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偷心愛人 第七章

  白鴻展一出現(xiàn)在門口,蔣郁芹便知道他目的為何。  

  她佯裝鎮(zhèn)定的不發(fā)一語拿起浴室里洗好的衣服,打算到曬衣間去。  

  怎知他臉色驟變,砰的大力將門關(guān)上,嚇得她手一松,臉盆掉地上,衣服也跟著散落滿地。  

  “你就這么不想見到我嗎?!”白鴻展像變了個人,對她再無憐惜之意。  

  “你最近很不對勁,我不想多說!  

  “我不對勁?!”他冷笑!安粚诺娜,應(yīng)該不是我吧?”  

  他的意有所指教她有一絲心虛,艱困的咽了口口水,鎮(zhèn)定的背過身去。  

  “我很感激你這些日子來為我所做的每件事,可是——有句話我一定要說——”  

  “好了,收回你要講的話,我不想聽!”白鴻展無情的打斷她。  

  “我非說不可,我不愛——”  

  “叫你閉嘴聽不懂嗎?!”他忿忿的踹了旁邊的垃圾桶一腳。  

  “是的,我們曾經(jīng)很好,曾經(jīng)像情人一樣有著甜蜜的回憶,但是我不愛你,我從來沒愛過你!”咬緊牙齦,她豁出去的激喊著,即使他兇惡的目光像是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。  

  “你最好收回你的話,因為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!”  

  “我不!我要離開你!如果我們算是男女朋友,我就和你分手!欠你的錢,我愿意加倍奉還,只要你放了我!”  

  “你休想!”  

  他一舉手,目眥盡裂的狠狠甩她一耳光,力道之大讓她眼冒金星的仆倒在床沿。  

  勉力睜開眼睛,她面頰上有著清晰可見的指印,火辣的痛楚蔓延開來;即使頭暈?zāi)垦#栽囍赂艺酒饋恚瑓s被他一個箭步用手強壓住,甚至用膝蓋固定住她的四肢。  

  “我說過,你是我的!一輩子都是我的!永永遠遠都是我的!”  

  “你……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?”她顫栗無助的輕喊。  

  “因為我愛你!除了你,我誰都不要!”他湊到她耳邊陰森森回道,臉上表情似笑非笑。  

  這一刻,蔣郁芹只覺得他病了,而且已經(jīng)病入膏肓。  

  “我不是你的玩偶、不是你的娃娃、不是你的私有物!我有占自己的思想,我的人生不操控在你手里!”  

  “不對!彼锵У膿u頭!澳悴荒苡凶约旱乃枷,你的人生操之在我!不信的話,你可以試試看離開我的下場!”  

  “你、你在恐嚇我?”  

  白鴻展不想回答,他現(xiàn)在欲火焚身,雙手順勢移到她胸前;不料眼尖的她突然爆發(fā)出一股力量,猛地就把他推落床下。  

  “這一次我絕不屈服!絕不!”  

  當(dāng)她將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,其實早已怕得全身顫抖,牙齒不聽使喚的軋在一塊,卻仍是高傲的仰起瞼來。  

  白鴻展被惹毛了。  

  他再度沖上來抓住她的手,往后一扯痛得她眼眶卻迸出了淚,但當(dāng)另一只手預(yù)備扯去她衣服時,她卻張口死咬住他的手臂不放,逼得他不得不再摑她一巴掌。  

  “你瘋了!”  

  血絲從她唇角流下,她負氣的擦去,更多的血卻涌出來。  

  “是,我是瘋了!才會讓你一次次糟蹋我的身體!從今以后,我不會再笨下去了!”她聲嘶力竭的狂吼。  

  凝結(jié)的氣氛在此刻僵持到最高點,他深不可測的立在原地瞪視著她,緊抿的唇突然間放松。  

  “好,我不勉強你。我會證明我對你的愛,不是只有在床上而已。”他信誓旦旦的朗聲說道。  

  蔣郁芹分辨不出他的話是真是假,只知道當(dāng)他終于離去,她腿軟的跪在地板上,失去了所有的力氣。  

  第一次……這是她第一次逃開了他的鉗制。她做到了,她真的做到了!  

  她多么想喜極而泣,但她告誡自己,絕不能再為這種人浪費一滴眼淚了,她的人生由她自己主宰。  

  一一拾回地上衣物,她返回浴室重新清洗一次。望著鏡里腫脹不堪的臉頰及破裂的唇角,還有身上難以計數(shù)的傷口與瘀青,她卻不覺得難過——因為她沒讓白鴻展得逞,受點傷又算什么?  

     

 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   

  一踏入曬衣間,她才剛把濕淋淋的衣服放到脫水機里,一抬頭就瞧見了她最不想遇到的人。  

  她倉皇間想逃走已來不及,夏牧威早注意到她臉上及手腳上的累累傷痕。  

  “發(fā)生了什么事?!”  

  丟下自身衣服,他大步的沖到她面前,難以置信的伸手托住她下巴一瞧,那觸目驚心的掌印猶未褪去。  

  “有人打你是不是?!為什么你全身都是傷?!”他難掩激動的問。  

  明明告誡過自己不許哭的,但他痛心悲忿的神情瓦解了她的努力;她克制著不讓淚流下,只是輕輕別過身去。  

  “反正不干你屁事,何必問呢?”  

  “就當(dāng)是朋友一場,難道我不應(yīng)該關(guān)心你嗎?!”他又急又氣。  

  “是我自己犯賤找罪受,你就別問了吧!”她搖頭,不想他發(fā)現(xiàn)她的無助。  

  “不管怎樣,動手打人是最要不得的事!”他咬咬牙!笆遣皇悄隳信笥迅傻暮檬?!我不懂,你這種脾氣怎么會心甘情愿讓他打?!”  

  “你錯了,我是因為心不甘情不愿才會挨打的!彼酀男Φ,脫水機咿咿呀呀的嘈雜聲漸趨于平靜。  

  夏牧威呆立著不動。  

  “什么意思?”  

  蔣郁芹黑黝黝的瞳孔黯然垂下,她把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放進臉盆里,徑自從他身旁  

  他望著她瘦小的身軀滿是傷痕,心中波濤久久無法平息;無論如何,他不能坐視不管。  

  飛快曬好自己的衣服,連脫水的步驟都省去,見她已經(jīng)拿起臉盆要走,他三步并兩步的拉住她的手。  

  “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,我那兒有藥箱,這些傷口不能不處理!”  

  “不用了,這些傷根本算不了什么。”  

  “但我不忍心看你這樣!”他搶走她手邊的臉盆,從心底深處痛喊出聲!翱粗!你仔仔細細看清楚我這個人,我是真心的!如果他對你不好,甚至還對你施暴,讓我?guī)湍愫貌缓?!?nbsp; 

  “何必呢?你嫌棄我都來不及了,還會想幫我?”  

  “不要說賭氣的話!我不是圣人,當(dāng)然不夠完美;如果你一定要生我的氣,我也沒辦法!  

  說不上是怎樣復(fù)雜的感覺,蔣郁芹突然覺得自己運氣還不算差;至少她選擇愛的這個男人,是個好男人。  

     

 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   

  隨著他進八F房,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電腦椅上,等他取出急救箱來為她上藥。  

  雖然很短暫,但她記得他們相識相處的每一幕。他喜歡欺負人,但又莫名的對她好;多少日子她都靠他填飽肚子,但嘻笑怒罵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,她多么懷念共進晚餐的溫暖與幸福。  

  “喔!”回過神,她低嚷一聲。  

  “忍耐點,痛是一定得痛的!彼揪o眉頭。“待會兒還有更痛的,我會拿一種沁涼膏幫你推散瘀青!  

  她咬緊牙關(guān)的點頭。  

  “他怎么狠得下心這樣對你?!有什么事情不能用說的解決,非得用拳頭示威?!我非常反對這種暴力行為!”他蹲在她腳前擦藥!拔倚〉臅r候,我爸就一再告訴我,男人的力氣比女人大,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動手,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人,是畜牲!這些話我到現(xiàn)在都深信不疑。就是不懂他為什么會喪失理智的動手動腳,把你打成這樣?!”  

  “因為我不愿意陪他上床!睔埧岬囊痪湓挘伤f來更添悲慘。  

  夏牧威如遭雷擊的渾身一震,錯愕的抬起頭,只見一滴眼淚不爭氣的滑落她臉龐。  

  “從十六歲被他得逞到現(xiàn)在,這是我第一次勇敢的拒絕了他,所以我挨了拳頭!彼亲樱斩吹难凵駴]有焦距。  

  “得逞?你不是自愿的?”  

  “如果我說我是逼不得已的,你信嗎?”  

  “我當(dāng)然相信你!但你必須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!”他心痛的握緊她的手。  

  “他叫白鴻展,認識他是因為我偷他皮夾時當(dāng)場被他逮住,我哀求他不要抓我去警察局。當(dāng)時的他是個很好的人,知道我是被指使的,就說愿意幫我離開那個地方。”她回憶著過往。  

  “其實我也不怎么信他,接著他把手機號碼給我,告訴我以后碰到什么困難可以找他。后來,有一回我偷人錢包又失風(fēng),而被偷的那個人還是黑社會老大。他的手下把我捉住,恐嚇我打電話回家叫人拿十萬塊來贖。我害怕極了,知道紀媽肯定不會救我,于是就打給他。本以為天底下不會有這么好的事,但他真的拿了十萬塊來贖我回去。”  

  “接著,他要我每回出去偷東西時就打給他,然后他會給我錢,當(dāng)作一天的收獲;他知道我對他心存感激,便問我想不想報答他。我二話不說的點頭,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得到我!  

  如果可以,蔣郁芹真希望可以抹去那段記憶。  

  “紀媽是誰?”夏牧威忍不住問。  

  “她是養(yǎng)育我長大的人,我喊她媽媽,也為她做了十幾年的扒手!彼囍椒(wěn)情緒!拔沂且粋棄嬰,出生時被她撿去。她說我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找尋到我的親生父母,我想也是,不然他們不會狠心丟棄我。”  

  “那你又怎么會住到這里?”  

  “白鴻展知道我了心想擺脫當(dāng)小偷的日子,因此就幫我找房子,挑好時間我就跟著他走了,F(xiàn)在想想,這或許正是他想要的——我成了他的囊中物,只能悲哀的任他子取予求!  

  “你沒有愛過他?”  

  “從來沒有!”她斬釘截鐵的擦去瞼上的淚!案谝黄,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愛情!  

  “真的?!”  

  蔣郁芹在他眼中讀出與自己相同的波長,她抽抽噎噎的點頭。  

  “真的……因為我在認識你之后才懂得什么是愛!  

  顧不得自己成為第三者的事實,他就愛這個女孩子;不管她是棄嬰、是偷兒、是有男朋友的人,他都愛定她了!  

  他激動的站起身將她輕擁入懷。  

  他不明白這樣瘦小脆弱的身軀,那個混蛋怎么打得下手?!  

  “都過去了,從今以后我會保護你。除非我們分開了,不然我會守在你身邊照顧你、疼惜你!  

  “你不嫌棄我嗎?”  

  “當(dāng)然不,你是個好女孩,至少對我而言,你是我的寶貝。我們都是平等的,畢竟我也有過去,也交過女朋友。”  

  “可是,白鴻展是個很恐怖的人!  

  “那又怎么樣?大不了我替你還了這十萬塊,免得夜長夢多!毕哪镣拟獾馈!安贿^我還沒見過他,有些事情,我們得好好商量一下!  

  “嗯!  

  “放心好了!我絕不會勉強你做不喜歡的事情,你應(yīng)該相信我的為人才是!  

  “我相信你。”  

  夏牧威注視著她被打腫的臉,至今仍心疼不已。  

  “還痛不痛?”  

  “不痛,聽到你說這么多,就算被打成殘廢都甘愿!彼禋獾泥狡鹱。  

  他不禁失笑的摸摸她頭發(fā)。  

  “都什么節(jié)骨眼了還裝可愛,你難道一點都不擔(dān)心嗎?”  

  “不擔(dān)心了。知道你愿意保護我、守在我身邊,我什么都不在乎了!彼⒆託獾母C進他胸膛里撒嬌。  

  “傻瓜,萬一這回你又識人不清,怎么辦?”  

  “對象是你,我只能認了。”她可憐兮兮的反問:“你不會也是披著羊皮的狼吧?”  

  “喔,那么你就真的想太多了!  

     

 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   

  這晚,蔣郁芹逗留在夏牧威的房里沒有回去。  

  他特地在凌晨一點多還跑出去買了堆消夜回來,就是怕她肚子餓。鹵味、鹽酥雞、東山鴨頭,還有她最愛喝的蘋果調(diào)味乳,他一口氣就買了六盒。  

  “你買這么多,我會拉肚子的!彼蓺獾臄(shù)完六盒,不禁憋著笑把調(diào)味乳統(tǒng)統(tǒng)環(huán)抱起來。  

  “拉肚子是無所謂,不過別在我這處處留香就是了。”  

  塞了一嘴食物的她,窩在床邊和鹵味奮斗,夏牧威則在一旁看她吃得津津有味,自己卻一口也沒吃。  

  “吃一個吧!”她動手挾了個水晶餃。  

  “我沒有吃宵夜的習(xí)慣,怕胖!  

  “也對,你已經(jīng)有點年紀了,要是不好好節(jié)制的話,恐怕小腹很快就凸出來了!  

  “別動不動就說我有點年紀,我還沒三十呢!還是個年輕力盛的小伙子!”他起眼。  

  “那我猜想,你可能在二十出頭的時候,就把下半輩子能用的精力全用光了吧?”她話中有話的賊笑道。  

  “什么意思?”  

  “沒什么意思,想不透就算了!”  

  夏牧威仔細想了想,想出了一點蛛絲馬跡,哇哇大叫的奪去她手中的調(diào)味乳,趁其不備的搔她癢。  

  “嘿,你年紀輕輕的思想?yún)s這么邪惡,這樣是不行的!”  

  “好啦好啦!”她笑得不可遏止,上氣不接下氣的!皠e鬧了,我會被水晶餃謀財害命的!”  

  “放心好了,水晶餃是個好人,她不屑殘害你這個小妖精!  

  “你看,竟然說我是妖精,就知道你嫌棄我!”她扁扁嘴。  

  “笨蛋,嫌棄你還把你喂飽飽的干嘛?”  

  “我怎么知道,說不定……”  

  “說不定什么?”他恨透她拉尾音的方式,讓他急于知道下文。  

  “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施小惠給我,好讓我乖乖臣服?”  

  “去你的腦袋瓜!”夏牧威沒好氣的把調(diào)味乳放地板上!澳俏覄倓偩蛺夯溲蛄,還用得著大費周章嗎?”  

  “不是說,得來不易的獵物,吃起來比較可口嗎?”  

  他受驚的睜大眼。  

  “這話是誰說的?我可沒聽過。”  

  “喔,好吧!那就當(dāng)我是隨口胡謅!彼妹婕埬ㄗ彀,覺得飽得不能再飽了。  

  “時間也不早了,你明天還得上班,早些睡了吧!”他起身走到床邊將被子攤高拉平,折出一角方便人窩進去。  

  “我睡床嗎?”她眨眨眼睛。  

  “是。∥疫有一床被子,睡地上就好!  

  “不行,這是你房間,不能讓你那么委屈!  

  “有什么好委不委屈的?睡個覺而已。”他不以為意的說。  

  蔣郁芹從地上爬起來,猶豫了一下,用自己的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。  

  “怎么了?”望著她莫名的舉動,他有些不解。  

  “這表示純純的愛呀!先前電視上播的,我馬上學(xué)了起來。”她開心的仰起清靈如水的臉龐。  

  “傻瓜!”他不舍的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掌心。“若不是你還小,太早經(jīng)歷了這些,你實在不該逗留在我房里!  

  “陪我一塊睡覺好不好?我保證我會乖乖的!彼吐暤膽┣。  

  “這……”  

  “我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,不是嗎?你會說話算話的,對不對?”  

  “我當(dāng)然說話算話。”他憐惜的撥弄著她的頭發(fā)。“我只是怕你不能安心入睡呀!”  

  到頭來,這一夜無法安心入睡的是夏牧威。  

  蔣郁芹像只無尾熊似的攀在他身上熟睡,發(fā)出安心而平緩的鼾聲;他雖然心里覺得高興,但屬于男性的欲望,卻怎么也澆不熄。  

  她是無尾熊,可憐他就得變熊貓了。  

     

 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   

  “郁、郁芹姐姐?”  

  是錯覺嗎?  

  她慢慢挪動身子,左張右望試著尋找聲音的來源。目光往下一瞄,她的眼睛慢慢睜圓了。  

  “小。!”  

  “郁芹姐姐,我終于等到你了!”在門外苦候了一夜的小丁,難掩興奮之情的沖上前抱住她的腰!拔艺媾履悴蛔≡谶@里,又好怕那個白先生會發(fā)現(xiàn),只能守在外頭一直等一直等。”  

  他全身臟兮兮又赤著腳丫子,看在蔣郁芹的眼里何其心疼、不舍。  

  “你……你為什么會在這里?!”  

  “媽媽要我跟蹤白先生,她急著想把你找回去,所以就派我來。昨天阿坤載著我跟著白先生到這里,心想你也許就住這里頭,于是便等了一晚上!毙《≌f著說著便哭了起來!坝羟劢憬悖銥槭裁匆吣?你走了媽媽的心情很不好,而且再也沒人會替我們擋罪和說好話了!  

  蔣郁芹心中一痛,蹲下身緊緊握住了小丁的手。  

  “小丁,姐姐對不起你們,我不該一聲不響的走掉,害你們?yōu)槲沂茏!?nbsp; 

  “那么你要不要回家呢?”他徨無依的問。  

  “我……我暫時還不能回去;況且,我不想再繼續(xù)當(dāng)小偷了。有朝一日,我會想辦法讓你們?nèi)肯词植桓傻。?nbsp; 

  “不行不行!媽媽會生氣的!毙《〖钡眠B搖頭。“你不在她已經(jīng)很生氣了,要是我們都走了,她一定會更生氣的!”  

  她還想說些什么,但又怕?lián)`了上班時間。  

  “先答應(yīng)郁芹姐姐,暫時別告訴媽媽我在這里,好不好?”  

  “可是……”  

  “相信我,我會親自去和媽媽道歉的,絕不會連累你。”  

  “你不會騙我吧?”  

  “當(dāng)然不會!”蔣郁芹難過之余不免鼻酸,二話不說的就把身上所有的錢全掏出來給他!斑有,這些錢你留著買些想吃的東西,再給姐姐一點時間處理事情,我不會騙你的!  

  “不,不要給我錢,被媽媽看到一樣得全部沒收!毙《⊥屏嘶厝。  

  “那你留著一百塊,待會兒可以吃點東西!  

  “郁芹姐姐,你還是快走吧!要是阿坤來接我的時候看到你就糟了!  

  “那……那你要怎么說呢?”  

  “我就說怎么等都沒瞧見你的人影,或許白先生來這里是找別的朋友!  

  “小丁,謝謝你!”  

  “沒事的,你快走吧!”  

  小丁像個小大人般正義凜然的對她招手揮別,教她不得不盡速離去。  

  有這么多人在幫著她,她心中再無一點對命運的欲恨。然而,往后將興起的狂風(fēng)巨浪,卻是她想象不到的驚心動魄。  

     

         ☆        ☆        ☆  

     

  近七月的白畫持續(xù)到六點多才漸漸黯沉,今兒個是周六,“茶緝走私”茶館的生意依舊好得不得了,大伙忙進忙出的一刻不得閑,但心知夏牧威就在樓下等著自己下班,蔣郁芹不由得快速將工作做完,并幫著同事把事情交代完畢。  

  她一鼓作氣的飛快沖下階梯,朝著目標跳上去,圈住他的脖子掛在他身后。他急忙抓住她晃來晃去的兩條腿。  

  “喂!幾歲的人哪?小心把我的脖子扭斷!”夏牧威喳呼著。  

  “十七歲!而且我還不到四十公斤,對你來說很輕吧?”尚綁著兩條小馬尾的她,更顯得清靈嬌俏的甜美模樣。  

  “的確很輕,所以我得想辦法把你養(yǎng)胖些!”他背著她開始漫步在街上!靶∨殴,今晚想吃點什么?”  

  “謝謝你小帥哥,我想吃臭豆腐!”  

  “臭豆腐?”  

  “是!我突然想吃臭豆腐!  

  “行!那我們就去夜市吃吧!”  

  “還要吃吉野家!”她又冒出一句。  

  “有沒有搞錯!你吃得了這么多嗎?”  

  “吃不了你吃嘍!”  

  “算你狠!”  

  無視于路人投射過來的眼光,兩人樂在其中的穿過了紅磚道、馬路、騎樓,笑鬧著教夏牧威都怏站不住腳。  

  “夠了夠了!再背下去我的手會斷掉。請問小天使可以降落凡間了嗎?”  

  “那有什么問題!”躍下地面,她展開雙手擺出一個完美的姿勢。  

  “你以為你在表演體操嗎?”  

  “不,是芭蕾!”  

  “話說回來,芭蕾舞者不曉得會不會去吃臭豆腐?”  

  “嗯——”她認真的歪著腦袋想!按蟾挪粫,嘴巴臭臭的會影響別人跳舞的心情,也會薰得自己受不了!  

  “那他們會吃吉野家吧?”  

  “當(dāng)然會嘍!他們可以只吃沙拉!彼_開心心的回答。  

  “那我們還要不要吃臭豆腐?”  

  “不要了,小天使要香噴噴的!”抓著他的胳膊不放,她笑容燦爛的一路走進吉野家。  

  和她在一起,原本無聊的事情都變得有趣,年齡的隔闔不見,反而讓他抬回珍貴的赤子之心。  

  “你見過白鴻展的家人嗎?”  

  “見過他媽一次。很嚴肅的家庭主婦,不茍言笑的那種!彼叧赃叴稹  

  “我在想,如果你要徹底和他劃清關(guān)系,又怕他死纏著你不放,或許可以和他們家里人談?wù)!?nbsp; 

  “為什么?”  

  “像白鴻展這種情形,其實也是病態(tài)的一種。萬一他喪失理智,硬是要把你留住怎么辦?”  

  “我不知道。”她垂頭喪氣的垮下肩!八诳诼暵曊f愛我,但又一味的做出傷害我的事,我實在不了解他的想法。”  

  “如果他當(dāng)真愛你愛到發(fā)狂,后果會不堪設(shè)想!  

  “別說得這么恐怖,我都起雞皮疙瘩了!彼蛄藗哆嗦。  

  夏牧威凝重的沉默數(shù)秒。  

  “要是我現(xiàn)在出面,或許真會惹毛他也不一定;他還不知道我的存在,就已經(jīng)對你動手動腳了,我真怕他還會要出什么手段來!  

  “嗯……你說得很對。”  

  “我想過了。先替你找到別的房子讓你暗中搬走,到時候我再替你還這十萬塊給他,看是用掛號支票還是用匯款的方式!  

  “欠完了一個又換一個,我蔣郁芹真是天生的負債命!”  

  她以為可憐兮兮的嘆氣可以搏取他同情;沒想到他竟挾走了她碗里的牛井。  

  她抗議的哇哇叫。  

  “喂喂喂!自己的東坡肉不吃,干嘛越界到人家碗里頭來!”  

  “反正你忙著唉聲嘆氣也沒時間嘛!”他大口咀嚼。  

  “那我要吃你的泡菜!”  

  “都給你吃,沙拉也給你!”他大方的說。  

  見她大塊朵頤吃得開懷,他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頭。  

  “慢慢吃,不要急!往后想吃什么我都會帶你去吃,一定要把你養(yǎng)得白白胖胖的!”  

  “像在養(yǎng)豬一樣?”  

  “嗯!  

  “要是我胖到八十公斤,你還會愛我嗎?”  

  “應(yīng)該會吧!”他噗聯(lián)一笑。“不過,我無法想象兩倍重量的你,會拼湊成另一個什么樣的你。”她嘿嘿的邊想著邊笑。  

  “大概會腫得沒有肚臍眼和腰了吧!”  

  “所以要是我想搔你癢也沒感覺了!  

  “還有暈車想貼薩隆巴斯在肚臍上也沒法子了。”  

  “到時候我也背不動你了。”  

  “然后別人會以為我終年懷孕待產(chǎn)!  

  兩人興致勃勃的討論著無厘頭的話題,不知不覺也把該吃的東西一古腦兒吞進了肚子里。  

  “差不多該回去了!  

  “。《伎炀劈c了。”她瞪著手表大吃一驚。  

  “跟你在一起,總是覺得時間不夠用!彼首骱槊}脈的說。  

  “哇塞!你也開始裝肉麻了呀!”她撇撇唇,把手指頭搖來搖去!斑@樣是不行的,我不吃這套喔!”  

  “我知道,你喜歡裝可愛!”他拉住她的手,不讓她像條蟲扭來扭去!澳敲矗梢云瘃{回程了嗎?”  

  “有勞你嘍,夏公公!”  

  “怎么,我又變太監(jiān)了?”  

  “尺寸很適合嘛!”  

  “什么?!”  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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