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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冠上的蜻蜓 第六章

  那天的出游就像遠(yuǎn)去的一個點(diǎn),還記憶猶新,卻已經(jīng)過去了。

  事后,濮陽元枚只是淡淡的說道:「幾年前我曾經(jīng)參與過他們的規(guī)劃,大家還算是熟人!顾瓦@樣把一切帶過,包括他所有的用心良苦。

  連續(xù)幾天的雨把人困在房子里,工人們樂的放大假,展浩夫妻更是感謝大雨來得正是時候,他們想放假想很久了。於是藉著庭園植樹綠化進(jìn)度超前,排水、自動定時澆水系統(tǒng)也就定位,各類假山石景更是早就OK等在一旁,只要怪手一來放上去就是了,這堆理由搬出來,他們得到了額外的休假日。

  結(jié)果眾人一下山,天空竟放晴出太陽了。

  這也造福了簡青庭。

  她快樂的當(dāng)著米蟲,把積了幾天的衣服一古腦拿出來洗,很多不屬於她分內(nèi)的工作,只要見到,就會自動自發(fā)的攬下來做。

  濮陽元枚逐漸了解她什么都撿來做的小媳婦習(xí)慣,也不再阻止。

  他能夠不費(fèi)力氣得到舒爽的空間生活,又能讓簡青庭得到心安,兩邊都獲利,順?biāo)饲楫?dāng)然要做。

  她不知道,當(dāng)一個女人愿意為男人洗滌衣物的時候,她的心就已經(jīng)是那個人的了。

  要濮陽元枚來說,簡青庭是個完美到不行的女孩子,除了貪吃的那一點(diǎn),幾乎是無可挑剔的。

  她打掃清潔時,把他的大提琴聲當(dāng)收音機(jī)聽,偶爾,還會去敲窗戶點(diǎn)歌,叫他別凈拉一些叫人聽不懂的奏鳴曲,流行歌也不壞啊。

  而他臉色之精采可是一絕。

  但是擺過臉色之后,老牛拖犁的還是如簡青庭所愿的拉起她指定要聽的靡靡之音。

  他的古典樂風(fēng)骨呢?

  算了,她喜歡就好。

  反正,從日光溫室看出去,也有賞心悅目的景色,那就是她好看的背影,充滿活力的模樣,她忙碌的雙手在臨時架起來的曬衣竿上游走,放上潔白的衣物。對她,他還能遠(yuǎn)觀不動,還要退卻不前,還能不爭不取不追求嗎?

  他聾了、啞了、癡了?要不然怎么可能對美好如她毫無行動?他還是男人嗎?

  他是,徹頭徹尾的是!

  吱--弦走音符亂了。

  曬衣服的人兒敏感的往陽光室投去一瞥。

  幸好,一貫如貝如常的樂音又揚(yáng)起。

  呵呵,原來白馬王子也有小小凸槌的可愛時候唷。

  扠起腰,艷陽光燦,隨風(fēng)飛揚(yáng)的潔白衣物看起來叫人好有成就感,下午回來這么一些衣服一定被陽光喂得飽飽,都是陽光的味道了。

  抱起衣籃,她越過剛剛種好的栗子樹,跳過花壇,然后往日光溫室探進(jìn)頭!笀(bào)告老板,我要出去嘍!

  十一點(diǎn),她要去考汽車駕照的路考,上帝保佑,希望她的成績不會太難看,要不然怎么對得起一直耐心陪她練車的老板啊。

  「你就穿這樣?」連白色圍裙也穿著去?浸潤在秋陽下的他把弓擱在架子上!赋霭l(fā)之前不要忘記先上廁所,免得到時候到處找化妝室!

  她一緊張就會拉肚子,他知道。

  「知道啦。」她輕快的回應(yīng)。說也奇怪,這么丟臉的事情連她媽媽都不曉得,濮陽元枚卻在看見她屢屢霸著廁所不放時為她去買了一瓶胃藥,而且從來不盯她的工作,避免給她壓力。

  他的好,涓滴淌在她如遇甘霖的心田。

  她有種很篤定的感覺,濮陽元枚是對她有感情的。

  她不確定自己要不要接受。

  她還想飛,想試試自己能飛多高、多遠(yuǎn)。

  她還沒想過要一個可以棲息的港灣。

  他為什么要在這時間出現(xiàn),不對的時間,對的人,真的好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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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走出監(jiān)理站,濮陽元枚已在街的對面等她。

  她滿心歡喜正想找人分享通過考試的喜悅,而他,就是她最想第一個通知的人。人開心的時候很容易心想事成,他竟然真的出現(xiàn)了。

  她沖了過去,也不管街上的車輛喇叭齊聲對她大鳴大放,巴下得用喇叭淹死她不值得鼓勵的行徑。

  濮陽元枚見狀,爆栗馬上招呼上穿越馬路小小冒險(xiǎn)成功而咧開嘴巴那人的頭頂,而且是很下留情的那種。

  「不要打我啦!嘖……好痛……人家是見到你太高興了,告訴你好消息喔,我順利通過路考了,以后就是有照人士嘍。」她攀住他的胳臂,眉開眼笑。

  「要是被車子撞了,就高興不起來了!」他在她心中竟然這么有分量,這讓他又是歡喜又是憂。

  她青春的小臉蛋就伏在他面前,濮陽元枚承認(rèn)自己掛懷她。

  因?yàn)樾闹袪繏熘,做的傻事可多了,就說杵在這最容易招來目光的馬路上,這是他以前絕對不做的。

  「不會,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在你面前。」她絲毫不以為意。

  「那是你運(yùn)氣好!

  「對呀,自從我遇見你以后運(yùn)氣一路攀升,遇見的都是好事呢,你是我的福星、我的貴人,也是恩人!

  「我比較想當(dāng)你的情人。」這么多的「人」,都不是他想要的。

  她僵住,唇畔的笑消失。「不可能!

  「是哪一種不可能,我不能當(dāng)你的情人……或是你不愿意?」

  「你怎么可能看中我?」她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不是?而他,是她無法伸手購到的人物,就算踮起腳尖,就算梯子再長,月亮仍舊是月亮。

  「你侮辱我的眼光,也看不起自己!

  「濮陽先生,你別開玩笑了。」她是實(shí)際,凡事總是從最壞還有最現(xiàn)實(shí)的地方考量起。再說,愛情,不在她的計(jì)劃中哇。

  他這玩笑開大了。

  「我偶爾會開玩笑,但是從來不拿感情的事來玩!宫F(xiàn)在的女孩不都說愛就愛了嗎?他都放下大叔的迷障了,她還要考慮,真?zhèn)淖宰稹?br />
  「我……」

  沒讓簡青庭再辯解什么,濮陽元枚化語言為行動,捧住她粉嫩嫩的小臉蛋就是一陣熱吻。

  簡青庭被嚇掉了魂。

  有人吹口哨、有人鼓掌,也有人如法炮制,情侶當(dāng)街貼在一塊大吻特吻了起來。

  始作俑者并不想干脆放過她,「親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!顾T哄。

  她馬上緊緊闔上眼睛。

  他在她耳邊嘀咕,「乖……牙用不著咬那么緊!

  咕……好難喔!

  噗哧!濮陽元枚破功的笑了出來。

  簡青庭掩著嘴,一張臉紅得冒火。「你吃我豆腐?!」

  「你那表情好像我打了你一拳似的,又委屈又氣憤還咬牙切齒,這么不滿意?」

  害他欲望全消不說還笑場。

  「人家沒有心理準(zhǔn)備!顾つ罅。

  「這是情人入門,也是定情的吻!顾龥]嘗過真正的法式舌吻吧,今天是第一回合,太過情欲的部分先寄放著,他下想一下就被貼上色男的標(biāo)簽,她是個好女孩,值得長期投資?

  「不許再說了!」大街上談情說愛這對他來說是小兒科,但是對生手的她還是一門高難度課程。

  「好,不說,去看禮物?」

  「什么禮物,有人過生日嗎?」

  濮陽元枚指著幾步路外一輛嶄新的房車。他不是因公循私的人,是小蜻挺的表現(xiàn)可圈可點(diǎn)。

  「給我的?」簡青庭腳軟了。

  「這是給你的額外獎金!顾酪墙o她現(xiàn)金,她絕對會把錢撒在家人身上,到時候她還是一貧如洗,什么都沒有。

  不是小巧的女性車種,停在收費(fèi)停車格內(nèi)的是寬敞舒適以精英為訴求的高級房車。

  墨綠色的烤漆簡直漂亮到不行!

  「它好漂亮!拐嫫さ淖,頂級音響,核桃木方向盤,整個空間充滿著真皮的刺鼻味道。

  這種天上掉下來的好運(yùn)不接受會被雷劈,但是……

  「你不喜歡?」她的表情變換莫測,比天上的七色彩虹還要多樣。

  怎么可能--她高興的想哭都來不及。

  「就算是獎金,這輛車我也不能要。」興奮過去后,砸進(jìn)她腦袋的事實(shí)才是最殘酷的,「我養(yǎng)不起這輛頂級房車。」

  沒有油錢的預(yù)算,沒地方停車。難道要她把車子扛到頂樓屋頂去放嗎?哇!

  濮陽元枚早知道她會這么說。

  她真的需要有人好好憐惜照顧她。

  掏出一張名片放到簡青庭手心!杠囎邮悄愕,你可以隨時去領(lǐng),不管幾年,只要拿著這張名片都有效,將來,就算你不喜歡這一款的車型了,也可以以同樣的價(jià)錢換別款車!

  這么優(yōu)渥的事情……根本就是濮陽元枚的心意。

  她的社會經(jīng)驗(yàn)再少也能確切的明白這一點(diǎn)。

  她為難的地方,他都替她考慮設(shè)想到了。

  她高興得要死,可是在濃濃的喜悅中心里也有一部分是沉甸甸的。她還太年輕,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樣莫名的心情。

  直到很多年后,經(jīng)過歲月歷練的她才明白那時的心情叫做--旁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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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車子放在那里真的沒問題?」簡青庭說什么都不放心。那可是價(jià)值不菲的高級房車欸,就算把她賣了也值不了那么多的錢。

  「不用擔(dān)心,業(yè)務(wù)員會來將它牽回去的!瑰ш栐恫灰詾橐。

  直到車子拐了彎,她才收回戀戀不舍的目光。

  「看你想吃什么都在后面。」

  「真的有吃的!」她一上他的休旅車就聞到鹵味的香氣,還以為是餓過頭產(chǎn)生的幻覺。一打開,鴨翅膀、鴨舌頭、米糕、甜不辣……成功的轉(zhuǎn)移了她的注意力。

  看她滿心歡喜,濮陽元枚就知道……食物還是她的最愛。

  「我們要去哪里?」

  「我朋友的結(jié)婚派對。I

  咦?她用小指掏掏耳朵。

  「這么突然……我穿這樣太失禮了!」米糕卡在喉嚨里要上不上,要下不下?瓤瓤瓤瓤瓤取

  「又不是我們的婚禮,你不用那么隆重!

  「你還是放我下去吧,我去只會讓你丟臉而已!古c他有交往的人肯定不會是像她這樣的人,在那一派雍容的場面,她這只丑小鴨會怎樣的無地自容跟格格不入!

  「我跟他們從小玩到大,認(rèn)識十幾年,幾個死黨不是會以皮相取人的人,你去了就知道他們一點(diǎn)架子也沒有的。」他用人格保證。

  「就聽你的,要是他們不夠和藹可親,你要負(fù)全責(zé)喔!

  「我先打電話叫他們扮成圣誕老人!

  「誰會聽你那種幼稚又無聊的建議啊,婚禮欸!

  「是你要和藹可親咩,世界上除了圣誕老人是長那模樣,我想不出來誰還符合你的要求了!狗泡p松談笑風(fēng)生,走走停停的紅路燈一點(diǎn)都不無聊。

  「你吃一塊鴨舌頭吧你!」往他嘴巴塞東西,看他還能胡謅出什么東西來。

  「好吃!再來一個。」這家的鴨舌頭還不錯吃,下次可以繼續(xù)光顧。

  簡青庭看他開車不方便,把鴨舌的軟骨剔掉才往他的嘴巴送。他感覺到了,回眸一笑。

  婚宴設(shè)在五星級飯店,基於肥水不漏外人田的道理,這家飯店當(dāng)然是Wolf集團(tuán)的眾多事業(yè)之一。

  旅館、飯店、觀光產(chǎn)業(yè)由姜浙東負(fù)責(zé)。

  袁畿的婚禮委任他統(tǒng)籌,他老兄怕玩得不夠High,不知道用什么小人步數(shù)把阿曼也一起拖下水,說要再搞一次三人同行的隆重婚禮。

  老夫老妻重溫舊夢,新烘爐、新茶壺,一點(diǎn)都不沖突。

  這種無聊的點(diǎn)子要是他絕對想不出來。

  姜浙東這家伙分明是挾老婆威脅他跟晏伊容兩個單身漢,要他看得著吃不著?

  在飯店門前,粉紅色的心形氣球夾著金銀色的星形氣球塑造成拱門,最特別的是,用很喜氣的緞帶補(bǔ)以鋼絲做花瓣的兩朵象徵花開并蒂百年好合的百合花,就站在門口處,花蕊向外,鋼管做成的花梗彎拗有致,繞以層層綠色的彩帶紙,乍看之下還以為是改良出來的巨大花卉,為了固定,制造者還用緞帶系住飾以蝴蝶,這么特別的布置博得了所有賓客的贊嘆欣賞。

  這里面當(dāng)然也包括了簡青庭。

  濮陽元枚去找車位停車,就把她放在飯店大門口。

  一個貌似招待的帥哥馬上迎了出來。

  赫,這也帥得過火了!

  「哈羅,可愛年輕的小姐,有需要我為你服務(wù)的地方嗎?」不是很宇正腔圓的國語,卻讓人心生好感。

  要說濮陽元枚是王子,眼前這個也是,只是種類稍稍不同。

  他是屬於英國式貴族的王子,與生俱來;眼前這個,光華四溢,傾城傾國。

  她覺得自己變成愛麗絲正在夢游仙境。

  「她是我的人,不用你招呼!挂恢槐郯驕厝岬纳爝^來扣住簡青庭的腰,很簡單的宣告,這女人是他罩的,閑雜人等,滾一邊去!

  「你回來了!顾厥,看見正在替她貼標(biāo)簽的人。

  「想不到你今天有備而來,但是,你的女賓滿十八了沒有,老牛?」陶鈕曼,匿稱阿曼,也就是今天的特別招待很快露出本性。

  既然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太假仙,自然才是美!

  「小蜻蜓二十三了,沒有你想的那么幼齒!咕退憷吓3阅鄄菀灿貌恢@個「廢墟」來管。

  「濮陽先生,您高齡可不只三十二耶。」阿曼笑嘻嘻,亮出一口令人想拿榔頭敲碎的白牙。

  濮陽元枚也不客氣,一拐子拐得他臉龐扭曲。

  「別理他,典禮好像開始了。」隱約有管弦樂傳出來。

  簡青庭摩拳擦掌!改蔷褪钦f好吃的料理應(yīng)該出菜了?」

  濮陽大叔包容的微笑。

  她沒有堅(jiān)持跳車,五星級飯店的婚宴餐可能才是她最大的考量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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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回到白墻宅館,不晚,才九點(diǎn)。

  經(jīng)過一天奔波,簡青庭睡得很熟--應(yīng)該說她比較像耗盡體力玩了一天也填飽肚皮的小動物,玩也玩夠了,也吃到美食,又不用擔(dān)心方向盤操控,於是心滿意足、安安心心的枕著濮陽元枚的大衣跟周公下棋去。

  把車子倒進(jìn)車庫,萬籟俱寂,螢火蟲點(diǎn)點(diǎn)螢光點(diǎn)綴著這塊人間福地。

  他才把簡青庭包裹好她就醒了。

  眨巴著眼睛,長長的睫毛搧呀搧,搧的濮陽元枚情生欲起想把她壓在車子好好吻個夠。

  有了下午的開始,對她的欲望就像膨脹的氣球,渴望她那紅艷雙唇給他永不饜足的紆解。

  他對她的欲望來得兇猛,既然抱在懷中,他就不客氣的享用……開動嘍!

  長長的時間只有男女問的喘息,要不是人類不能忘記呼吸這回事,恐怕濮陽元枚并不打算這么簡單就放過她。

  「你能下來自己走嗎?」因?yàn)樗淖虧櫍喦嗤サ哪樀叭缱,眼眸蒙朧,溫柔的為她把被風(fēng)吹亂的頭發(fā)攏到耳后,他輕暖的問。

  「嗯!

  「跟我來。」等她落地站好,別有玄機(jī)的男人握住小女生的柔荑,漫步繞著即將完工的庭園來到小山丘上。

  山丘上有片好風(fēng)光,雖然夜色已暗,就著十五的月娘還有滿天星斗隱約可見起伏不定的丘陵。

  蟲鳴叫得可起勁了,想來是要過冬了,在為最后的輕暖道別。

  「你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?」他問。

  「你朋友走進(jìn)婚姻墳?zāi)沟募o(jì)念日,我考取駕照的黃道吉日,剩下的……還有嗎?沒了!顾割^算,好充實(shí)的一天。

  「再想!

  簡青庭滿臉狐疑。

  「稍微用點(diǎn)腦筋!

  她眼珠亂轉(zhuǎn),嘟嘴咬唇,表示她「真的」很用力在想。

  需要這樣絞盡腦汁嗎?她賴皮著想等答案自己出現(xiàn)。

  沒辦法,天黑了,小鳥都回巢去休息了,她是人耶,萬物之靈,耗去一天的精力之后是被允許腦袋當(dāng)機(jī),這是道德的!

  看她不捧場,濮陽元枚只好認(rèn)命的從樹后面捧出一堆五顏六色的蠟燭。

  「哇,好多蠟燭!」

  「是呀!拐诿Φ娜嘶卮鸬煤軟]勁。

  他很認(rèn)真的量了距離跟角度,彎著腰一個一個放好,因?yàn)闃O度挑剔完美的個性導(dǎo)致他的辛苦要比別人多。

  「我來幫忙?」

  「你站著就好!惯@算大男人心態(tài)還是體貼?

  由於不許她越雷池一步,簡青庭只好站在被允許的范圍內(nèi)觀賞他的辛勞。

  等他排成一個很大的心狀已經(jīng)是半個鐘頭后的事情了。

  蠟燭點(diǎn)燃,一個光燦瑩亮的心形散發(fā)出叫人怦然心動的光芒。

  簡青庭的一顆心又甜蜜、又悸動,無法用筆墨來形容了。

  還沒完。

  濮陽元枚才站直身子,雅歷卓就從另外一邊出現(xiàn),雙手捧著一個起碼有三十六寸的蛋糕,他笑意盈盈的經(jīng)過簡青庭身邊投給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一瞥,踏進(jìn)光圈,把蛋糕放在心形蠟燭的中央,然后退開。

  綜合水果蛋糕看起來有點(diǎn)可笑,也不是那么的稱頭。

  沒辦法,因?yàn)槟橙颂澬牡慕Y(jié)果,滿滿的水果硬是要全部塞進(jìn)去半徑也不過幾尺的空間,以致很多果肉擠呀擠的超出了奶油能粉飾的范圍,除此之外倒還差強(qiáng)人意,沒有丑得叫人想退貨。

  「祝你生日快樂!」濮陽元枚把她拱到心形蠟燭中央,笑語晏晏。

  「啊!」她壓根不記得,家里太多小孩,也沒有誰記住她這老大的生日。但是她對生日的記憶是有的,當(dāng)她還是家中唯一一個小孩的時候,她那對年輕的父母曾經(jīng)為她唱過生日快樂歌。

  接下來,就……只有眼前這個昂藏的男子。

  濮陽元枚拉住她的手,有點(diǎn)不自在。「我要先跟你承認(rèn)我沒進(jìn)過廚房,做點(diǎn)心也是第一次,我跟雅歷卓練習(xí)了好幾天,總算烤了個蛋糕出來繳成績,外型跟外面賣的好像也差的挺多,不過,是我對你的一番心意!

  簡青庭從來沒看過他下廚,無法想像他雙手沾滿面粉又搓又揉的樣子,能端出這樣的成績他不知道偷偷練習(xí)了多久,又丟掉多少失敗品了。

  她哽咽感動,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詞。「謝……謝。」

  「別哭,我不是要用蛋糕來把你弄哭的!顾梦俏堑羲募印

  這次,簡青庭主動的環(huán)住他的腰,把小臉靠在他溫暖的胸膛,聽他啟口清了清喉嚨。

  遲疑--「雅歷卓……還在嗎?」

  欸,他干么突然在意起雅歷卓來?

  「他走了,我才能安心唱歌給你聽!蛊渌肼犓璧娜,去投胎過再說!

  原來是害羞啊!

  韻致燎亮的嗓子唱起生日快樂歌。

  簡青庭不知道他有副這么棒的歌喉。

  他唱啊唱,后來似乎玩上癮了,總共用英文、義大利語、越南語、國語,還有*應(yīng)壽星要求的閩南話唱了一遍又一遍的生日快樂歌。

  她被惹得眼蒙朧,情緒激越,一顆心如奶油般溶化了。

  她知道自己會永遠(yuǎn)記住今天,永永遠(yuǎn)遠(yuǎn)……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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