整個身子冰得異常;饒是他向來處事沉穩(wěn),刻下瞧她這個情狀,也禁不住有些心慌。  

  “冷……我好冷……”唇色是青紫的,直打哆嗦。  

  項暐心頭掠過一絲陰影,趕忙搭上她的腕脈,發(fā)現(xiàn)數(shù)道寒冷的真氣在她體內(nèi)游走沖撞,致使她的肉體無法承受而發(fā)起顫來;記得在他初進神宮時,冰珀也曾經(jīng)發(fā)作一次,那景象──至今仍然讓他心驚!  

  依循上回的經(jīng)驗,他迅速扳轉(zhuǎn)過冰珀的身子,封住少海、通里、神門、少沖四穴護住心脈,然后緩緩運起內(nèi)勁,助她慢慢收束真氣。  

  可是……不對……  

  她的情況似乎脫離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圍,體內(nèi)真氣沖撞的程度較上回厲害許多!寒冷的感覺透過和她的接觸,波波涌襲而來,威力之強,逼得項暐不得不收回自己的元功。  

  事到如今,顧不得夜晚行走山林的危險,管不了完顏泰設(shè)下重重的追緝?nèi)μ,他一定要帶她進城找大夫瞧瞧,再怎么說,歧黃之術(shù)非其所長。  

  迅速抱起冰珀,項暐施展輕功,趕往涼州。  

  明早卯時城門一開,但愿能立刻找到大夫……  

       ※     ※     ※

  “對不起!請開開門!請開開門!”大清早的,店鋪都還未營業(yè),項暐使勁兒地敲著門,高聲喊道。  

  “來啦!來啦!”里頭的人不耐地回答,嘴里還嘀嘀咕咕些什么。  

  “對不起,實在是因為有急病,不得不打擾!彼w快地說。  

  “好吧,請先進來!苯(jīng)營救人的生意,再抱怨也無濟于事!拔胰フ埓蠓蚱饋砜丛\。”  

  “麻煩了。”項暐相當過意不去,可是一路上冰珀的身子越來越冷、氣息越來越弱,而他的心情也就越來越沉重。  

  不久,伙計來喚人了:“請入內(nèi)堂吧,大夫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。”  

  “謝謝!睕]半點遲誤,他抱著冰珀進了內(nèi)堂。  

  梅漱寒才剛起床,便被藥鋪的伙計給請去看病,聽說是有人得了急病。  

  和寧兒在涼州的這段時日,對當?shù)匕傩罩卸镜脑蛞呀?jīng)能夠掌握──與長期服用“圣水”有關(guān),并推敲出治療之方。名氣逐漸傳開,這家“杏林堂”遂以提供食宿為條件,請他在此為人診療。  

  一見到已昏厥多時、氣若游絲的冰珀,梅漱寒就知曉這是寒毒所致,只是至今他尚未見過這么嚴重的病例。  

  “你已先行封住她手少陽心經(jīng)上的四個要穴?”梅漱寒搭脈以后詫異地問。  

  “是的!毖矍斑@個大夫看來不過二十多,不知道可不可靠,項暐忍不住皺眉發(fā)出一問。“不妥嗎?”  

  “不是!”他簡單地答,沒多做解釋,然后取出兩枚銀針,為她施以針灸,而后對項暐說:“這位姑娘暫無性命之憂,過一會兒當可醒轉(zhuǎn);不過,能延命多久我沒把握!  

  “你這話什么意思?”不會正好找到個庸醫(yī)吧?他急切地問。  

  “姑娘的五臟六腑都在寒冷真氣的里覆之下,不發(fā)作尚無感覺,但若再度引起真氣在體內(nèi)沖撞,恐怕身體會承受不了!泵肥忉尩。  

  “大夫可知道原因?”  

  “姑娘的內(nèi)功底子走的是至陰一派,所以體質(zhì)本就偏寒。二來,姑娘服用圣水以壓抑寒氣迸發(fā),有成癮之勢。再者……”他略有遲疑,因為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了,為他生平第一次見到。  

  “如何?”  

  “冰躉!”  

  項暐劍眉挑起,表示不解。  

  “簡單地說,有點類似中蠱!泵肥谅曊f!斑@種毒蟲寄生在姑娘體內(nèi),吸取溫熱血氣,一旦不能滿足,便開始釋放寒氣,極可能引發(fā)真氣的逆流沖撞。”  

  是完顏泰用這種手法來控制她嗎?項暐怒氣微起,可是更讓他關(guān)注的并非這個,他繼續(xù)問:“大夫既明原因,想必有解決之道?”  

  “很可惜,目前尚無確切的治療方法;在下最多能以針灸暫緩姑娘體內(nèi)冰躉的活動,給你們多一些時間另覓良醫(yī)!  

  另外,他還慎重吩咐,道:“請千萬記得,不可再服圣水或是以內(nèi)力助她克寒,否則姑娘體內(nèi)的寒毒非但不能解,還會日趨嚴重。”  

  項暐感受到年輕大夫的眼光銳利地對他一掃,看來運功替她收束真氣的舉措,大夫已然得知。于是,他明白──這個年輕大夫應(yīng)該不是庸醫(yī),或者更精確地說,他在醫(yī)術(shù)上必有相當功力,絕非泛泛之輩! 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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