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怪你過份美麗 第四章

  吳心蘭從昆里島回到了臺灣,回到“慈心”基金會繼續(xù)她一成不變的上班生涯。

  除了辦公桌上多了一本介紹珠寶設(shè)計師的雜志之外,她的日子與離開昆里島之前并沒有兩樣。

  一樣上班、下班,一樣認(rèn)真地縮減著生活上的支出,一樣戴著她的大眼鏡。

  她的昆里島奇遇,只是偶爾會在夢里曇花一現(xiàn)——夢里,有一張無與倫比的男性臉孔,微笑地輕吻著她。

  吳心蘭咬住唇,停下了手邊的打字工作,佯裝喝茶地半轉(zhuǎn)過身子,看著那本擺在筆筒旁邊的雜志封面——

  尚保羅揚(yáng)著一雙桃花美目,正似笑非笑地睨著人。

  吳心蘭不好意思地別開頭,不自在地抿了一口白開水。

  一個男人長成這副模樣,也真的是罪過了。唇紅齒白是太娘娘腔的形容詞,眉清目秀描述不出他一臉的古怪精靈,總之,他的眸子深邃得讓人多看一眼,都要覺得臉紅的,而他的紅唇就連不笑時,也是會令人心跳加速。

  難怪他會選擇當(dāng)個珠寶設(shè)計師,因為他本身就是一顆最迷人的鉆石。

  她想,這人甚至沒嘗過平凡的滋味吧。

  雜志里的報導(dǎo)提到他的父親是航運大亨,母親則是臺灣望族之后,而他的珠寶品牌在全世界竄紅的過程,速度是驚人地躍破一群人的眼鏡。

  “尚保羅”在世界重要的各大城市都有分店,他的出色容貌加上大膽又細(xì)膩的創(chuàng)意設(shè)計,成了這個品牌最大的兩個賣點。

  身為天之驕子的他,那天從工作臺前起身找不到她時,會不會有一點失望呢?

  別傻了!吳心蘭在心里嘲笑著自己。

  海報里的女子比她美上十倍不止,他干嘛因為看不到她本人而愴然呢?

  吳心蘭翻開雜志第一頁的廣告,望著那張銅版紙上的女子——

  嬌嬌沉睡面容上,一顆懸在額心的水滴墜飾璀亮且奪人心弦。

  她是不清楚那顆主要的寶石是什么寶石,但是那條項鏈的質(zhì)感真的很棒。月光般瑩白的寶石閃著淡藍(lán)色的光芒,鑲在一只流線造型的底座上,感覺真的很像自天空中流泄而下的月光。

  不過,項鏈美則美矣,一條要價三萬元,還是讓她無法理解。

  根據(jù)雜志報導(dǎo),年度項鏈還是他的珠寶店內(nèi)單價最低的一款哩。

  她想,他一定不知道夜市還有販?zhǔn)邸霸鹿狻钡姆轮破钒。她偷偷買了一條,現(xiàn)在正戴在脖子上。

  吳心蘭無意識地握了下那只藏在卡其色襯衫下的“月光”項鏈,心悄悄地揪了一下……雖然她和他之間,什么也沒有發(fā)生。但是,要遺忘那樣一個出色的男人,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。

  “心蘭啊,你在發(fā)什么呆?不會是因為今晚要去飯店參加慈善募款餐會,太高興了吧?”坐在吳心蘭身邊的同事陳姐不待她回答,就徑自大發(fā)議論了起來!耙皇墙裢碚捎腥苏視L談捐款的事,這種好康的事,還輪不到我們兩個呢。平常一個人去那里吃一頓飯,可要八百八十塊呢!”

  “八百八,好貴!我們還真是賺到了呢!眳切奶m驚呼出聲,嘴巴張成圓形!拔彝砩弦欢〞缘煤茱,李琳說那家飯店的餐點做得不錯。”

  這半個月的忐忑不安讓她又瘦了一些,正好借這個機(jī)會好好補(bǔ)食一回。

  正常而言,吃東西可以讓她忘記很多不快樂的事——可是她無法定奪那幾天的回憶算不算快樂,她只是無法阻止自己不去回想他的碰觸、他的吻……

  “心蘭啊,你就穿這樣去飯店?”陳姐看著她微皺的土色上衣和寬松到?jīng)]有任何曲線可言的卡其色長褲說。

  “對啊!眳切奶m推了推眼鏡,局促地點點頭。

  她的衣服大半都是媽媽去菜市場買來的,原本她也不以為意,是打從昆里島回來后,才對這種事斤斤計較了起來。

  他啊,究竟還要影響她多久?

  “那是五星級飯店耶!标惤闾嵝阉,順便用手撥弄了下自己昨晚剛?cè)ダ戆l(fā)院吹整好的頭發(fā)。

  “沒關(guān)系。沒人會注意我的!彼÷暤卣f道,隨手合上雜志,往桌上一擺。

  拜尚保羅之賜,她現(xiàn)在或者知道自己有什么樣的潛質(zhì)。但是,她卻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多余的金錢來呵護(hù)她的美麗。

  回昆里島的隔天,她趁著一家發(fā)廊新開幕,離子燙只要八百元的促銷價,狠下心花錢把頭發(fā)燙直成柔順平滑,已經(jīng)夠奢侈了;她騎了十年的摩托車,也已經(jīng)快壽終正寢,仍是苦撐著。她的錢,全得花在刀口上啊。

  “不是陳姐要說你,我們雖然沒辦法件件衣服都是名牌,可是總還是要有一些體面的衣服來撐場面啊!标惤銤M意地拉了下身上三折時買到的粉紅色洋裝!鞍,陳姐有一套白紗洋裝,是二十年前花了五千塊訂作的,貴得嚇?biāo)廊,可是材料真是沒話說,現(xiàn)在看起來還是美得不得了。反正,我胖了也穿不上,生的又是兒子,干脆改天把那件衣服拿來送你!

  陳姐慷慨地拍拍她的肩,一副大恩不必言謝的樣子。

  “陳姐,謝謝你,可是那真的太貴重了,我不能收!眳切奶m柔聲拒絕了。她不喜歡欠誰人情。

  “沒關(guān)系。我們同事這么多年,你就像我妹妹一樣。要是你不收下那件衣服,我可是會生氣的噢!标惤憧粗@個乖巧懂事又勤儉持家的同事,也只能感嘆這是個只看外表不重內(nèi)在的時代,所以像心蘭這樣的女孩子至今才會乏人問津。

  “陳姐,謝謝!眳切奶m感激地一笑。

  “不客氣,好了。東西收一收,準(zhǔn)備下班去吃大餐了!标惤憧焓株P(guān)了電腦,卻眼尖地瞄到她擺在桌上的雜志封面——“咦,這個男明星是誰?長得不錯!

  “他——”吳心蘭結(jié)巴得說不出話,而且紅了臉。

  她急亂地想把雜志收起來,陳姐卻搶先一步地接過了雜志。

  “他愈看愈俊俏耶,比女人還美,是香港的明星嗎?”陳姐嘖嘖稱奇道。

  “他不是男明星,他叫尚保羅,是李琳最喜歡的珠寶設(shè)計師!眳切奶m力持鎮(zhèn)定地說道,坐立難安地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一樣。

  “尚保羅?”咦,這名字怎么聽起來滿耳熟的?陳姐疑惑地再看了照片一眼!昂苌倏吹侥腥碎L得這么俊俏的,難怪要當(dāng)什么珠寶設(shè)計師。你啊,別學(xué)李琳喜歡珠寶這種奢侈玩意。人家李琳是有錢人家小姐,又是老板的女朋友,高興買多少珠寶都是天經(jīng)地義的事!笨跉庥悬c酸,卻是和吳心蘭站在同一陣線的立場!拔覀冞@種人就要認(rèn)分一點!

  “我知道我和李琳是不同世界的人!比缤液蜕斜A_一樣,吳心蘭很快地把雜志收到書架的最里側(cè)!瓣惤,你先走。我把這一份檔案打完后,再到飯店和你會合!

  “好,那待會見!标惤闫鹕硗T口走去。

  啊,她想起來在哪里聽過尚保羅這個名字了!陳姐腦子突然靈光一閃。

  她剛才和慧心基金會的行政通電話時,她們似乎很興奮地提過這個人也會參加今晚的宴會。不過,尚保羅來或不來,都不關(guān)她或心蘭的事吧!

  陳姐一聳肩,徑自走入電梯。

  *****

  這一晚,在飯店里的慈善餐會現(xiàn)場,一位美麗絕倫的男子姿態(tài)怪異地躲在宴會廳旁的私人包廂中,用望遠(yuǎn)鏡對準(zhǔn)門縫,專心地看著門口來來往往的紅男綠女。

  “尚保羅,我認(rèn)識你這么久,第一次覺得你像個變態(tài)。”尚杰瞪了老弟一眼,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香檳。

  “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,你看過這么俊美的變態(tài)嗎?”尚保羅專心地看著一窩蜂進(jìn)門的人。

  不是她!不是她!不是她!

  “誰規(guī)定變態(tài)一定要長得丑?”尚杰不服氣地說道。

  “我剛才是在開玩笑,你一點幽默感都沒有!鄙斜A_回過頭,花了兩秒的時間瞪人,就迅速地回到他的尋人大計里。

  “你既然知道吳心蘭在哪個基金會上班,直接去找她不就得了!鄙薪馨芽盏南銠壘破客嘲l(fā)一扔,他舉高酒杯,朝著老弟的背影挪揄地一笑!澳悄闩伦约焊悴欢?”

  “笑死人,有我搞不定的人嗎?”尚保羅不以為然地一聳肩,眼睛眨也不?粗h(yuǎn)鏡!拔沂窍,她在這種公開場合里碰到我,比較不敢尖叫著逃走,她那個人臉皮薄得要命!

  他向來容易對喜歡的事物迷戀,可他萬萬沒想到這陣子的自己,居然會像個初戀少男一樣,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。所以,他這回到臺灣來,就已經(jīng)做好了萬全的沙盤演練,不得到佳人誓不離開。

  他無法解釋自己這種非要她不可的動機(jī),就像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么獨獨偏好珠寶設(shè)計一般。他只是清楚地知道,她不戴眼鏡時的外貌和她的本質(zhì)都很吸引他。他很少對什么東西一見鐘情,但是每次一見鐘情之后,他就會終生喜愛那樣事物。

  對她……他也是這么想的。

  “真沒有你搞不定的人?”尚杰男性化的輪廓上寫著不以為然!跋肽橙藦睦ダ飴u一路苦追到臺灣哩,如果吳心蘭今天還是沒出現(xiàn),某人回家后,又要像壞脾氣小狗一樣地哇哇大叫了!

  “放心啦!他們基金會就那幾只小貓、小狗,會長今天又在跟我的秘書談捐款的事。她不來參加的話,我頭給你!鄙斜A_信誓旦旦地說道。

  “你頭給我有什么用,你每回打賭輸了,都叫我自己拿刀子去砍頭,還不如拿錢給我比較實在!鄙薪芾浜吡寺,拿著酒杯窩回沙發(fā)里。

  “別吵!有一個穿得很奇怪的女人進(jìn)場了。”尚保羅興奮地直跳腳,眼睛幾乎黏在望遠(yuǎn)鏡上。

  “不是她……”尚保羅泄氣地垂下了肩,趁著沒人入場的空檔伸了個懶腰,扭扭僵硬的脖子,接著又蓄勢待發(fā)地拿起望遠(yuǎn)鏡繼續(xù)偵測。

  尚杰看著正在興頭上的老弟,也只能感嘆這家伙天生命好、情路順?biāo),所以才變態(tài)地對任何阻礙都感到樂趣十足。

  “我覺得你的月光女神很倒霉。如果不是我拍了她的照片,她怎么會淪落到你的手里?我對不起她!”尚保羅一出手,有女人能不淪陷的嗎?

  他看過老弟請的征信社所做的調(diào)查,那女孩相當(dāng)純樸。這樣的女孩,如果失戀了,是注定要花一輩子時間來痊愈的。

  “她落到我的手里有什么不好?一塊樸玉即將要蛻變成和氏璧了,所有人都應(yīng)該歡欣鼓舞、敲鑼打鼓以茲慶賀的!鄙斜A_伸手把頰邊的長發(fā)拂到腦后。

  “我可不覺得有什么好慶祝的。像她現(xiàn)在這樣平平靜靜地過日子,也沒什么不好吧。你這種死纏爛打型的追求法,雖然會讓人家對你死心塌地的,可是,萬一你又臨時決定揮揮手,不帶走一片云彩,這樣對人家很傷哩……”尚杰嘀嘀咕咕地教訓(xùn)著,如果說服不了老弟放手,至少提醒他下手輕一點。

  “你干嘛說得好像我在追求她的樣子?”尚保羅疑惑的黑瞳瞄了老哥一眼,他只是想一直有她陪在身邊而已。

  “你這舉動難道不是在追她?叫人調(diào)查她的行蹤,算計她可能會出現(xiàn)的場合,還死皮賴臉地叫秘書用捐款名義絆住她的老板,最后還動用特權(quán)潛伏在這個包廂里偷窺。你不但在追她,而且還是個居心叵測的追求者!彼瓊白眼,以示對老弟智商的高度懷疑。

  尚保羅怔愣在原地,修長的眉輕蹙著看向門縫間的人來人往,俊俏憂郁的模樣像足了少女漫畫里男主角的特寫停格。

  “對噢,我好像在追求她……”尚保羅口氣甚至還有些不確定。

  “不是‘好像’,你是‘根本’就在追求她!”尚杰忍不住敲了下老弟的頭。

  尚保羅的唇角抽動了下,倏地?fù)P起一個五百燭光的超亮笑容。

  “對,我在追她!否則我干嘛來這種慈善拍賣現(xiàn)場,讓人當(dāng)猴子看?”尚保羅手舞足蹈地跳了起來!拔以谧啡税,否則干嘛這么用心良苦?天啊,這種感覺真是太痛快了。我很久沒追人了!這樣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的想念就是戀愛的感覺啊!”

  尚保羅歡欣鼓舞地沖上前,給了大哥一個擁抱。

  然后,他火速竄到他的大包包前,扯出筆盒和白紙——靈感又來了!

  戀愛的壞心眼與甜蜜,用青蘋果上的紅色害蟲來表示,紅寶石與碧璽的組合必然顯眼,設(shè)計成別針,代表愛情穿心而過……太好了,他已經(jīng)迫不及待地想工作了。

  “你幫我看一下,不準(zhǔn)讓她跑掉!彼^也不抬地把望遠(yuǎn)鏡往老哥的方向一丟。

  “喂!我只認(rèn)得照片上的她!鄙薪艽蠼幸宦,無端又?jǐn)埖揭粋工作。

  “你是攝影師,如果認(rèn)不得她,就是你的眼睛有問題。反正她本人比照片拙,戴著一副丑不啦嘰的咖啡色眼鏡——啊,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沒戴了。穿衣服的品味,應(yīng)該還是一樣差!币贿呥衫策衫,手里的動作可沒停過。

  “別說了,我已經(jīng)快要替她難過到哭出來了!鄙薪艹蠲伎嗄樀亟酉峦坨R,真不明白在他應(yīng)該為離婚借酒澆愁的時候,干嘛還要來這里幫老弟做牛做馬?

  尚杰看了一眼那個埋頭在繪圖中的老弟,認(rèn)命地拿起望遠(yuǎn)鏡,往鏡頭一看——

  前方入口處,一個打扮著實格格不入的身影吸住尚杰的視線。

  一副不可能再更大的眼鏡戴在一個還算年輕的臉上,一頭長發(fā)用橡皮筋綁在腦后。她低著頭,咬著唇,模樣自卑地蜷縮著身子,甚至連她的同伴掏出邀請卡時,她都不敢抬頭。

  女子的眉眼說是細(xì)致一點也不為過,而她的皮膚說是奶油般的細(xì)滑也毫不為過,可是常人第一眼看的就是整體造型,這女孩的大眼鏡和一身的菜市場衣裳,真的是滿讓人退避三舍的。尚杰看了一眼服務(wù)生不屑的目光,別開頭,不忍心再看下去——

  這女孩至少該摘下她那副大眼鏡,她實在是長得不差。

  咦?!尚杰抓緊了望遠(yuǎn)鏡,更用力地盯著那女孩。

  老天爺啊,要不是親眼目睹,他真的不敢相信,一副眼鏡居然能把海報里純潔高雅的月光女神,變成一個比丑小鴨還不如的女人?!

  尚杰的目光隨著她怯怯懦懦的身影進(jìn)場……

  “尚保羅,你的女神到場了!”尚杰一手拿著望遠(yuǎn)鏡,一手忙著往后揮。

  沒有回應(yīng)。

  尚杰回過頭,尚保羅根本陷在自己的思緒里,完全無視于他的叫喊,

  “月光女神出現(xiàn)了!”尚杰直接揪住他的耳朵,大吼了一聲。

  “什么!”

  尚保羅的筆咚地一聲掉到了地上,直接搶過老哥手里的望遠(yuǎn)鏡,飛撲到門縫邊,一看之下——

  “沒錯,沒錯,就是她!什么,她居然又戴回了那副眼鏡,氣死我了。咦,她的毛毛頭改善了耶,看起來還挺柔順的?墒撬趺催是一樣苦著一張臉?而且穿得跟她在昆里島一樣可怕啊。這是飯店耶!她居然有勇氣穿得比服務(wù)生還不上道!”

  尚保羅的眼沒眨過,嘴巴也沒停過。

  老弟真的喜歡吳心蘭嗎?尚杰苦笑了下,那些形容詞真是讓人哭笑不得的精準(zhǔn)啊。

  “我要出去找她了!鄙斜A_抓著望遠(yuǎn)鏡,用盡他最大的忍耐,才沒有馬上沖出門去扯下她的眼鏡。

  “你不是討厭拍照嗎?門口的媒體不少喔!鄙薪芎眯奶嵝。

  “那我等大會致詞時,再去嚇?biāo)!鄙斜A_的唇邊噙起一抹頑皮的笑容,凝望她的眼神卻是溫柔的!八质萘,而且表情看起來像餓了很久了。她還是那么喜歡咬自己的嘴唇嘛……”

  渾然未覺自己正被窺伺中的吳心蘭,努力地縮在角落里,除了偶爾和同事說說話之外,她的視線高度從沒超過膝蓋。

  “她哪一點吸引你?”尚杰湊熱鬧地站在老弟身邊探頭探腦。

  “她長得就是我喜歡的模樣,我沒辦法抗拒這種一張白紙的感覺!蓖高^望遠(yuǎn)鏡看著她的局促不安,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憐愛之情。

  “你能不能改掉這種以貌取人的壞毛病?”尚杰對著老弟搖頭嘆息。

  尚保羅偏著頭,想了一下,卻還是老實地回答:“很難改變吧。但是如果她的腦袋裝稻草,我就不會從昆里島追到這里了。重要的是,她很認(rèn)真地在過她的生活,日子或者有點苦,可是她一直都咬著牙在過,從沒抱怨過——這點讓我印象深刻!

  他想呵護(hù)她,讓她享受從未擁有過的寵愛,想看她笑得無憂無慮的樣子。

  “那你應(yīng)該知道像她這樣的女人,不是玩得起游戲的人!鄙薪車(yán)肅地皺著眉,一副不愿老弟造孽的模樣。

  “你是她爸爸嗎?”尚保羅放下望遠(yuǎn)鏡,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從未對他的戀愛發(fā)表過意見的老哥。

  “我路見不平、拔刀相助!焙媚腥瞬辉撟尯门藗。

  “放心吧,被我喜歡過的女人,到最后都會變得比原先更懂得如何讓自己美麗。你忘了我無法忍受不美的事物嗎?就算我們最后的結(jié)局是分手,她也會感謝我的再造之恩的!鄙斜A_一聳肩,表情卻絕對稱不上愉快。

  他才不想和她分手呢!

  既然他直覺地認(rèn)為,他能從她身上得到更多無法從別人身上感受到的心靈悸動,搞不好,他會為她走入婚姻啊!

  為什么沒人相信,他就是那種很專情的人呢?

  “如果你多注意一下女人的內(nèi)在美,現(xiàn)在可能早就跟某人神仙眷屬、雙棲雙宿了——”尚杰叨叨教訓(xùn)著。

  “老大,你如果真的那么厲害,大嫂就不會跟你離婚了!鄙斜A_一針見血地說道,見到大哥的臉頰一陣扭曲,他馬上拍拍大哥的肩膀,給了一個鼓勵的笑容!盁舭盗,可能要開始致詞了。望遠(yuǎn)鏡幫我拿著,我要出去狩獵了。還有,如果真的放不下大嫂,就去找她啊!據(jù)我所知,她昨天‘正巧’有事回臺灣!

  尚保羅拿起一頂畫家帽往頭上一戴,走過呆若木雞的大哥身邊,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腰!袄洗,別說我沒幫你喔。祝兩位幸福、白頭偕老!

  尚保羅拉下帽沿,微低著頭走出包廂,用一種不想讓任何人認(rèn)出他的快速步伐,朝著她的方向前進(jìn)。

  想到將能碰觸到她,他的腳步頓時變得輕快無比——想見到她的沖動,竟然強(qiáng)烈到讓他愿意放下設(shè)計圖,她實在是夠了不起哩。

  她呢?尚保羅眉頭一擰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竟然找不到她。

  啊,原來她又縮到更陰暗的角落去了——幸虧他的視力非常好。

  尚保羅將雙手背在身后,踩著無聲的步伐,神秘兮兮地站到她的身后。

  臺上來賓正用一堆寒喧的話來污染他的耳朵,可她倒是聽得很專心,甚至還站得筆挺。尚保羅奇怪地瞄了臺上的無趣男人一眼,仍然不確定她干嘛一臉準(zhǔn)備考試的認(rèn)真表情。

  他還沒發(fā)問,吳心蘭的同事已經(jīng)先開口尋求答案了。

  “你干嘛聽得那么專心?”陳姐不解地對吳心蘭問道,這輩子沒看過人聽這種演講這么認(rèn)真的。

  “反正現(xiàn)在也沒事做啊,而且既然待會要吃人家提供的餐點,現(xiàn)在專心聽一下,才不會良心不安嘛!眳切奶m輕聲回答道,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
  知恩圖報,真是好個性啊!尚保羅滿意地點頭,就著帽沿邊緣竊看著她的笑顏。

  “喔,那你慢慢聽,我去一下洗手間!标惤阍趨切奶m耳邊說道。

  真是個懂得在適當(dāng)時機(jī)離開的好同事啊。尚保羅對此人的背影滿意地一笑,立刻又朝吳心蘭的身后靠近了一步。

  呼——尚保羅朝著她的后頸吹了口氣。

  吳心蘭猛然打了個哆嗦,強(qiáng)烈地感覺有人站在她的身后。

  不會吧?!在這樣盛大的場合里,居然有變態(tài)出沒!

  會不會是她神經(jīng)過敏?吳心蘭往前站了一步,那人卻如影隨形地貼近,那來自身后的體溫熨熱了她的背,她甚至還能呼吸到他的古龍水氣息。

  吳心蘭頸后的汗毛全數(shù)豎起,緊張地連手心都在冒汗。她右右張望著,卻發(fā)現(xiàn)根本沒有人朝她多看一眼。

  她著急地又往前跨了一步,半邊身子已在燈光下若隱若現(xiàn)。

  居然還不回頭!尚保羅橫眉豎目起來,深吸了一口氣,用力朝她的后頸猛吹一口,這回連手掌都一并搭上她的腰。

  吳心蘭驚跳了下,決定用最大的音量遏阻這個惡狼——

  “你想做什么!”她回過頭,大吼一聲。

  尚保羅似笑非笑的俊顏,赫然在她面前放大。

  臺上的主席致詞正好在此時中場休息,吳心蘭的大叫于是成為宴會廳里唯一的聲音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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