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雖然跟去了,卻始終一個人坐在最角落,默默地喝著紅酒。若不是同事間平常相處還不錯,若不是他們的盛情難卻,今晚她寧愿選擇獨處。
帶著微醺的步履,她摸黑找到了門邊的電燈開關,屋內頓時通明,雙眼一時無法適應突來的燈光,因而微閉了一會兒,待適應之后才緩緩地睜開雙眸,卻被坐在沙發(fā)上抽著煙的人給震住。
她帶著狂喜飛奔過去。再見到莫◇,才知對他的思念是如此的深。
“莫◇,你什么時候回來的?”只是她還是不愿將自己的思念讓他知道。
“久到足以知道所有的事了!蹦鬀]有轉頭看她,盯著桌上的雜志。
從回到臺北后,他就先找了家書局想買本雜志,焉知他竟然連找了五家書局都找不到,詢問之下才知道這本名人雜志在出刊不到三天就被搶購一空。不過是一本雜志而已,竟然買不到。最后他終于才在第十一家書局找到了僅剩的一本雜志。
由此可知,這本雜志的確是因為有他的專訪才會如此狂銷,盧希○間接會因為雜志的狂賣得到多少的好處?
盧!痣S著他的目光看向桌上的雜志,心底已經(jīng)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。她想解釋,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。最后選擇放棄。
“你不解釋為什么這么做的原因嗎?”莫◇平穩(wěn)的音調讓人猜不出他現(xiàn)在的情緒,卻又讓人從心底冒出一陣的冷顫。
“如果你相信我,你就不會問我這句話!北R!鸬氖耆谀樕铣尸F(xiàn)出來。“你既然不愿相信我,就算我解釋再多,你也只會認為我是在為自己找借口,那我又何需解釋!
“希○,你太讓我失望了!蹦髲目诖锾统鏊诩~約買的戒指。“原以為我已經(jīng)找到了一個讓我愿意留在這里的理由,沒想到還是只是個謊言、一個欺騙。”他將戒指往旁邊的垃圾桶一丟。一個價值好幾十萬的戒指此刻對他來說只是個諷刺。
“我想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,等一下我會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,明天再請人來幫我拿。我今晚就走,不會再帶給你任何的困擾和麻煩。”盧!鸬男脑谔恃欢鴱乃哪樕蠀s看不出即將結束一段感情該有的傷痛。
“不用了,這房子就送給你,至少你也陪了我不少的時間,算是你應得到的一點報酬!蹦笳酒饋硐胪捣孔摺1R!鹪谒哌M暗房之前道:“為什么不讓我們之間好聚好散,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話不但侮辱了我,同時也侮辱了你自己!
“就算是我侮辱了你,也是你自取其辱。”莫◇的話才落下,盧希○便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。
“莫◇,就算我對你有再深的愛,也因為你的這句話而結束了!北R希○說完這句話后便走進他們曾經(jīng)共同擁有的房間,不到十分鐘,她只提著一個小小的皮箱出來。她手上拿著屋子的鑰匙,拉起他的手,將鑰匙放在他的手掌心中!拔抑幌敫嬖V你一句,這篇稿子絕不是我寫的。至于你相不相信我,一切都無所謂了!彼嶂林氐钠は渥叩介T邊,或許沉重的不是皮箱里的東西,而是她的感情吧!“我沒帶走的東西就請你把它當垃圾丟了吧!”語畢,她拉開門,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莫◇靜靜地看著她進房又出來,出來又離開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輕輕的關門聲,手上冰冷的鑰匙,提醒著他盧!鹁瓦@么走了。
而他卻在她走出這扇門之后便后悔了,他從不曾想要傷害她,就算她真的寫了這篇稿子,他也沒想過要指責她、傷害她。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待她、傷她,難道他和她一樣,因為愛得太深才無法接受對方一點點的欺騙或指責嗎?
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?
☆ ☆ ☆
盧!鹛嶂は洌诎奠o的街頭走著。和同事唱完歌,她因為多喝了一點酒,便將車子留在KTV的外面,為了怕造成意外,傷了無辜者。
凌晨三點,或許只有流浪的貓、狗才會還在街頭尋找著它們的晚餐。
她是個無家可歸的孤兒,她此刻竟然發(fā)現(xiàn)天下之大,竟無她容身之地。
就這樣在街上踽踽獨行了不知多久,雙腳越來越酸、身體越來越冷,掃馬路的清潔人員已經(jīng)開始了他們的一天,她的一天又該從哪里開始?又該在哪里結束?她竟然不知自己該去哪里。
這些年她為了工作,幾乎沒有什么朋友,這個時候她也不能回孤兒院,如今她能找的人似乎只有那個從大學開始唯一的好友洪韶瓴。然而在這個時候她能去找她嗎?不,不行,韶瓴是個急性子,她如果知道她和莫◇之間的事,一定會去替她討一個公道,這并不是她想見到的結果。
因而她只能一個人在街頭晃著,她在等待天明,一切將會有所不同,一切都會變得更美好。盧!鹱呃哿,便坐在人行道上的椅子上,看著馬路上偶爾經(jīng)過的車輛。臺北的交通唯有在這個時候最順暢。
正當她整個思緒開始恍惚時,忽然有一輛紅色的車子在她的面前緊急煞車。她被拉回了注意力,將眼光調回了停在她前面的車子。
車子的門被打開來,有兩個帶點邪氣的男人從車上下來,直接來到她的前面,其中一個男人張開滿口檳榔汁的血盆大口,讓人見了甚覺惡心、反胃,一股想吐的感覺馬上由胃里翻涌而起。
“小姐,一個人坐在這里很無聊哦,我們兄弟來陪陪你好不好?”說著、說著手就要摸上去。
其中一人開口就是臺灣國語,從他們的樣子看來,絕非善類。盧!鹩辛宋C意識,這兩人一定不懷好意。她趕緊提起置放在地上的皮箱,欲以最快的速度離開。
“不用了。”她轉過身要往另一個方向跑,但他們的速度比她還快,一人擋住了她的去路。她就這樣被困在他們兩人中間,而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靠近。“你們想做什么?”心里怕得要命,可是她卻強裝鎮(zhèn)定,因為她明白在這個時候只要自救,沒人可以幫她。
“我們沒想做什么,只是想找你一起聊聊天。”另一個人一開口不但滿嘴的檳榔汁,還外帶一嘴的蛀牙。
“我們又不認識,沒什么好聊。”
“一回生、兩回熟!
“對不起,我沒時間。”盧!鸪盟麄円粋不注意,將皮箱用力往其中一人的胯下用力甩過去,然后利用他痛得彎下腰時備力往前逃開。
“你怎么了?”他的同伴趕緊扶住被打得彎著腰的人。
“這個臭婊子!存心想讓我斷了命根子!蹦腥穗m然疼痛不已,嘴巴還是不停咒罵道。“你快去抓住她,別讓她跑了!”
“那你自己小心一點。”說完他就快步追上去。或許因為男人的步伐本來就比女人大,因而沒追幾步就讓他給追上。
“你放開我!”盧!鹌疵鼟暝箘诺娜蚰_踢,奈何女人就算再兇悍、力量再大,還是無法抵抗男人天生的蠻力,尤其是面對充滿邪惡的歹徒。
很快的,盧!鸬碾p手被反剪在背后,她整個人被鉗制在他的胸前,一只如狼般的手更是不客氣地壓在她的乳房上。
方才那個差點絕子絕孫的歹徒也跟了上來。
“你這個臭婊子!敬酒不吃吃罰酒,竟然趕打我!”他的魔爪也抓住她的下巴,一臉的邪惡實在令人想吐。
盧!疬真不客氣的馬上將她的厭惡表現(xiàn)出來,胃中一陣翻滾,就往那個男人的臉上吐去,吐得他滿臉的污穢物,可怕的味道足以讓旁人也跟著吐。
“你這不知死活的臭婊子!竟然敢吐在我的臉上,我不給你一點教訓,你不知道老子的厲害!彼眯渥幽ㄈツ樕系奈鄯x物,卻抹不去那股惡心的味道。
“你們到底想做什么?”
“當然是讓老子爽一爽了。”
他們一見到盧!鸬拿郎,立刻色心大起,已經(jīng)顧不得她曾經(jīng)做過的事,一心只想趕快和眼前的美女做愛。
“現(xiàn)在怎么辦?”抓著她的歹徒問道。
“把她捉上車,帶回去好好享受、享受!”下體都已經(jīng)勃起來,再不解決需要,他絕對會因為沒有宣泄而暴斃。
“好!就把她帶回去好好享受、享受!
“放開我!放開我!”盧希○還是盡全力的想逃離魔掌,她拼命扯開喉嚨叫著,“救命呀!救命呀!”但她的嘴巴立刻被捂住,手中的皮箱也掉落在地上。
“別再叫了,就算你叫破了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。”邪佞的笑聲不斷傳來。
“放開我!”眼看就要被抓進車子里,如果再不逃跑,她就沒機會逃了。
盧!鹧劢瞧骋娨粋早上掃馬路的清潔工正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,她于是用力咬下捂著她嘴巴的手,趁著他痛得放開她時,她再次拼命的喊著,“救命呀!”
“你這個臭婊子!”
“救命呀!”盧!鸪弥麄兩晕⒌捏@慌和不注意,拔起腿拼命的跑,跑進一條巷子里,希望能幸運的遇上早起運動的人。
那兩人似乎也不愿讓到嘴的肥肉就這么飛了,又追了過去。
盧!鹋芰艘欢温泛,上天似乎沒聽見她的呼叫,這條巷子竟然是個死巷。她的背抵住墻,面露懼色。難道她的一生就要毀在這兩個男人的手上?難道一個孤兒的命運就注定這么悲慘?不但得不到愛情,得不到幸福,現(xiàn)在卻連女人該有的清白都得讓這兩個惡徒毀了嗎?
老天為什么這么不公平?
她的心真的絕望了!
“再跑呀!為什么不跑了?”歹徒的嘴角揚起一抹笑。
“你們到底要怎樣?”
“我們不想怎樣,只要你乖乖聽話,我們可是會很溫柔的。”
盧!饘嵲诓辉赶嘈排_灣的治安真的壞到這種地步,平常報上是常登一些婦女被強暴、奸殺的案子,但如果不曾親身經(jīng)歷,她根本無法想像那種恐懼感。現(xiàn)在她終于能體會了,但是她寧愿永遠不要知道這種感覺。
四只魔爪又對盧!鹕炝诉^來,其中一人從口袋里掏出一條手帕,往她的口鼻一捂,沒多久盧!鹁拖萑牖杳誀顟B(tài),直到不省人事。
“老大,我們現(xiàn)在是要把她帶回去?還是在這里搞她?”“算了,反正現(xiàn)在也沒有人,就在這里玩一玩,省得麻煩。”
兩人果真動手脫去盧!鹕砩系囊路芸斓木椭皇O聝纫卵。那雪白、豐腴的胸部真是令人血脈僨張。他將長褲和內褲都往下脫,正想脫去盧!鸬牡籽潟r,忽然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他們的位置奔近。
欲火狂燒的兩人,怎能忍受這些多管閑事的人。褲子脫了一半的男人立刻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槍,轉過身,然而當他看見已經(jīng)靠近他們的人時,嚇得手中的槍落了地。
“雙手舉起來!”
來人不是好事者,而是人民的保姆——警察。
兩名壞人被幾把槍給指著,動都不趕動,其中一個還嚇得尿濕褲子。
“叫救護車,然后將他們都帶回警局!”其中一個看似小隊長的人道。
“是!”
他們的巡邏車剛好經(jīng)過這里,忽然被一個掃街的清潔工給攔下,她告訴他們有一個女孩被兩個男人追,往著巷子里跑,因此他們立刻下車追來。若不是兩名歹徒亟欲發(fā)泄欲火,是不可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有人靠近。
幸虧這女人還沒遭到祿山之爪,否則又將會造成另一個問題。
☆ ☆ ☆
“希○,你醒了呀!”洪韶瓴一見盧!鹞⑽堥_雙眼,擔憂的心情才稍稍安定下來。
今天清晨,她仍在睡夢中,忽然被一陣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給吵醒,她睜開惺忪睡眼,接起置放在床頭柜上的電話。當她聽清楚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之后,就算有再多的睡蟲也跑得無影無蹤。電話一掛上,她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,梳洗過后便馬上開車飛奔至醫(yī)院。
一到醫(yī)院后,她才由仍守在醫(yī)院的警察口中知道希○在一個小時前差點被兩個男人輪暴。那兩名歹徒正是警方全面通緝的清晨之狼,專找上夜班或一大早下班獨行的女人下手,截至目前為止,受害的婦女已經(jīng)有十三人。
!鹪趹K遭魔爪之前,幸虧警方即時趕到,否則受害者將又加上一名。而那兩名歹徒明知警方正全面緝捕他們,卻依然明目張膽的在街上犯案,實在令人不禁感嘆他們如果不是太過大膽,就是存心和警方挑戰(zhàn)。
“韶瓴,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盧希○試著要坐起來,看見一室白!斑@里是哪里?”
“這里是醫(yī)院。”洪韶瓴扶著她坐起來。“你難道忘了自己發(fā)生什么事嗎?”
盧希○看一眼手臂上點滴的針頭,記憶如排山倒海的對她襲來。她記起了從離開莫◇的家后,她一個人在街上晃了許久,以及后來遇上了兩名歹徒意圖強暴她,只是后來她逃離一條死巷,那兩名歹徒也追了過來,其中一人拿出手帕往她的口鼻一捂,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她身上的衣服已經(jīng)被換上醫(yī)院的衣服,難道……
“韶瓴,你老實告訴我,我被強暴了嗎?”盧!饐柍鲞@個問題時,臉上卻異常的平靜。
“你放心,你沒有被強暴,只不過也差一點!彼齽偮牼旄嬖V她時,一顆心都快被嚇得跳出來了。“幸好有一名掃馬路的清潔工感到不太對勁,又剛好有一輛巡邏警車經(jīng)過,她才趕緊攔下警車,這才救了你!
原來她最后還是被救了,看來上帝沒有完全遺棄她。
“希○,你怎么一大早提著皮箱在街上晃?”她發(fā)生事情的時候才凌晨四點多,那個時候大家都還在睡夢中,她不可能無緣無故提著皮箱在街上晃。
“我和莫◇之間結束了!北R希○的語氣平淡,讓人覺得她并不在乎這段感情,其實她的心正痛得淌血。
“怎么會?”洪韶瓴被她的話給嚇到。
“韶瓴,我可不可以先搬去你那里住幾天,等找到房子我就搬。”如果不是事出突然,她也不想去打擾好友。
“這當然沒問題,只要你愿意,你可以一直住下去!痹缭诖髮W時她就不止一次邀希○搬去和她住。她那間房子是她考上大學時,父母特地買給她住的,三個房間總是空著兩個,害得她每次晚上回家后總是面對一室的空寂。
“你去幫我問看看,我現(xiàn)在是不是可以出院?”
“剛剛醫(yī)生有交代過你一醒來就可以出院,不過外面的警察還等著幫你作筆錄。”洪韶瓴看好友這副模樣,實在非常心疼。
“那你去幫我請他進來,然后再幫我辦出院手續(xù)吧!”
“好吧!我現(xiàn)在就去叫他進來!
洪韶瓴走了出去,隨即推門進來的是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察。
盧希○十分配合他的問題,他問什么,她就答什么。社會的治安原先就需要靠警民合作,如果只靠警方單方面的力量,相信社會的治安會越來越惡化,畢竟警力是有限的,全民的力量才是無限的。
幸虧那兩名歹徒被捕,否則真不知還會有多少無辜的婦女受害。
☆ ☆ ☆
莫爾提著簡單的行李來到莫◇的家。昨天晚上他和在美國接受眼睛治療的小雨通過電話,才知道莫◇已經(jīng)回臺灣一個星期了。因此他在離開臺灣之前,想先來看看莫◇。以前只是莫◇一個人離開臺灣,兄弟兩人想要見個面都遙遙無期;現(xiàn)在他也要離開臺灣,什么時候有機會再踏上這塊土地更是個未知數(shù);蛟S他們今生要再見面的機會也是少之又少,因而再怎樣他也要來看看他。
等了約五分鐘,電鈴也按了好幾遍,眼前的門扉依然深鎖。莫非莫◇不在家?現(xiàn)在八點多,這么早他會出去嗎?
莫爾正想再按鈴,再試一次。如果莫◇真的不在,那就算他們兄弟的緣分不夠吧!
就在他的手剛觸到門鈴時,大門倏然而開,他望著門內轉身回到客廳里的人,他也走進去將門給關上,跟著過去。然而在他瞧見莫◇滿臉的胡碴、消瘦的面容、蒼白的臉色,以及滿地的煙蒂、酒瓶、泡面碗時,他愣住了。他不知道莫◇到底抽了多少煙、喝了多少酒,他到底是過著怎樣的生活?
莫爾將沙發(fā)上的垃圾全掃往地上,反正地上已經(jīng)夠臟亂,差不了這一些。
“莫◇,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模樣?”他相信莫◇一定是遇到足已令他心靈交戰(zhàn)的事,而這事或許和感情有關!按蟾纾悄阊!”莫◇用手爬過凌亂的頭發(fā),眼睛瞥見了放在門邊的一只黑色大行李箱。“大哥,你要出國嗎?”
“嗯,我要去澳洲!
“又是去出差!
“不是,我這次是學你離家出去!蹦獱柌唤猿爸。活到三十幾歲了,他才想為自己而活,也真是悲哀。
莫◇的嘴角露出淡淡笑容,“你終于想通、看破了!睂τ谀獱柕母淖,他只是充滿著祝福。
“如果這十幾年我再想不通、看不破,我的一生注定悲哀。”
“他對你決定離開莫家、離開莫氏有什么反應?”他倒是非常好奇父親的反應。
“他還不知道,我是先將一些重要的工作處理好,至于一些不太重要的事,我全都交代了秘書。我想他的反應大概是氣昏了,然后永遠不承認我這個兒子吧!”莫爾知道自己在父親的心里一直以來都沒有莫◇重要,只因父親可以為了等待莫◇回到莫氏企業(yè)等了十一年。然而他并不會嫉妒,因為他了解被父親器重未必是件值得慶幸的事。
“我想他一定會氣得頭頂冒煙!蹦笏坪跻呀(jīng)見到了莫正凱氣綠的臉。他一定想不到,一向最聽話的兒子竟也會玩上這一著。
“別談我了。你呢?怎么弄成人不像人、鬼不像鬼的?”莫◇的眼里閃過一絲痛楚。他想不到盧希○在他的心里已經(jīng)占了如此重要的位置,他們才分手一個星期,他的生活已經(jīng)變得一團亂,他的心因為過度的思念著她而隱隱作痛,甚至連他最愛的攝影也不再吸引他。
他想去找她,卻發(fā)現(xiàn)他對她的生活、朋友交往完全不清楚,就算他想去找她,也無從找起。
“和女人有關?”莫爾被他眼中閃過的痛楚給駭住,因而大膽假設。
通常一個男人十分喪志時,若不是和事業(yè)有關,就一定是和感情有關。而莫◇的攝影工作是那么的成功,那剩下來的只有感情了。
“是不是和那個叫盧!鸬呐⒆佑嘘P?”莫爾見他沉默不語,因而繼續(xù)推測。
莫◇一臉驚恐,滿眼疑惑地看著他。
“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怎么會知道她的名字?”
莫◇點點頭,他的確想知道。
“當我第一次知道這個名字是在名人雜志關于你那篇專訪的后面,當時直覺你肯接受專訪,那這個人一定和你有深厚的交情。后來聽莫雯提過你在小雨的婚禮上帶她一起出席,如果你和她沒有特殊關系,是不可能帶任何一個女人出現(xiàn)在那樣的場合,尤其是有爸爸在的地方!蹦罂偸怯幸鉄o意的對父親做著反抗。
“老實說,我也弄不清我們兩人之間的真正關系,我們雖然住在一起,生活就像一對夫妻,但我們彼此未曾給過承諾,兩人皆擁有最大的空間,我們也從不過問彼此的事。直到她因為工作的關系,她雜志社的總編給她一個專訪我的任務,她也因為不想讓我困擾一直沒有跟我提過,后來我知道后,才將我自己的事告訴她,她才對雜志社交了任務!
“莫◇,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么愿意給你這么大的空間?她為什么不愿去挖你不愿提起的事?她為什么不直接將你和她之間的關系告知所有人?”
“我沒有問她。”這個問題在他們還未分手之前,他沒有想過要問,而在她離開后這個星期他想過,只是他永遠無法得到答案了。
“那是因為她愛你呀!”莫爾不禁搖搖頭。莫◇的腦筋或許夠聰明,但對感情的事卻像個白癡。“她因為愛你,所以不愿給你壓力;因為愛你,所以她知道你不喜歡和媒體接觸,你難道感覺不出她對你的用心嗎?”
“現(xiàn)在說這些都已經(jīng)太晚了!”她已經(jīng)離開他的生活,這個屋子也因為少了她而變得死氣沉沉,不再溫馨;蛟S又是他離開臺灣的時候了。
“為什么會太晚?”他不懂他的意思。
“我們已經(jīng)分手了。”莫◇的語氣中充滿著傷痛和后悔,只是如今已是后悔莫及。
“分手?為什么分手?”
莫◇重重地嘆了口氣,然后將他上個星期從美國回來,在機上看到這一期的名人雜志和與盧!鹬g產生的爭執(zhí)全都說了一遍。
“莫◇,你誤會她了!彼拘南敫赣H這么做只是想逼莫◇回莫氏,原來他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破壞莫◇和盧!鸬母星椤K麄兙褂羞@樣的父親,他真的感到悲哀呀!
“我誤會她?”
“其實這一切都是爸搞的鬼,那些資料是爸提供給雜志社要別人寫出來的。我當時還在想他為什么要這么做,現(xiàn)在終于明白他的目的只是要你誤會盧!穑蚨退质!薄澳莻老賊,他為什么要這么做?”莫◇忍不住咒罵出口,也不管他罵的人正是生他、養(yǎng)他的父親。
“你不會不明白的!蹦獱枌Ω赣H把兒子都當成一種利用的工具已感到寒透了心!八粫邮芎湍阍谝黄鸬呐耸莻沒身份、沒背景的女人!
“他到現(xiàn)在還想要掌控我!”
“你現(xiàn)在想怎么做?”
“我不知道!蹦笠瞾y了,他根本沒個底。
“你不去找盧!鸾忉屒宄䥺?”
“我根本不知道該去哪找她!彼恼Z氣是那么的無力。
“你難道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嗎?”如果他們的關系已經(jīng)那樣親密,莫◇可能不知道她的住處嗎?
“事實上她這幾年一直都住在我這里,她是個孤兒,沒有任何的親人,我對她的朋友更是完全不認識!
“你是說……你這幾年不在臺灣,她卻一直住在這里遙無歸期的等你回來?”莫爾驚訝的問。
“我想是的。”莫◇對自己在回到臺灣時見到盧!鹱≡谶@屋子里,的確感到驚訝不已。“事實上我在離開臺灣之前曾經(jīng)和她發(fā)生過關系,后來我將這屋子的鑰匙托人交給她,當時我并沒有把握她會拿到鑰匙,或是她是否愿意搬到這里來住,沒想到……”
“沒想到她一住就是五年,只為了等你回來!蹦獱柼嫠酉氯フf!翱磥硭娴氖菒蹜K你了。”
莫◇愧疚地點點頭。如果不是為了愛,沒有一個女人肯默默地為一個男人等待,而且還是一種沒有答案的等待。
“你有沒有想過可以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?”
“對呀!”莫◇恍然大悟!“我怎么沒想到!
“你不是沒想到,只是內心在煎熬,又想念她,卻又無法面對她對你的出賣。”莫爾拍拍他的肩膀,然后站起來。他今天真的沒白來這一趟,至少幫莫◇解了心里的迷思。
“大哥,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情!
“我們是兄弟,我希望你幸福。”莫爾走到門邊,提起他放在門邊的行李箱!皶r間差不多了,我該去機場!
“我送你去!蹦笞詮幕嘏_灣后,柳軒風就將他其中一輛汽車借給他。
“不用了,我搭計程車去很方便,你還是好好把自己整理好,然后趕快去找她解釋,否則我怕再晚可能會來不及!辈恢醯,他有個感覺,莫◇想挽回這段感情,或許沒那么容易。
莫◇拿起桌上的紙筆,寫下一個電話號碼。“這個電話我只給過小雨,現(xiàn)在我再留給你,不管你在哪里,任何時候只要你需要我,隨時打這支電話給我。”
莫爾將寫著電話的便條紙收起來!拔易吡恕!彼辉刚f再見是因為沒有把握他們是否還有再見面的機會。
“大哥,我祝你有更璀燦的人生,早日找到屬于你的愛情和自由!蹦笾孕墨I上自己的祝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