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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主 別走,第九章


  再拖下去,只怕她再也離不開他了。

  奔回房的柳夙容驚慌的跌坐床上。她竟遲疑了,她憶起沙爾呼侃傷心的容顏。她無心傷害他,即使她對他無愛……可她現(xiàn)在……能再大聲地對他說她不愛他嗎?

  不!她說不出口,因為,她真的愛上他了,所以,今天當(dāng)她對她表白時,要離開的決心才會如此痛苦。明知這場愛戀注定是苦的,明知自己絕不能愛上他,卻還是

  哭了!一向堅強的她,就連掉人黃河、跑人這莫名其妙的世界,也不曾落淚的她,竟為了他……哭了。

  夙容知道自己并不后悔愛上他,只是這場戀愛的結(jié)局終究是可以預(yù)期的,免不了心碎、傷痛、流淚、遺憾、沒有結(jié)局。

  這場愛終究只是個回憶。

  除非,她真能為他拋下一切、拋下所有,不去想父母、想親人、想朋友、不想回到屬于她的世界……可是,她沒有勇氣。

  此刻的夙容芳心早已大亂,唯一所求的是,盡快離開這情感是非之地。將沙爾呼侃埋在內(nèi)心深處的一角

  ◆◆◆

  公主的身影早無影蹤,沙爾呼侃依然怔仲呆愣,一直到袁爾黑平出現(xiàn)他背后,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。

  “你如果繼續(xù)如此茫然,我保證你在沙場不出十天就陣亡了!痹瑺柡谄疥P(guān)切地說道。

  沙爾呼侃望著袁爾黑平如兄弟般的關(guān)切,忍不住一陣窩心,不過,他沒有表現(xiàn)出來,只淡淡道:“有事嗎?”

  知道他是個好強之人,袁爾黑平?jīng)]說什么,只是將來意告知沙爾呼侃。

  “今早你眼中最紅的兩位紅粉知己出現(xiàn)府里!

  沙爾呼侃并未有任何反應(yīng),只淡淡開口。“她們有什么事嗎?”

  “沒有!只是路過,拐個彎進來探探罷了!”

  “喔?”沙爾呼侃一揚眉。

  “沒錯,袁貞子是如此,可……沙紹女,恕我不知她不從大門走,卻翻墻而進之意!彼柭柤纾桓笔虏魂P(guān)己。

  “翻墻?”沙爾呼侃的眉挑得更高。

  “沒錯!翻墻!”他點點頭。

  沙爾呼侃狐疑的再次確定!澳銢]看走眼?”

  “除非從夫人房里一閃而過的人是奴婢,并非是沙紹女,否則,我絕不會看走眼?”

  沉下臉,沙爾呼侃皺眉!澳阌譃楹魏驮懽诱勌?她未翻墻而入?”

  “這就是黑平不明白之處!”他老實道。

  “為什么?”

  “依我的看法,似乎袁貞子有意拖住我,而教沙紹女乘機翻墻而入!痹瑺柡谄教岢鲎约旱目捶。

  疑惑更加深了。沙爾呼侃并不明白她們何以要如此做?“你憑什么如此肯定貞子是要拖住你,好教紹女翻墻而入?”

  袁爾黑平盯住沙爾呼侃,嘴角微微扯了扯!皯{她說了一堆廢話!

  這下,沙爾呼侃的眉皺得更深了。貞子和紹女來府里有何目的?她們拖住黑平又為了什么?難道,她們是來給公主示威?不可能,若非經(jīng)他同意,她們絕不敢,那為何……

  等等!他似乎漏了什么。

  黑平說紹女是從夫人房里出來?他說的夫人除了定國公主外應(yīng)無旁人;更何況娘親在他還未及第之年即已死去,不可能是指娘。

  那么……不就是公主了?

  可方才公主并未相告呀?究竟……

  瞇著眼,沙爾呼侃直勾勾地注視袁爾黑平,聲音出奇的冰冷!吧辰B女找公主是想做什么?””該不會是要脅她離開王朝吧?

  袁爾黑平搖搖頭,表示不知道!安磺宄贿^,絕不會是好事!”他坦白內(nèi)心的想法。

  一聽,沙爾呼侃的目光射出兩道寒光,臉色變得極為難看,厲聲道:“難道是來羞辱公主?”他猜。

  “有此可能!”袁爾黑平頗有同感地點點頭。

  莫怪!莫怪公主離去之心如此堅定,原來,原來袁貞子及沙紹女曾找過她。

  是了,她們一定對她說了什么,否則,自公主來到王朝后,他倒還是第一次見她落淚,還當(dāng)著他的面。

  不!他絕不讓她們羞辱她。是的,他得立刻查清楚。

  找公主去!

  ◆◆◆

  “為什么不告訴我她們來找過你?”沙爾呼侃一進入房間,劈頭便問。

  夙容一頭霧水,“誰呀?你在說誰?”

  “除了袁貞子和沙紹女外,誰還會找你?”

  夙容差點嚇得跌一跤。他怎么知道沙紹女來找過自己?袁爾黑平不是讓袁貞子給引了開,怎么……驚恐的夙容躲著沙爾呼侃的視線,一時語塞。

  “她來恐嚇你?”他寒著臉問。

  見她又是一驚,難道是真的?天殺的,若她們敢動她一根汗毛,他定教她們生不如死!“說!你一直執(zhí)意回中原,是不是因為她們逼迫你?若是,你盡管說出來,我替你作主!”

  怕他真的去找她們而泄漏她即將逃回中原的計劃,她急切地開口!皼]有!她們沒有逼迫我!”搖得一顆頭都快掉了。

  “如此說來,她們真來過?”

  “什么?你只是懷疑她們來過而不是真的確定?”

  “是呀!黑平只道袁貞子來過,又說,似乎在你房里看見沙紹女,看來是真的羅!”他盯緊她。

  該死!她竟不打自招,看,接下來該如何自圓其說居然被套出話!夙容恨不得賞自己一巴掌。

  “你坦白沒關(guān)系,是不是她們威脅你回中原?”他不相信他坦白愛意,卻只換來一句她要回中原,其中一定有原因,也許她真受到恐嚇。

  他暗自祈禱如此。

  可……往往事與愿違。

  柳夙容嘆口氣!皼]有!她們并未威脅我!是我自己要回中原,你到底懂不懂?我不愛你!我不想留在這!我要回中原!回中原!你到底懂了沒?”她又快要哭了。誰教她撒謊!她愛他,真的愛他!否則干嘛冒著懷孕危險而獻身給他?

  沙爾呼侃額上青筋全冒起,下顎緊縮,雙眸燃著日簇熊熊怒火。

  又是一句:她不愛他!

  他真想一掌劈死她,省得如此為她心痛,為她的話而傷碎他的心。他內(nèi)心所受的煎熬與掙扎為何她總看不見,總要徹底抹滅他的愛!他好恨,卻對她的執(zhí)意離開束手無策,只能任憑椎心刺骨之痛伴隨。

  轉(zhuǎn)過身,不愿讓她瞧見他受傷害的臉龐,那會教他摹矍不住!

  冷冷一笑,他大聲咆哮:“休想,你一輩子休想我會散了你!你給我聽好,這輩子除了這,你哪兒也去不了!哪兒也去不了!”他如獅般怒吼,不理她怨恨的容顏,只一心一意地想傷害她,教她也嘗嘗被傷害的滋味。

  他忿忿地甩門而去。

  夙容只能眼睜睜目送他寂寥的背影離去。他可知,她傷害他的同時,也正傷害著自己?自己的心有多痛、多苦呀!是的,她與他愈早分開對彼此愈好,縱使她的心會因此而殘破不堪。

  但,她相信她回到二十世紀(jì)后,她會慢慢地忘了這場戀情,也許一年、也許兩年……十年……二十年……終會有忘了的一天。

  如果她繼續(xù)待下去,只怕再也遏抑不住對他濃烈的愛意,而對他坦承一切情意,到時,她就真的離不開他,而得留在宋朝,一輩子也回不去二十世紀(jì)……

  不成!不成!她得快離開!

  她得離開。今晚,對,就今晚。

  ◆◆◆

  夙容躡手躡腳的將一包粉末倒入煮好的食物中,上至木華黎所吃的食物,下至丫鬟、奴婢,還有她的食物也都放下,為的是免除她和沙爾呼侃同桌而教他逃過一劫。

  幸好,聰明的她曾要求沙紹女給了她一包解藥,只要在用晚膳之前先服下即可。

  作賊心虛的夙容又悄悄地溜回房。在回房的途中巧遇袁爾黑平,仿佛做壞事被抓到般地,她紅著臉、憋著氣,心虛地溜進房門。

  詭異!公主的行蹤很詭異!袁爾黑平滿臉疑惑,望望公主方才來時的方向,再瞄瞄她身影。

  得稟告沙爾呼侃,要他特別注意才成。

  而沙爾呼侃得知夙容詁異的行為后,變得愈來愈煩躁,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思索,究竟她想干什么?是不是已有逃回中原的萬全準(zhǔn)備?否則,依袁爾黑平的觀察得知,她對逃出府根本是束手無策,怎么這會兒卻如賊;兒般心虛?

  是的,他和袁爾黑平想法一致,今晚……是公主逃跑的日子。

  他——得特別留意。絕不!絕不能讓她逃了,縱使以性命交換,他也要留住她。

  他愛她!從什么時候起他不得而知,只知道,他愛她的純、愛她的真,更愛她毫無心機的單純,愛她紅通通又羞答答的容顏,愛她的嬌,更愛她的俏。

  莫名其妙就是愛她!

  不能失去她的心是如此強烈。不能!不能失去.她!縱然以生命去保住她,他依然愛她。

  ◆◆◆

  用晚膳時,夙容敏銳的感受到她全身所有的汗毛直立,警覺之心全亮起了紅燈,自背脊竄起一股冷顫。害怕地,她抬起頭往沙爾呼侃偷瞄過去,線很快被他攫住!

  他灼熱的眸子緊盯住她。仿佛被磁鐵吸住般,她和他線交錯良久。

  夙容害怕地低垂著頭,吃起屬于自己的那份食物,一邊用著眼角偷瞄桌子周圍的人,注意他們是否用了膳?

  再次偷瞄沙爾呼侃,天!他就連吃著飯也緊盯著她不放,臉上充滿懷疑色,似乎……似乎發(fā)現(xiàn)什么重大事情。難道他知道自己今晚要逃跑?

  不可能!他不會知道的!瞧!他還猛扒著飯哩!

  心虛的她愈吃愈少。

  “怎么了?菜不如你意?”沙啞沉穩(wěn)的嗓音響起。

  “沒……沒……”抓起碗筷又急急吃了一口,她不敢往他看去,因為她知道,他的視線始終未曾離開她。

  時間分分秒秒離去,突然,袁爾黑平將口中的飯噴出,瞪大眼。

  “飯里有人下了蠱繪粉!”他大吼,將桌上食物全掃了地,同時跳了起來。

  而一旁的木華黎和兒子沙爾呼侃也全跳而起。

  三人一致瞪向定國公主——柳夙容。

  她畏怯地連連后退。

  沙爾呼侃不敢相信地盯著她,想上前抓住她問個清楚。

  “為什么?為什么?”他的胸口被憤怒漲滿。

  顫著唇,夙容無力地猛搖頭,說不出話,但用力猛喘著氣的呼吸,泄漏出自己的不安。

  沙爾呼侃痛心地又往她面前踉蹌地前進一步,以著不敢置信和濃濁的鼻音再次追問:“為什么……”

  天啊!她看到他眼眸里的傷害,她的心好痛、好痛……

  “我必須回中原……必須……”她哭了,聲嘶力竭的吶喊:“我不想傷害你!為什么你就是執(zhí)迷不悟……我不得不狠下心,不得不!”夙容臉上的悲哀更深。

  傷他,對自己的打擊更深、更痛苦難當(dāng),更備受煎熬……然后,她猛然領(lǐng)悟到,世界已在跟前殘酷地粉碎了,她愛他愛得無法自拔……

  唯恐自己的感情會戰(zhàn)勝理智,匆忙地,她嘶啞地告訴他:“我愛你,真的,可我們倆……不能在一起,我不屬于你的世界,而你……更不屬于我的世界……再見了,我的愛……”

  艱澀的、顫抖的,夙容臉色慘白如紙,空洞無神的瞥了他一眼,身子搖搖欲墜地晃動了一下,不愿多待一分鐘。

  “聽好……”沙爾呼侃在她轉(zhuǎn)過身欲離去之際大吼:“天涯海角,我一定會找到你,不管你逃到哪……”他厲聲道。

  夙容呆了呆,心中一驚。

  天涯海角?!若她真回了二十世紀(jì)呢?

  她折回身子凝視他,黯然苦笑。就在同時,木華黎及袁爾黑平因蠱繪粉藥效發(fā)作已倒了下去,只剩下沙爾呼侃咬著牙苦撐。

  夙容端詳著他臉上剛毅的線條,滿是心痛與不忍,她舉起手,碰了碰他臉頰,他猛地一顫。

  嘆口氣,她吻了吻他的唇,在他唇畔低喃一句:“生生世世都愛你!

  然后一甩頭,狠心地離去。

  沙爾呼侃的五臟六腑全絞在一起。該死的柳夙容天殺的柳夙容!不管你逃到哪,就算把整個中原翻過來,我也一定要找出你!“啊……啊……”他如獅虎般地仰天吼叫。

  吼聲天動地,傳到夙容耳中。她捂住耳、閉著眼,更封起自己的心、自己的思緒。她拒絕思想,怕一旦思考起來,便會不忍離開、會更悲哀、會更凄楚、會讓心痛如蟻般鉆痛她的心。

  眼淚澎湃如決堤般落下。堅決地,她一路含淚順暢地出了大門……

  出了此門,沙爾呼侃不再是她夫婿,她和他將如平行的兩條線,再也無交集。

  當(dāng)她踏出大門那一瞬間,便讓淚水盡情的奔流,剛抹去的水馬上又迷蒙了她的雙眼。

  愛上不該愛的人本是最慘的事,尤其,當(dāng)她不屬于這個時空時。但她又不想離開他,和他一起的日子是甜蜜的回憶,教她如何度過沒有他的日子?當(dāng)她的心遺留在他身上時,縱使萬千不愿又如何?依然必須走。

  必須走的!絕對絕對得走!得尋回婉黛、棱萱!得回中原、回黃河,回屬于她們自己的世界!

  是的!她有父母、有親人、有朋友在二十世紀(jì)。得走!得離開!不再多加考慮,夙容奔向和沙紹女約定的地方取馬,策馬離去。

  ◆◆◆

  府里的人沒半個幸免,全倒下了。

  沙爾呼侃強睜著快要撐不開的眼。他知道,若現(xiàn)在他也跟著倒下去,那么,他便真的將永遠(yuǎn)失去夙容了!就算將中原整個翻過來,只怕再也找不回她!若她有心躲避他的話!

  不能讓她逃了,得馬上追回她!馬上!

  可是……該死的,這蠱繪粉……正一點一滴噬他的童識,他的眼皮快撐不開,身子快支撐不住,他就快失去她了……喔……怎么辦?怎么辦?

  愈慌愈想不出法子!快要失去她的恐懼緊緊扼住他,讓他快呼吸不過來。

  忽然,他瞥見袁爾黑平倒在一旁的身子,他腰側(cè)有一把短刀,腦中一閃而逝的想法狠狠攫住他。

  拖著沉重的身子,他來到袁爾黑平身旁,用力一抽取出鋒利的短刀,眼眨也不眨一刀使勁往小腹扎進。

  血,順著刀尖滴下;痛,刺激著他的神經(jīng),刺激起他的意識,更刺激起他雄渾的意志力。

  強睜起雙眼,眸中閃著倔傲及不死心的神志,踩著堅定的步伐,半拖著身子跑到馬房,大喝一聲,黑沙旋即沖出柵欄,長嘶一聲,奔到沙爾呼侃跟前。

  因為蠱繪粉的藥效,他的身子不如往常輕巧,半倚著黑沙,一而上,黑沙輕輕嘶鳴聲,拍打自己尾巴。

  沙爾呼侃面色慘白,深吸口氣,駕著黑沙在黑暗的天幕中追逐著夙容,誓言追回她。

  不曾愛過女人的他,此時卻被感情蒙蔽了心,不顧一切,奮勇追愛。

  ◆◆◆

  策著馬,夙容急急往戈壁一路揚長而去。

  在剛?cè)送醭瘯r她曾逃跑一次,所以,回中原必經(jīng)的戈壁沙漠行程,她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。

  馬不停蹄地,她卻始終牽掛內(nèi)心思慕的人——沙爾呼侃。

  當(dāng)蠱繪粉失效時,他真會如他自個兒說的,天涯海角也要揪出她嗎?

  她愛他已是無庸置疑的事實,而她也希望他能實踐自己的諸盲,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!但又矛盾希望他不要追來。倘若他追上她時,只怕她再也狠不下心走了。

  一路上,夙容始終不知道,當(dāng)她逃出府之際,幫著她鈞抄紹女也一路尾隨,不為別的,為的是殺她。一方面是殺她已奪取沙爾呼侃的心而泄憤;一方面是殺她為免后患。

  跟著沙爾呼侃多年,沙紹女很清楚一件事,那就是,只要沙爾呼侃想要的,不管阻力多大,他都會竭力爭取,山直到擁有為止。

  單憑蠱繪粉的藥效,只怕不到一天工夫,他就能恢復(fù)童識,屆時,駕著黑沙追趕,公主豈可能逃出王朝?那么,她幫公主的苦心就全白費了,她一樣成不了沙爾呼佩的夫人I

  每每思及此,沙紹女心頭的怨恨便更加深。若非公主的出現(xiàn),恐怕她已成統(tǒng)領(lǐng)夫人!

  該死的公主!休怪她狠心。她非殺了她不可!

  在穿過樹林欲進入沙漠之際,以著一身輕功,沙紹女擋在夙容跟前。

  只管一路逃跑,不曾注意前方的夙容,突然被沙紹女一擋,差點撞上去,幸而及時勒住馬。

  才驚甫未定,旋即發(fā)現(xiàn)是幫她逃出府的沙紹女。

  “是你!”夙容大喜,來人是恩人哪!

  “沒錯!是我。”沙紹女似笑非笑地看著夙容見著她時的歡喜容顏。

  “有事找我嗎?”為什么她突然追自己至此,難道……難道……沙爾呼侃出事了?夙容驚心地顫問:“沙爾呼侃出事了嗎?他……他怎么了?”她憂心地白了整張臉,急急問道。

  不想,沙紹女卻冷冷一笑。“錯!沙爾呼侃好的很,沒出事!崩淠謿埧岬难鄱⒅。“有事的人是你!”語氣冰冷地毫無一絲感情。

  夙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,睜大雙眼,十分不解!拔摇矣惺?”她訥訥地反問。

  “沒錯!”沙紹女陰狠又冰冷地望了夙容一眼。“你——納命來吧!”

  說罷,鋒芒銳利的劍已抽了出來,才一眨眼的工夫,已抵在夙容的脖子上,毫不憐借地在她纖細(xì)的頸上輕輕劃下一刀,血絲由刀鋒邊緣滲出。

  縱然心中無限恐懼,夙容始終鎮(zhèn)定地挺直腰桿,昂然無懼地挺立。她要拖延時間,想法子逃,不能狠心地拋下沙爾呼侃后,卻輕易地死在這異國女子手下!

  更何況,沙紹女為何要殺她?得弄明白。

  “我不記得我得罪過你。”夙容臉色一凝。

  誰知,當(dāng)她如此一問時,沙紹女眼底已噴出濃烈的醋意,她尖銳地吼著:“你奪走了他的心,你非死不可!”沙爾呼侃眼中千萬情愛與溫?zé)釔垡,望著的全是定國公主,醋意令她嫉恨得欲發(fā)狂!

  原以為他對所有的女人來都是一座冰山,都是無情撫愛的冰雕男人,沒想到,除了對她發(fā)泄欲望之外,竟還會對一個中原女子有如此強烈的愛戀!

  她嫉妒欲死,無法咽下這口氣,唇畔浮起詭異而殘酷的笑意。

  “沙爾呼侃已允諸我出府,你何苦殺我?對你并沒有好處呀!”夙容尖叫。

  “是沒好處,不過……也沒壞處呀!更何況……”沙紹女意味深長的微笑,湊近夙容:“能消我心頭之恨,何樂不為?”

  刀子一舉起,用力朝夙容一劃……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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