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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姐兒 第十章


  夏石慶邀請商場朋友的飯局,設在晶華飯店六樓的宴客廳。

  當黎嫣走進豪華氣派,冠蓋云集的酒會大廳時,正是酒會進行到最高潮的時候,每個人都是成雙成對,隆重赴宴的正式裝扮,為了怕不夠莊重,黎嫣還特地到美容院去坐了三個小時,任由那些美發(fā)師七手八腳的在她的頭上大作文章,被折磨到差點沒口吐白沫昏了過去。

  然后,她拿起已經(jīng)閑置了好些天的化妝品,為自己化了個清爽的淡妝,換上了她去年生日時,左秀靈大手筆送她的一套鵝黃色小禮服。在當時,黎嫣根本就對這件秀氣斃了,根本和她個性不合的小禮服嗤之以鼻,認為打死都不可能有穿上的一天,沒想到就在她為今天的晚宴脹裝傷腦筋時,這件束之高閣八百年的小禮服卻派上用場。

  等一切都打點好了之后,黎嫣挑剔的看著鏡中的自己,鏡中的女人看來纖巧而秀氣,甚至還有幾分楚楚動人的氣質(zhì),只有那雙剔透靈秀的清澈大眼,顯現(xiàn)出她不馴的倨傲和聰穎慧黠。

  唉,她夸張的嘆了口長氣。女人的裝扮是為了給心愛的男人看的,只不過她想勾引的男人顯然忙得很,沒什么空多瞧她一眼。

  原本她還擔心自己會不會打扮得太隆重了點,直到踏進宴客大廳,和所有的名嬡淑女相比之下,黎嫣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一身清爽淡雅的鵝黃色小禮服簡直是小兒科,不但和人家穿金戴銀的企業(yè)夫人沒得比,反而顯得太小家碧玉,一點也不起眼。

  不過,也無所謂,她對自己聳聳肩。反正她又不是專程來參加服裝表演,和所有上流社會名嬡淑女爭奇斗艷的,自然不用太在意服裝和打扮的問題。

  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坐了下來,大廳里燈光驟暗,偌大的空間里響起子悠揚的音樂聲。黎娟從侍者的手上端過一杯酒,微瞇著眼看著在舞池中擁舞的男男女女。

  這樣的場面她是見過的,在酒店上班時,她每天都看著這樣的畫面,只不過在酒店里,這樣的場面是酒客和舞小姐的交易,在這種高級社會的酒會里,這樣的場面卻是上流人士和名嬡淑女的交流,是高尚也是上層的聯(lián)誼方式。多諷刺?黎嫣晃著酒杯,忍不住對自己笑了起來。

  “阿黎?你也來了?”一個又又喜的聲音響起,黎嫣抬起頭,是阿升,而今她更意外的是,阿升居然一身西裝筆挺。

  “不簡單嘛,你居然也會穿西裝哩!”她半開玩笑的糗他,“認識你這么久,我可從沒見過你穿這么多衣服哩,我以為老老板給你的薪水讓你窮得只能穿內(nèi)衣到處晃。”

  “唉,當保鑣當然得露點肌肉給人家看,不然怎么嚇人?”阿升有些窘的笑笑,仍然目不轉(zhuǎn)睛的盯著她看,“每次見到你,你都好像更漂亮了,阿黎!

  “謝謝,希望你的是真心話,不是故意來讓我開心!彼龘P揚眉毛,見阿升漲紅了臉想反駁,她笑著拉住阿升的手,“好啦,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,老老板和真姊呢?小玉和小娟有沒有來?”

  阿升原本還想說些什么,接觸到那巧笑倩兮的笑容,也只能閉上嘴巴。

  “小玉來了一下就走了,說想去酒店看看大家,真姊和老老板在那里招待客人,聽說是老大的老板,還有個小姐……”阿升朝前指了指,皺著眉頭接了下去,“那個什么千金小姐,真他媽的,一臉驕傲得跟什么似的,活像看到我們會弄臟了她的眼睛!

  哦?黎嫣順著阿升指的方向看去,一眼便望見夏石慶和真姊正背對著她的方向站著,正和一名看來精明干練、眼神相當銳利的中年男子聊天;站在夏石慶身旁的是端著酒杯,顯得有些漫不經(jīng)心的夏淮舟,偎在他身旁的則是一個相當高挑搶眼,相當奪目的美人。

  看來,那個美人就是夏淮舟老板的千金了?黎嫣微蹙起眉毛。唔……平心而論,人家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,雖說看來有些驕縱和任性的傲氣,但,唉,人家富家千金從小就驕生慣養(yǎng),驕縱一點也是無可厚非。

  “你們老大未來的老婆大人……很漂亮!”黎嫣說,雖說女人的心總是狹隘的,但美人就是美人,黎嫣還不至于小氣到絕口不稱贊別的女人。

  “聽老大說,她叫徐筱卉!卑⑸柭柤绨,“漂亮有什么用?一點禮貌都不懂,眼睛長在頭頂上,這種女人送給我一百個我都不屑,依我看,老大也看不上她!

  “哦?”黎嫣挑起一道眉毛,“你怎么知道你們老大看不上她?面對這樣的美人而不動心的男人……恐怕很少吧?”

  “在我看來,你可比那個徐彼卉漂亮得多嘍,阿黎。”阿升露齒一笑,然后聳肩,“老大的個性我又不是不了解,娶了老板的女兒,老大的前途簡直就跟太陽一樣,光明到無可抵擋的地步,若他真對徐筱卉有興趣,那他早八百年前就會娶她進門,絕不會拖拖拉拉等到現(xiàn)在。”

  那可不一定!黎嫣酸溜溜的想,如果他像一般人一樣,對這位徐小姐發(fā)動熱烈追求攻勢,只怕這位眼高于頂?shù)男煨〗阋膊粫厢;什么叫放長線釣大魚,聰明如夏淮舟自然不會不懂。

  真是不擇手段的家伙!黎嫣嘟噥著想,雖說這樣想令自己心情好過了些,但她仍有點提不起勁兒,一旦承認了夏淮舟對自己的影響力,她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無精打彩,本來還想看看“對手”是個什么樣的女人,結(jié)果不看還好,看了之后,她連僅有的一絲自信都玩完了。

  人,真的不能太鐵齒的!她苦哈哈的想。徐筱卉的高挑亮眼,徐筱卉的家世背景,她黎嫣區(qū)區(qū)一介平民百姓,拿什么和人家富家千金比?

  她相信她的懊喪和意興闌珊都寫在臉上了,因為連遲鈍如向升都察覺她的不對勁,關(guān)心的環(huán)住她的肩膀,“你怎么啦,阿黎?”他問,“是不是不舒服?要不要我送你回去?”

  “我沒事!崩桄虘醒笱蟮恼f,眼角一瞄,夏淮舟如炬的目光正定定的看向這里,很顯然的,將阿升環(huán)住她肩膀的這一幕親昵鏡頭全看進眼里。

  干什么?你身旁有美女在抱,我連和帥哥搭個肩膀都不行啊?黎嫣皺皺鼻子,裝作沒看到般的轉(zhuǎn)開目光,然后笑靨如花的挽住阿升的手臂。

  “我有這個榮幸請你跳支舞嗎,阿升先生?”黎嫣向阿升擠擠眼睛。

  阿升并不笨,顯然也明白了夏淮舟的目光正盯著這里。他大樂,也對著黎嫣擠眉弄眼一番,“這真是我畢生最大的榮幸了,黎小姐!卑⑸虮蛴卸Y的說。

  兩人惡作劇得逞的滑進舞池里,黎嫣故意將頭靠著阿升的肩膀,她沒去看夏淮舟的反應,當一個男人面前已經(jīng)有大魚大肉的時候,眼睛還覬覦著旁邊的清粥小菜,那簡直是可恥的,不道德到了極點。

  “你是故意做給老大看的是吧,阿黎?”阿升勉強忍住笑問,“別太過火,我可不想被老大剝掉一層皮!

  “笑話,我愛和誰跳舞關(guān)他什么事?”黎嫣輕哼著,“又不是他邀請我來的,你放心,他身邊的美人眾多,今晚絕對不會有空注意到我們這種相貌不起眼的小女人!

  阿升還想些什么,終究還是住了口。

  “阿黎,你知道嗎?”他忽然又說,“老老板要我到他的公司里去幫忙,不再只是到酒店里去當保鑣了!

  “哦?”黎嫣有些訝異。

  “大慨是老老板打算聽從老大的話,把檳榔攤和酒店收掉吧!畢竟這種行業(yè)總離不了是非。”阿升笑得有些稚氣,“所以啦,我打算聽老老板的話,或者到老大身邊幫他跑腿,晚上再去進修唸書,將來即使不能和老大一樣當個名律師,但至少也有一技之長,生活有個目標!

  “那很好啊,恭喜你!”黎嫣微笑,由衷的替他感到開心,“畢竟,以你的條件,當保鑣是太埋沒你了。”

  “而且,你也不會看上我,對不對?”阿升搔搔頭,屠然有些臉紅了,“我原本以為只要我努力點,你會看得上我……我以為你是有點喜歡我的。”

  “我很喜歡你。”她鄭重的說,“真的。”

  “可是,我還是比不上老大,對不對?”阿升認真的問,“你是喜歡老大的吧,阿黎!

  “他?”黎嫣聳聳肩膀,不置可否,“那沒用,他看不上我!彼室庖桓笨蓱z兮兮的樣子,朝阿升扮了個鬼臉。阿升被她逗笑了出來。

  “不說這個,你想,我們能不能利用這個混亂溜出去?”她眨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,“小玉不是到酒店去了嗎?我想回去看一看。”

  “好。”阿升幾乎沒有考慮,“我先去跟老老板說一聲。”黎嫣點頭,看著阿升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。她回到原來的位子坐了下來,下意識環(huán)視一下四周,沒瞧見夏淮舟高大的身影。

  她百般無聊的撩起頰邊一綹發(fā)絲把玩,一面漫不經(jīng)心的畫著自己的裙擺,胡亂的猜測著夏淮舟和那位千金小姐現(xiàn)在在哪一個角落共舞。可想而知的,那個該死的家伙今晚可是忙死了,得應付所有不敵他魅力的女士們前來邀舞。

  “能給我這個榮幸邀你共舞嗎,黎小姐?”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。

  黎嫣抬頭,怔怔的望進那對仍是一貫的黑亮深邃,帶有邪惡魅力的惡魔雙眸。

  黎嫣很快的從驚愕中回過來色自若的挖苦他,“怎么你那位徐小姐沒空陪你共舞!

  夏淮舟濃眉揚起,悶哼著:“我可以大膽的假設這句帶興師問罪意味的問話,是因為吃醋嗎?”

  原先他還有些心膽戰(zhàn),擔心嫣仍為那晚的事而不開心,但就現(xiàn)在的情形來看,她顯然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女人。只不過,她大慨也沒打算讓他太好過。

  “也許你不該這么習慣性的自以為是。”黎嫣優(yōu)雅的站起身把手放進了才剛跑回來,還不知道發(fā)生什么事的阿升手中,“抱歉,我們先走一步。但,還是謝謝你的邀約,夏先生。”

  完了,黎嫣給了他一個甜美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,不顧夏淮舟擰成一條直線的眉毛,悠哉游哉的拉著阿升出了酒會大門。

  “怎么啦?你和老大吵架啦?”上了車,阿升忍不住問。

  “沒有啊,只是讓他嘗嘗被人拒絕的滋味!崩桄坛了嫉膶⒛抗庹{(diào)向窗外,遮掩不住那抹悄然的笑意。

  在不傷及男人自尊心的前提之下,偶爾挫挫他那不可一世的銳氣,還是絕對必要的。

  一進酒店,氣氛仍一如往常彌漫著煙霧酒氣,黎嫣毫不費力便望見小玉興匆匆的朝她跑了過來,開心得眼睛都笑瞇了。

  兩個女人找了個不受打擾的陽臺,小玉端了杯調(diào)得極淡的雞尾酒輕啜著,神情不若往日的叛逆,變得溫和而沉靜。

  黎嫣沒有說話,她知道小玉有話告訴她,她在等著小玉開口。

  “有沒有覺得我哪里不一樣?”小玉微笑的說,“例如我的衣著保守多了?我不再抽煙,也不喝烈酒!

  “好的改變!崩桄倘崧暤牡。

  小玉聳聳肩,過了半晌才說,“我爸打算帶著我移民到美國,讓我在美國唸書,我答應了。自己仔細想想,再這么混下去,沒有目標,沒有前途的生活著,倒不如到國外開始新的生活。”

  黎嫣靜靜的聽著,沒有開口。她今天晚上已經(jīng)有太多意外了。

  “再過沒幾個月,老老板會把酒店的經(jīng)營權(quán)讓給別人,專心只做正經(jīng)的生意。”小王笑了起來!昂闷婀郑尤粫Q呼我自己混了大半年的酒店是不正經(jīng)的生意!錢多,酒多,女人多,自然是非就多,老老板大概也受了律師兒子的影響吧了!

  小玉說完,轉(zhuǎn)過頭來面對黎嫣,握住她的手:“我到美國之后,你會和我聯(lián)絡吧?若你愿意,歡迎你隨時到美國來找我!

  “一定。”黎嫣反握住她的手,微笑,“我會和小娟一起到美國去找你。”

  小玉的臉微黯了一黯。

  “怎么了?”黎嫣微微一愣,隱隱發(fā)覺不對,心跳陡地加快。

  “小娟她自殺了。”小玉淡淡的開口,仿佛聊的是天氣似的平靜漠然,“她那位研究所的高材生男友,領走了她在銀行所有的錢跑了!

  “什么?”黎嫣微微一怔,愕然的張大了口:“怎么會?”她的腦袋頓時渾沌成一片,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樣突如其來的消息,“小娟她……要不要緊?”

  “幸好被發(fā)現(xiàn)得早,洗完胃之后已經(jīng)沒事了。”小玉得輕描淡寫,“虧她還算聰明,沒把所有的錢全存在同一家銀行,讓那個狗屎男人全拐走,真正令她想不開的是,她不敢相信我們一直苦口婆心勸她的話會成真,外表的傷不要緊,心里的傷才是真的難彌補!

  的確!黎嫣默然無語,想著那一向孤獨冷傲,看來堅強無比的女孩兒,沒有人是永遠屹立不倒的,即使外表看來再堅強,一旦跌倒所受的傷會比其他人都來得重。

  “這件事只有我們兩個知道。你明白以小娟的個性,她死也不會讓人看出原來她也會有那么脆弱無助的時候。放心吧,她媽媽現(xiàn)在在醫(yī)院照顧她,她這兩天應該就可以出院了,我正打算說服她和我一起到美國去,反正她本來就打算到美國去唸書的!

  “那你們……”黎嫣深吸了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輕松自若,“只怕你一到美國,就被那兒熱情大力的老外給拐進結(jié)婚禮堂了呢!”

  小玉掐了她一把,“你放心,到時候一定少不了發(fā)紅帖子給你,搞不好小孩出生時還可以認你當干媽咧。”

  在這一剎那間,一股了然的相知之情在兩人之間交流,畢竟,人生何其有幸,認識了這樣值得深交的好友。

  兩人相視而笑。

  ——/***/——

  黎嫣回到家時,已近午夜十二點了。

  和小玉的一番長談,讓她陷入了百感交集的情緒之中。她和小玉到醫(yī)院去探了小娟,意外的,小娟沒有她想像中的軟弱蒼白,反而是相當平靜的,看來是接受了事實。

  看著小娟顯得平和而沉靜的臉龐,黎嫣發(fā)現(xiàn),一向被左秀靈批評為伶牙俐齒的自己,居然也有辭窮的時候,到醫(yī)院去探病人絕不是令人愉快的事,何況是個在她印象中那么堅強,卻選擇了自殺這條路的朋友。

  告別了小玉和小娟,黎嫣獨自一人走在東區(qū)的街頭,藉著微涼的冷風想著這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。

  在接觸這個行業(yè)之前,她所設想的一切都是表面的,都只能算是隔靴搔癢了,完全不能表達出事實的真相。她想,她有些明白了某些劇作家為了寫出一本鉅著,而親自去體驗某種生活的心情。

  現(xiàn)實和想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,想像大多華而不實,現(xiàn)實卻充斥太多辛酸和無奈。她深思著,想著自己這幾個月來的心得和收獲,當初抱著好玩的心態(tài),被左秀靈罵她是瘋子,可想而知的,她所有的朋友都不會贊同她這么犧牲色相,但只有她自己明白這幾個月來,她真正的體驗和感覺。

  現(xiàn)實是殘酷的!她低嘆,一點都不好“玩”哪……

  回到住處,黎嫣正要掏鑰匙開門,門已經(jīng)被打開,一個高大的身影就杵在門后。她嚇得退后了兩步。

  夏淮舟?她瞪著那張冷峻的臉。

  “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她沖口而出,她可從來不記得給過他這里的鑰匙,這家伙居然囂張到私闖民宅了。

  夏淮舟沒有開口,濃挺的眉毛皺成一條直線盯著她看,臉臭得活像抓到和別的男人通奸的老婆。

  “干么瞪著我?”她張牙舞爪的作恐嚇狀,“三更半夜私闖民宅,你不怕我報警抓你!

  “我沒有私闖,是你們樓下的警衛(wèi)伯伯看我一臉正氣凜然,所以給我你的備用鑰,我是光明正大開門進來的!”夏淮舟一面將她拉了進來,門在她身后闔上了。

  “少來,警衛(wèi)伯伯又不認識你,憑什么讓你進來?”她一面脫掉高踉鞋,一面狐疑的看著他,正氣凜然?警衛(wèi)怕伯怎么沒看出這家伙一臉色相?

  “我當了你這么久的免費司機,連你們這附近的狗都知道我不是陌生人!”夏淮舟從鼻子里哼道,“你到哪里去了?”

  “你的口氣倒像在質(zhì)問紅杏出墻的老婆!彼緡仯澳阌植皇俏业氖裁慈,我為什么要跟你報告我去了哪里?”

  夏淮舟顯然聽到了她的嘀咕,他的眉毛揚了起來。

  黎嫣撇撇嘴,不想理他的走到一邊去,卻被他一把拉住了。

  “干么?”她惱怒的瞪他,賭氣的脫口而出,“你不是該忙著應付那個千金小姐和你未來的老丈人嗎?你沒去陪他們,不怕將來前途無亮了?”

  夏淮舟的眉毛揚得更高了。那令黎嫣陡地憶起自己了些什么,她立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,在心里咒罵自己幾千幾百遍。

  哦,她這是在吃醋嗎?她現(xiàn)在十足像個打翻醋壇子的女人在對老公興師問罪。

  “他們多的是人陪,不缺我一個!倒是你利用阿升跑掉的那一幕并不高明!彼久迹瑴厝岬挠靡皇州p觸她的頰,“怎么,你不開心?”

  黎嫣沒有開口,避開了他熾熱的目光,有些害怕自己是否陷得太深了一點。當初信誓旦旦一定會把夏淮舟勾引到手的是她,千方百計去挑逗人家的也是她,怎么這會兒卻好像全變了樣?她碰上的和她原先天真的設想完全不同。

  莫非,她才是被夏淮舟勾引上的人?真是一團糟!她慘兮兮的想。

  嘆了口氣,黎嫣認命似的轉(zhuǎn)過頭來面對夏淮舟。他正好整以暇的將雙手環(huán)抱在胸前,等著她開口。

  “呃……”她清了清喉嚨,“我想老老板已經(jīng)告訴過你,我不會再回去上班了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

  “那你當然也該知道,以后你不用來接我下班了,我想你也有你的事要忙……”哦,去他的,她要講的不是這個。

  “謝謝你為我著想!彼^了半晌才慢吞吞的說,“這意思是,我現(xiàn)在可以走了,以后也不用來了。”

  “如果你愿意的話,我也不反對有免費的司接送!彼蛄藗哈哈,什么嘛,笨蛋,這不就表示她很歡迎他再來騷擾她嗎?她可沒忘記上次是他發(fā)脾氣走掉的,現(xiàn)在居然一副從沒發(fā)生過的表情般,用那可惡的笑臉誘惑她。

  “可以,但我有條件。”他朝她指了指自己。

  “哦,那就算了。”黎嫣馬上搖手,干笑了雨聲,“我不勉強,絕不勉強!

  她話還汲說完,他已經(jīng)伸出手臂環(huán)住她的腰,她還來不及叫,他的唇已經(jīng)俯了下來,熾熱而需索的蓋上她的。

  她低吟一聲,感到一陣幾乎是如釋重負般的釋然,她發(fā)覺自己的手臂溜上了他的腰,感覺他沉穩(wěn)有力的心跳慰燙著自己的胸口。承認吧,你的確是被這個男人勾引上了,雖然不是自愿的,不過總也是事實。反正她黎嫣也聰明了二十幾年,就笨這一次也無所謂。

  所有的煩雜情緒都是糜亂不實的,但他卻是真確的!她不情不愿的發(fā)覺,他喚起的欲望遠超過她的自制力。

  他再吻她,吻得細膩而纏綿。黎嫣微笑,輕撩他頸后柔軟的發(fā)絲,感覺他老大不情愿的扯開唇,氣息仍然急促的靠在她的頸際。

  “看來,你真是被我調(diào)教的太好了!彼穆曇舻蛦。

  “當然,不然怎么釣得到你這條肥美多汁的大魚?”她淘氣的微笑,“如何,承不承認你被我勾引了?”

  他從鼻子里哼了一聲。

  不承認?黎嫣狡黠的一笑,不安分的手溜上了他寬闊的背脊,輕柔的碰觸令他猛的抓住她的手。

  “幫個忙,我們趕快離開這棟屋子。”他從牙縫里迸出聲。

  “為什么?”她訝然!

  “否則,我不保證接下來我會不會真成了蹂躪純潔少女的色魔了!毕幕粗壑刂氐奈橇怂幌拢霸蹅?nèi)ズ瓤Х!?br />
  喝咖啡?在三更半夜?她似笑非笑的睨著他看。

  “有何不可?”他笑得壞壞的,然后湊近她,“難不成你還想喝酒?先說好,后果我可不負責!”

  黎嫣重重的給了他一拳,也堵住了他接下來可能更兒童不宜的話。

  好吧,偶爾瘋狂一次也無所謂!一絲貓似的精靈般微笑泛上了黎嫣的唇畔。而至于夏淮舟承不承認被她勾引,唔,反正她有的是辦法讓他承認,不急在這一時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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