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刻的孟朗月卻渾身冒汗,大氣也不敢喘一下。他小心翼翼地看著那張?zhí)沾砂愕拿利悑深,心里宛如吊了?shù)個水桶,七上八下。
聽過了他所有的解釋,朱靈兒一直靜默著不說話。她坐在柳樹下,明眸望著湖水,面無表情,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又過了好半晌,一陣清風(fēng)吹過,掀起湖面一層層的微波。
孟朗月的汗更是涔涔不斷,他快窒息了。
“靈兒,好靈兒,好歹你也說句話吧!要打要罵都隨你,我沒意見的。”他端出了小媳婦的面孔,低聲道。
朱靈兒掃了他一眼,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拔著地面上的雜草。
“我有什么資格說你?更遑論打罵你?”
“靈兒……”
“哼!別喊我,我不過是一個寄住在你家屋檐下的小丫頭,不值得你二少爺費(fèi)心。”
看來她真的很生氣呀!孟朗月的姿態(tài)擺得更低,裝出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。
“我不是什么二少爺,我是真心喜歡你的。”
“不是這樣的,大哥他也是真心喜歡你。而我……”
“而你就很大方地將我出讓,而且一讓就是五年!彼驍嗨脑捊酉氯サ馈
“靈兒,我只是去學(xué)醫(yī),并沒有想過要將你讓給誰。”
“是!你不提我倒忘了。我偉大的孟大夫,你是多少人的希望!” 她的話中帶著榔榆。
“別人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,我真的是為了你才這樣做的。”
“為了我?”朱靈兒搖搖頭!澳慵葲]跟我商量,也沒給過我任何承諾,只拋下一句要我等你。五年耶!女人有幾個五年、有多少青春可浪費(fèi)?甚至你的每封家書對我也都是輕描淡寫的提幾句而已。我看你不是為我,而是為了一己的私利吧!”
對于他的作為,雖然感動,可也不能怪她埋怨。
五年的歲月不短!一千多個日子里。她就那樣盼著、等著。外在的虛名并不是她所奢求的,她只要他在身邊,那就足夠了,他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?
“靈兒,你別生氣! 他拉著她的手!拔乙仓缹Σ黄鹉,以后我一定加倍補(bǔ)償你,好不好?
在寫家書的時(shí)候,他不敢太過宣泄對她的情感,怕自己會忍受不住想她的煎熬,沖動之下便跑了回來,那么他的一切努力,都只是白費(fèi)。
“不用了!彼栈厥,站了起來。“你們兄弟倆都不是我這平凡女子招惹得起的!
“靈兒,我不準(zhǔn)你這么說,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種意思,我愛你,我是真的愛你!”他連忙拉住她。
“愛我?” 她搖搖頭!拔以趺闯惺艿闷?這樣吧!為了當(dāng)個配得上你孟二少爺?shù)呐樱乙踩グ輲煂W(xué)藝,不用五年,只要給我三年,三年后我再回來,你乖乖的在這里等我,明白了嗎?”
話說完,她轉(zhuǎn)身就走。
“靈兒! 孟朗月真是欲哭無淚,想不到她居然會這樣報(bào)復(fù)他!皠e走、別走,你別走,我不要你去學(xué)什么,你……你這樣已經(jīng)太完美了。
“完美?我一無是處!什么都不會,怎么能算完美呢?”
“你懲罰我吧!是我的錯,是我不該不顧你的想法,但是我請你別走好嗎?我們已經(jīng)浪費(fèi)了太多時(shí)間,讓我們重新開始吧!” 孟朗月認(rèn)真地道:“你不是說過人生沒有幾個五年嗎?
“太遲了,孟二少爺!敝祆`兒絕情地將他推開!拔覀兌挤蛛x了太久,你怎么知道我心里還有你?或者我已經(jīng)忘了你!
“不會的,我相信你,你心中只有我!
可惡!原來他就這么認(rèn)定她不會變心,也難怪能夠那么逍逍遙遙地和他那位“親愛的”師姐出雙人對。
“不!你太自信了,我承認(rèn)我喜歡孟朗月,可我喜歡的是那個調(diào)皮搗蛋的孟朗月,至于你這個孟大夫?對我來說只是個陌生人。”她冷酷地說。
陌生人?不,她說謊,她的所有表現(xiàn)都在在說明了,她依舊戀他如昔啊, 孟朗月絕對不相信她現(xiàn)在的話,她只是在氣頭上而已。
“你說這種話,實(shí)在太讓我傷心了。”他難受地道。“其實(shí)我并不比你好受這五年來,我一直都擔(dān)心著,怕你犯了錯沒人在旁擔(dān)著;怕你沒吃飽穿暖……你能明白我的心嗎?”他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問。
朱靈兒的心慢慢地軟化了,可是她還是不能這么輕易地饒過他,否則只怕他往后更變本加厲,要是他再度出走,說什么為了她還要學(xué)什么技藝,那她可怎么辦?
她刻意地別過頭去。
“靈兒,你究竟要我如何證明我的心呢?”
“哼!我才不管你,我說過,你現(xiàn)在對我而言只是個陌生人而已。” 她掙脫了他緊握住的手。“我對陌生人沒有多余的情感。”
“陌生人?是嗎?我對你而言真的只是個陌生人?”孟朗月被這句話氣得頭昏腦脹。
“……是!你是!敝祆`兒佯裝決斷模樣道!皠e纏著我了,這么說來,未解除婚約前,我都是你來過門的--大嫂!
孟朗月真是無奈到了極點(diǎn),現(xiàn)在只有一個方法,能夠證明她所說的話了。
“我如此用心努力,希望能讓你以有我這個丈夫?yàn)闃s,想不到你不但不認(rèn)同,反而這樣對待我。我……我真是太傷心、太難過了!彼Z帶哽咽!吧猩倭四,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么意義?我……我干脆去死算了!
他聲音凄涼,可是一雙眼睛卻不時(shí)瞥向朱靈兒,泄漏了他的詭計(jì)。
幸好朱靈兒沒發(fā)覺,她已經(jīng)被氣壞了。
“喂!你……你堂堂一個男子漢,干么學(xué)女人尋死尋活的?”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玩意兒,不是女人的專利嗎?怎么這不要臉的家伙也盜來用!
“誰教你不理我?”孟朗月負(fù)氣地說。
“哼!你別以為用這種方式,我就會原諒你,別想!”她才沒那么好騙。
“那我證明給你看!
毫不猶豫地,孟朗月轉(zhuǎn)身就朝那座人工湖跳了下去-- “撲通”一聲,水花濺得老高,也嚇壞了朱靈兒。
“孟朗月,朗月--”她失聲高喊。
昔日可怕的回憶猶如潮水般涌來,她十分心悸,整顆心揪緊了。
“朗月,孟朗月,你……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!你……其實(shí)你沒有真的跳下去對吧!”她在自欺欺人,她明明就眼睜睜地看著他跳進(jìn)湖里的。
一呼喊了老半天,水里一點(diǎn)動靜也沒有。
孟朗月不像以前那樣在水里浮沉,而是像空氣般消失了蹤影,讓她更是急壞了。
“朗月,我認(rèn)輸了,我認(rèn)輸了,嗚……其實(shí)我根本不把你當(dāng)陌生人,我在等你,我一直在等你,千百個日子,一天也沒少過。” 她的眼淚急促地落下!澳銊e跟我開玩笑了,這不好玩的,我好怕,你別這么頑劣,快出來。
五年前的夢魔,似乎又再度于她面前重演了。
而這一次……他們好不容易又相聚了,她只是要耍脾氣而已,他怎能當(dāng)真呢?
“好,如果注定了我們無緣,那我就隨你一起死吧!”
朱靈兒毫不留戀,反正少了他的世界,也是空白。
她也跟著飛身投入了湖里。
好冷,秋天的湖水居然這么的冰冷,這么的刺骨……
晤!她好難受,她快窒息了,可是孟朗月在哪兒?他在哪兒呢?
她一定要找到他,在死之前,非見他一面不可--
“靈兒,靈兒……”
忽然幾聲熱切的呼喚,一雙大手急忙地將她的身子由水里拉浮到水面上去。
“呼吸,求求你快點(diǎn)呼吸!”孟朗月真沒想到她居然會再度陪他跳進(jìn)湖里,感動之余,也擔(dān)心得不得了。
無法再顧忌了,他低下頭一連將好幾口氣渡進(jìn)她嘴里,她這才悠悠地醒過來。
“怎么樣?你覺得怎么樣?”他急忙地問。
“朗月!彼撊醯睾傲寺。
“現(xiàn)在我還是陌生人嗎?”
“你不是,你當(dāng)然不……啊!你……你會游 水?”她意外地發(fā)現(xiàn)他倆還浮在水面上,更重要的是,他還一副悠游的樣子。
“是的,答應(yīng)過你的事,我都沒忘!泵侠试抡鎿吹氐馈
“那你剛剛……”
“我只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的心而已!
“孟朗月……哈嗽--”剛見到他時(shí)還沒察覺,現(xiàn)在才發(fā)現(xiàn)湖水冷得不得了,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。
“糟糕!我只顧著解釋,居然忘了你會冷。”他趕緊帶著她游回湖岸上。
另外一邊,在聽到朱靈兒的呼叫聲后,一大群人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,其中還包括了孟朱兩家夫妻。
眼見孟朗月和朱靈兒兩人在水面上浮沉,孟朱兩家的夫人幾乎快昏厥了。
“孟朗月,你這臭小子快給我上來,我有話找你‘聊聊’!”孟夫人怒喊。
兩人上岸后,朱靈兒被嚇壞的朱家夫婦連忙接過,而孟朗月隨即被孟夫人揪住了耳朵。
“好小子,你很行嘛!不必敲鑼打鼓,一回來便搞得雞飛狗跳,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孟二少爺回來了?你很了不起、很厲害是不是?”
“娘、娘……好痛!別再揪耳朵了,靈兒和我未來的岳父、岳母都在這里,很難看耶!”他連忙求饒。
“難看?很好那我們?nèi)レ籼茫P(guān)起門來好好地說說話!泵戏蛉艘琅f揪著他的耳朵不放,往孟家祠堂走。
眾人面面相觀,心里都很明白,不管這孟二少爺年紀(jì)多大,在孟夫人心目中就是一名調(diào)皮鬼,只要有他在,孟家的祖先都不會感到寂寞的--想必在詞堂里,又有好戲可瞧嘍!
熱氣氤氳,就跟朱靈兒剛到孟家的第一天情況相仿。溫?zé)岬乃粩嗟厮瓦M(jìn)“宿星院”。不同則是,這會兒在浴桶里的不再是個稚齡的女娃兒,而是個曲線玲瓏又香噴噴的大美人。
“靈兒呀!你究竟還要洗多久?我看朗月手上又多加了一個水桶,不知道有多可憐哪!”
同樣的情景,心軟的朱夫人依舊苦口婆心地在旁做著努力。
“你去求求你孟伯母吧!只要你去,她一定會饒了朗月的。”
“娘,我……哈瞅--”該死的!這一回不是臉被涂黑了而是有犯傷寒的危險(xiǎn),也難怪朱靈兒要生氣了。“我才不去救他,誰要他敢騙我,還害我……哈、哈瞅!要命的,我好像真的得了傷寒!
“是嗎?那正好,聽說朗月的醫(yī)術(shù)不錯,我就知道那孩子會有出息的,我叫他來幫你看看。
朱夫人剛才聽到下人們圍在祠堂附近七嘴八舌地在討論,才知道孟朗月早已不像以往那樣只會吃喝玩樂、一事無成,如今已成了學(xué)有專精、遠(yuǎn)近馳名的孟大夫,對他的觀感立刻大為轉(zhuǎn)變。
“娘,你忘了他正在罰跪嗎?” 朱靈兒提醒。
剛要走出房門的朱夫人想了想,又收回了腳步。
“那怎么辦?”
“管他呢!那個人五年沒被罰了,這一次要罰個夠本啦!“朱靈兒一點(diǎn)都不為孟朗月?lián)模凑~皮鐵骨嘛!反而有一事令她非常好奇。“對了娘,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孟朗月的嗎?怎么這會兒又說他有出息?”
“你這孩子少胡說了!娘何時(shí)說過不喜歡朗月的?”
“你明明就說要我嫁給朔日哥!”
朱夫人白了女兒一眼!澳镉植皇遣恢滥阈睦镌谙胧裁,我說要你嫁給朔日,你就會乖乖的嫁嗎?唉!看來是我小時(shí)候沒將你給教好,我應(yīng)該再處以重罰,讓你也去跪祠堂才對。
“不不不,娘,跪祠堂沒用啦,你瞧孟朗月還不是一樣調(diào)皮……哈瞅!眴!不會真的犯了傷寒吧!她好怕苦藥喔!
“呵!不過說真的,朗月調(diào)皮歸調(diào)皮,可是本性很好,也很聰明!敝旆蛉死蠈(shí)地說!澳闱扑麨榱四悖Φ貙W(xué)習(xí),如今也成為了一個良醫(yī),實(shí)在不簡單。
孟朗月自小聰明過火,可惜就是不用在正途,小腦筋里總是裝著許多大人們想也想不到的怪招。
如今也證明了,他的腦筋用在正途上,還是很有看頭的,要不誰有這本事,能在短短五年的時(shí)間,從無到有,成為一名良醫(yī)呢?
“哼!這么說你贊成他去學(xué)醫(yī)嘍!”
“當(dāng)然啊,女人一生的命好命壞都看丈夫了,你的丈夫有出息,不再是個紈褲子弟,這不但是你的風(fēng)光,還是你的運(yùn)氣呢!” 朱夫人見風(fēng)轉(zhuǎn)舵地道!拔蚁嘈胖灰试驴吓,將來你跟著他,就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。
“如果可以的話,我才不要那些榮華富貴和虛名,寧可要他陪我那五年。” 朱靈兒噘著唇道。
“孩子氣!”朱夫人笑道!坝袀男人肯為你努力,你還不高興!難道你真的希望他一輩子都只會陪著你吃喝玩樂,然后揮霍家產(chǎn),當(dāng)個二世祖嗎?”
“我……”娘講得好像也很有道理耶!
如果孟朗月一直都陪著她吃喝玩樂,什么事都不做、也不會的話,那實(shí)在也不是件好事。
“孩子,聽娘的話準(zhǔn)沒錯,娘看得出來,朗月這孩子將來的成就鐵定非凡,絕不會輸給朔日的。”
“呵呵……娘,你以前好像不是這么說的呀!“不是她愛吐娘的槽,而是沒辦法呀,誰叫她一向就是個實(shí)話實(shí)說的人。
“這……”’朱夫人可也不是省油的燈,她立刻反駁道:“此一時(shí),彼一時(shí),只要肯努力.命運(yùn)還是會改變的,我也沒說錯啊!”
“是,娘最厲害了.鐵口直斷呢!”朱靈兒語帶挪榆。
“你這死丫頭!敝旆蛉肃恋!澳沁不快點(diǎn)起來換裝,趕緊去營救你的心上人!薄
“娘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
事情總算圓滿解決了,小倆口的感情,讓朱夫人很放心,她心頭上的大石,也總算可以放下了。
“奇怪了,你不是說朔日哥一定會回來的嗎?他人呢?”
孟朗月和朱靈兒就要成親了,雖然這樣的組合和之前公布的不大一樣,但總是喜事一椿,何況這雙小情人也是街坊鄰居好友們自小所認(rèn)同的,因此旁人的震驚和閑言,也就沒那么明顯了。
當(dāng)然,那些紛擾也沒有影響到這對甜蜜的準(zhǔn)新人,他們所擔(dān)心的只是孟朔日會不會回來參加婚禮而已。
“放心啦!這是大哥欠我的,他一定會回來。”孟朗月握著準(zhǔn)新娘的手,自信地道。
“是嗎?可是再過十天婚禮就要舉行了耶!我怕會來不及。”再怎么說,朱靈兒還是很崇拜孟朔日這位大哥的,她真心地希望他能回來喝喜酒。
“你都說了還有十天,不用怕! 孟朗月安撫地道!白甙!外面風(fēng)涼,我們先進(jìn)屋休息去!
朱靈兒再張望了一下,才死心地轉(zhuǎn)身往屋里走。
就在這時(shí),門外突然傳來一道頗熟悉的聲音,喚住了他們的腳步。
“師弟,親愛的師弟。”梁浣浣的聲音充滿了雀躍之情。
孟朗月差點(diǎn)腳步打滑。天。∷浀醚垍⒓踊檠绲拿麊沃,并沒有這一號人物。
裝作不認(rèn)識她好了。
他連忙拉著未婚妻繼續(xù)往屋里走。
“師弟,朗月師弟……”粱浣浣不死心地一路嚷著追進(jìn)了屋子,還驚擾到了孟家的許多人,包括孟氏夫婦在內(nèi)。
“朗月,你那親愛的師姐在喊你呢,你耳朵有問題嗎?”朱靈兒可沒那么鴕鳥,她制止了準(zhǔn)新郎的腳步。
“靈兒,就當(dāng)作沒聽見吧!” 反正梁浣浣找他絕對不會有好事,這點(diǎn)孟朗月十分清楚。
“不行!敝祆`兒扯出一抹笑容,有風(fēng)度地迎上前去!皫熃,別來無恙。”
“哇!哪兒來的大美人?我們見過面嗎?” 梁浣浣好奇地問。若見過這樣的美人,她應(yīng)該不會忘記才對呀!可是怎么會沒印象呢?
“師姐忘了嗎?我們在福來客棧見過面,不過那時(shí)候我穿了一套男裝!敝祆`兒不好意思地道。
“喔!我知道了,你就是讓我?guī)煹芸煲l(fā)瘋的那個男人……不!女人嘛!”梁浣浣簡直驚為天人!半y怪師弟要為你瘋狂了,連我這個女的都要愛上你了呢!”
“梁浣浣,請收回你的口水,別污染到我的娘子!泵侠试逻B忙將朱靈兒拉到身后。
“怎么,怕我吃了你的美人?”梁浣浣覺得有趣極了。
孟朗月卻覺得一點(diǎn)也不好玩,他不客氣地直接問:“你來這里做什么?”
“朗月,你怎么這么不懂禮貌?你師姐來,一定是來參加你婚禮的,那還用問?”孟夫人斥責(zé)道。
“什么?師弟和大美人要成親啦?”梁浣浣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。
“你不是來參加婚禮的?那你是來做什么的?” 孟朗月可好奇了,她最好別告訴他--那變態(tài)的師父又下了什么古怪的毒讓他解,他是醫(yī)病的大夫,可不是解毒的大夫啊!
“我?”梁浣浣難得露出害羞的笑。“我是來提親的!
孟朗月差點(diǎn)沒被嚇?biāo),老天爺,饒了他吧?br />
“梁浣浣,你耳朵有問題?我要和靈兒成親了,你來提什么親?” 真會被她給氣死。
旁人更是一頭露水,她不是女孩子嗎?怎么會來提親呢?難道……她改行當(dāng)媒婆,不準(zhǔn)備嫁人了?
“你別激動,看到了大美人之后,我哪敢動你的念頭?”她反倒自慚形穢呢!
“算你有點(diǎn)自知之明!泵侠试律陨运闪丝跉,忽然又古怪地看著她!俺宋乙酝,你還有什么親好提?”
“你不是還有個大哥嗎?難道是他騙我?”梁浣浣突然指著門口那個人道。
所有人的視線全部朝她所指的地方望去。
孟朔日?!
“我……”他一臉的苦瓜相,可見受梁家這小女子之害其深,已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了。
“大哥,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是我的錯。” 梁浣浣自首。“我不小心看到他洗澡……呢!我要說明,我絕對不是故意的,不過縱使如此,我還是得對他負(fù)責(zé)。
她是個多有責(zé)任心的女子呀!連她都佩服自己。
“朔日哥,那你……”朱靈兒還真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耶!
“我……這要負(fù)什么責(zé)呢?”孟朔日真是啞巴吃黃連,無言以對。
“我怕你以后娶不到老婆呀!”梁浣浣走到他面前,拉住了他的手!澳悴粶(zhǔn)再逃了,你們兄弟都喜歡玩捉迷藏,不過我最大的本事就是找人,你要記住喔!”
“我……”孟朔日想收回自己的手,卻不敢硬掙開,怕傷著了她,只能做困獸之斗。
孟夫人睜大了眼,這大兒于從小到大都優(yōu)秀得不得了,她從來沒見過孟朔日吃過鱉,如今能親眼看到這種場面,真是太大快人心了。
“呵呵呵--”孟夫人突然發(fā)出了一連串愉悅的笑聲,眾人將視線轉(zhuǎn)向她。
“好好好,我原本還在擔(dān)心先讓老二朗月娶媳婦兒,這實(shí)在有違長幼有序的常理,現(xiàn)在什么都不用擔(dān)心了。朔日,你和這位梁姑娘的婚事,就和朗月的一起辦吧。”孟夫人說出了令人震驚的話來。
“娘--”孟朔日真沒想到他那英明的娘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,頓時(shí)只覺得日月無光、前途暗淡。
“太好了,恭喜大哥,賀喜師姐!”孟朗月倒是覺得,這婚事安排得太好了。
正經(jīng)冷酷的大哥,就是需要梁浣浣這種脫線娘子來中和一下。
至于時(shí)常出錯的他呢?自然就要有人見人愛的親親娘子朱大美人來護(hù)航嘍!
他可是在她八歲的時(shí)候,第一眼就認(rèn)定了她、要定她的。
而如今他們的愛情苦盡甘來了,可看來有人的愛情才正要開始呢!
“靈兒,你期待嗎?”
“呵呵--”朱靈兒但笑不語。
兩人手牽著手,一起走向他們最愛的湖泊。
當(dāng)初湖里是三只白鵝、三只黑鵝、四對小鴨鴨,還有一對漂亮的鴛鴦。而現(xiàn)在那些小動物們的數(shù)量早已增加了不只一倍。
那是他們兩人的夢想天地,但愿有一天,他們的兒女也能在那座湖邊玩耍,到時(shí)候他們要在柳樹下,告訴孩子們自己的愛情故事,還要告訴他們的孫子、曾孫、曾曾孫……
讓愛情,不斷地傳送下去,沒有停止的一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