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為一個掌舵者,須句懷是相當(dāng)強(qiáng)勢的,他承襲祖父優(yōu)異的商業(yè)頭腦,雖然年紀(jì)輕輕,但青出于藍(lán)更甚于藍(lán),對內(nèi)權(quán)威懾人,對外及鋒而試,不過短短兩年的時間便大幅擴(kuò)充了須句集團(tuán)在各方市場的版圖,而其身邊最大功臣自然首推多年”家臣”卜明達(dá)。
須句老爺有先見之明,指定這個忠心耿耿的下屬做為須句懷的輔翼,也只有他,是須句懷工作上唯一能相信的伙伴。
“三百五十七萬,這么點錢就把他的人格賣了?”
“他……我想是不得已的!
“不得已?難道犯罪還有正當(dāng)理由?”須句懷冷哼。
“這——”卜明達(dá)為老同事羞愧,不禁低嘆,”有困難怎么不跟我商量呢?做這種傻事……”
“他沒有困難,只是不幸當(dāng)了火山孝子,才會晚節(jié)不保!表毦鋺褜⑻澘盏墓钋鍐瓮郎弦蝗。
高雄分公司的經(jīng)理爆發(fā)侵吞公款案,堂堂元老級的主管竟為了外遇的風(fēng)塵女子不惜奉上老本去填無底洞,弄到最后把腦筋動到了公款上,林林總總共計三百多萬,會計部已追蹤好一陣子,終于在昨天揭發(fā)。
這樁事件最震撼的不在被虧空的款項,而是貪污者高層主管的身分,整個企業(yè)的風(fēng)紀(jì)形象為此大受影響,須句懷的怒意可想而知。
“你打算怎么處置?”卜明達(dá)請示。
“他有膽做,就要敢承擔(dān)后果!
“報警?”
“沒有別的選擇!
“這樣好嗎?會不會太……絕情了?傳民好歹也曾為公司盡心盡力賣命過,你就當(dāng)他老胡涂……”卜明達(dá)不忍地求情。
“叔叔,你的心腸太軟了!
“留點余地?zé)o可厚非呀!
須句懷完全不這么認(rèn)為!蹦阌X得這種行為可以縱容?”
“不……我明白了,就依你的意思辦!彼宫F(xiàn)服從精神,延續(xù)須句智柏時代的唯主是命。
“殺一儆百,我希望不會發(fā)生第二次!
“是!辈访鬟_(dá)將相關(guān)調(diào)查文件收起,慎重地對他說:”你明天要到歐洲考察一星期,我會在你回來之前辦妥的。”
從秘書室直撥的內(nèi)線響起,須句懷接聽,稍后,他放下話筒!边@件事情交給期人!
“怎么了?”
“麻州的劃地出了問題,你替我跑一趟!边@是年度重要投資之一,總公司的人不出面不行。
“劃地?廠房不是都開始興建了嗎?這時候還出事!蓖话l(fā)狀況最是麻煩,”我馬上訂機(jī)位!
“協(xié)調(diào)方面你是專家,交涉情形如何隨時再越洋聯(lián)絡(luò)。對外務(wù)必封鎖消息,以免影響’須句’的股價行情,讓一些有心之士逮住壓盤打劫的機(jī)會!
卜明達(dá)維持一貫的忠誠,”我會處理妥當(dāng)?shù)!?br />
“跟你說了相信我沒錯,很好吃嘛,哦?”
“深怡,大學(xué)沒有美食系真的是太可惜了!
“你一定要這么刺激我嗎?這正是我目前最大的遺憾哩!”她塞入一口煙熏鮭魚,表情十分幸福!蔽腋嬖V你,這兒的甜點更棒喲!碧岬矫朗乘饶顣有一百倍的興致,完全喪失免疫能力。
直升學(xué)校的高中部,兩人很巧又是同班同學(xué),想不粘在一塊兒都不行,周末下了課朝顏就被游深怡拉來這間她推薦一定要來一次的咖啡館。
“如何?”
朝顏叉起一塊熙森林,忍不住也露出和她一樣的滿足表情!焙贸!”
“呵呵,看吧!庇紊钼苁堑靡猓贿^幸好朝顏和自己一樣有吃不胖的本錢,要不然這些高熱量的糖類淀粉質(zhì)發(fā)展到不該有的地方她可就罪過大了。”唉,二年級的選組你決定了嗎?”
朝顏放下叉子,她的未來須句懷已做了安排!蔽乙钌!
“第一類組,看樣子咱們得分開了!庇紊钼蒙岵坏绵福墒歉魅擞懈魅说那俺。
“你真的下定決心要學(xué)醫(yī)?”她想像游深怡穿上白袍的樣子,”那你家里怎么辦?”據(jù)她所知,游深怡的背景也不簡單。
“涼拌。我哥要我聽他的,他又得聽我爸媽的,我爸媽又一定聽我的,就這樣!眲儇(fù)已定。
“真好!
“為什么?難道你選組不是因為興趣?”如果不是自己的選擇還有什么意思,朝顏有壓力嗎?說到這,游深怡想起她對朝顏的家庭狀況并不了解,她始終有一點點神秘。
朝顏只是笑了笑。
“嘿,我就覺得這高中制服很眼熟,游深怡,真巧啊!币坏罍貪檺偠哪兄幸艉鋈豁懫。
游深怡聞聲,眉毛隨即一橫,很不客氣地對著來人說:”耶,你也挺閑的嘛,游深哲!本尤慌錾纤!
朝顏抬頭,看見一位年輕男子,穿著米色西裝,高高瘦瘦很是斯文,微揚的嘴角呈現(xiàn)爽朗的弧度,他的輪廓紿她一種熟悉的感覺。
“我哥啦!庇紊钼f。
游深哲走過來,不動聲色,一把就對準(zhǔn)游深怡的后頸掐下去。
“干嘛!好痛喔!”她拍開他的手。
“你這是看見哥哥的態(tài)度嗎?小妹!本垢医o他掃興的臉色。
“你怎么會在這兒?”
“跟朋友來吃午飯啊,倒沒想到會遇見你,哦——叫你不要吃太多甜食又不聽話,被我逮到了吧。”他張大雙眼看她桌上夸張的糕點盤。
“少羅嗦,我在跟同學(xué)聚餐。”
“同學(xué)?”聽她一說他注意到朝顏,眼里閃現(xiàn)驚艷。
“你朋友呢?讓人等太久不禮貌,去去去,不要打擾我們!庇紊钼鶕]揮手,趕蒼蠅似地。
“早就吃飽走人了。”游深哲很自動地坐下,帶著笑意看向朝顏!逼婀郑镆灶惥,你應(yīng)該沒有可愛的同學(xué)呀,這個是例外對不對?”
“游深哲——”
“嗨!”
“嗨。”朝顏完全是禮貌回應(yīng)。
“不要理他。游深哲,你傷到我的自尊心了!
“自尊?兄妹十六年,你的自尊心早該被我磨光了!庇袎蜻^分。
游深怡放棄了,”朝顏,汝今知吾之苦否?這算好哥哥嗎?”她呸!
坦白說,朝顏不是很同情她,甚至滿羨慕地觀賞他們之間夾槍帶棍的對話。
“不必之乎者也了,你肚子里那點墨水上不了臺面。”
“哼!”
“你叫朝顏?”游深哲對她頗感興趣。
“夏朝顏。你好,游大哥!
“你好。”不逗游深怡時,游深哲的舉止是很穩(wěn)重的,很溫和舒服,他可能比須句懷還長一、兩歲,卻沒有他那樣給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覺。
不自覺的就想起了他,朝顏有些懊惱。
“咦,我沒有妨礙到你們吧?”游深哲好像這時不想起來自己是不速之客,可能不受歡迎;還是識相一點。
朝顏搖搖頭,”不會的!
“沒關(guān)系,我看我也該走了。”
“好呀,快滾吧!庇紊钼f完腮幫子又挨了一記捏。”討厭啦!”
“我最 ‘疼’你了,小妹!
“是喲,既然這樣,那帳單就順便交給你處理,老哥,我們吃飽了!彼畲蟮膱髲(fù)就是跟他揩油。
“是,遵命!庇紊钫 “恭敬”接過。
“深怡——”
“沒關(guān)系啦,這種機(jī)會不常有的!彼UQ,得寸進(jìn)尺地說:”還有呀,要回家了,我們兩人也一并交給你處理吧?”免錢司機(jī)豈有不利用的道理。
游深哲左右看看,竟皺起了眉。 “我可不可以只接收你同學(xué)?”
游深怡踩了他一腳。
這對兄妹感情哪里不好,只是愛拌嘴罷了。感情愈吵愈熱、愈斗愈好,朝顏相信他們就是最佳典范,一路斗到她回家。
“到了,就是這兒!
游深哲的白色寶馬停在須句家前,游深怡一看,瞠目驚嘆,”朝顏,你家這么漂亮?”著她平日儉樸,原來是深藏不露,這棟宅子和天母的游家相比恐怕還要大上兩倍哩。
朝顏不希望游深怡誤會,以為她真有多顯赫的身分!蹦銊e吃驚,我只是寄住在這兒而已!
平白無故哪來的華宅可以寄住。坑紊钼詾樗侵t虛,朝顏的個性本來就不愛招搖的。
游深哲很紳士地下車替朝顏打開車門。
“謝謝你,游大哥!
“不客氣!彼溥。
“喲,對我就沒這么好!”有點反常喔,游深怡故意吃味地說。
“這是當(dāng)然的,紳士只為淑女服務(wù)嘛!
意思是她應(yīng)該自我檢討?好刻薄!”喂——”
“暫停!算我拜托你們,可不可以一分鐘不斗?”聽了一路,朝顏夠佩服也夠受不了,這么愛吵!
兄妹兩人互看一眼,終于難得一致地異口同聲,”當(dāng)然!”
“某實這是我們獨特的相處方式,從小吵到大,習(xí)慣成自然了!庇紊钫苄χ忉尅
游深怡忍不住補(bǔ)充,”是你愛欺負(fù)我才是吧!庇謥砹耍
為免沒完沒了,做大哥的只好先讓一步,不跟她番了!毕麓挝以僬埬銈兒炔!彼闯伒难劬e有更深一步的期待。
這一幕,落入二樓陽臺上的另一雙眼中。
游深哲儒雅的面龐滿溢溫情對著朝顏微笑,畫面十分親近且協(xié)調(diào)。
平和的眸光在瞬間化為暗冷,降至冰點,摩擦燃起一怒火芒,妒然轉(zhuǎn)身。
“喲,朝顏,我哥和你很投緣喔!”游深怡嗅出一絲端倪,透著興味。游深哲幾乎不向女性提出邀約的,他明明很傲慢、被動。
“是嗎?”朝顏笑笑,不以為意。
“嘿,別說得我像小氣鬼好嗎?咱們兄妹哪次出門不是做哥哥的我當(dāng)冤大頭?”
“咱們兄妹一起出過門嗎?”是有啦,不過她假裝忘記了。
“對喔,帶你出門太失顏面了!闭f到口舌之爭,他是絕對不怕斗輸游深怡的。
游深怡的臉頰幾乎抽搐!背,你最好考慮考慮,做哥哥都這樣了,還能當(dāng)朋友嗎?”
“我說暫停一分鐘,你們還真的剛好一分鐘!背伩隙ㄗ约菏钱(dāng)不了和事佬的了。
如果她有手足,也能像游家兄妹這樣毫無顧忌地拌嘴互損嗎?那一定滿有意思的,她想,但是想也沒用,她天生孤單。
“是喲,不好意思,那先休戰(zhàn)吧!庇紊钫芮蠛偷孛紊钼陌l(fā),卻乘機(jī)撥亂。
“好呀,看在我同學(xué)份上,不跟你計較了。”游深怡也不忘記占他便宜,探出頭對朝顏揚眉,壞心地指導(dǎo),”把他的行動電話號碼記著,何只喝茶,以后吃喝玩樂都有后盾了!
若真如此,游深哲也愿意,他真遞了張名片給朝顏。
“游大哥——”
“叫我游大哥了,以后就是朋友!
她接過來,心頭的笑著。 “今天謝謝你。深怡,再見。”
“拜拜!”
目送車子卷塵離去,朝顏轉(zhuǎn)身愉快地走進(jìn)宅園,在通往主屋的石徑上,遇見了須句懷。
她一怔,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外,他不應(yīng)該在家呀。
“回來了?”他雙手插在褲袋中,站得筆直。
她回應(yīng)點頭,”午安,我以為你還在歐洲!
“事務(wù)進(jìn)展比預(yù)定計劃順利,我提前一天回來!
“剛剛才到?”
“上午!
她打量四周。他看出她的心思。
“錦嫂不在,小周載她出門買東西去了,家里只有我!
“噢。那你餓嗎?還是想喝點東西?”她以為須句懷下來是需要什么。想叫她準(zhǔn)備。
他搖頭,目光炯炯直視著她,朝顏被他盯得不甚自在,失去原來的愉悅自然。
“你下午去了哪里?”他問。
“我……在外面逛逛。抱歉,如果知道你今天回來,我會早一點回家的。”
“你常常出去?”
“今天是周末!
“你周末下午都會出去?”
“偶爾,不可以嗎?”她記得他并不干涉她的行動自由。
他不說話,在朝顏經(jīng)過想進(jìn)屋時拉住她的手肘,又問:”那個人是誰?”
她仰首,對上他冷然炯亮的眼眸。
“你不是一個人,送你回來的是誰?”
“你看見了?”
他輕扯唇角,“頂冠實業(yè)的少東,不應(yīng)該在你生活接觸的范圍內(nèi),為什么會開車送你回家?”
他認(rèn)得游深哲,手肘上的力道緊縛,朝顏感覺疼痛!八恰
門鈴這時響起,須句懷掠過一抹受干擾的慍色,任那鈴聲按了許久,好半晌才放開她,不耐煩地打開側(cè)門。
“鈺蕾!怎么是你?”
“懷,我就知道你在!遍T外的卜鈺蕾一身明亮的桃紅套裝,巧笑倩兮望著為她應(yīng)門的須句懷!碧嵩缁貒醪煌ㄖ遥液萌ソ訖C(jī)呀!
須句懷一手抵著門墻,不著痕跡地?fù)踝¢T內(nèi)的視野。”不想麻煩你。有事嗎?”
“一定要有事嗎?來看著你嘛,我好久沒到須句莊園來了!彼怯筛赣H那得知須句懷今天出差返國,下午不到公司,才特意來找他,制造一次浪漫的午后約會。
卜鈺蕾以為這會是個不錯的驚喜,未料須句懷的臉色并未如她預(yù)期的悅?cè)弧?br />
“你太突然了,鈺蕾。”
“人家本來想打電話嘛,可是……反正你在家,不是嗎?”她軟軟地笑,讓人無法生氣的神艷。
須句懷文風(fēng)不動,她向前附上他的腰,親密的動作顯示兩人不尋常的關(guān)系。
越過他的肩膀,她不意瞥見站在他后方的朝顏,神情微愣。好……清靈的女孩!只消一眼,己足夠吸引任何人的眼光。
卜鈺蕾不由得感受到強(qiáng)烈的威脅感,但她旋即捺下,提醒自己不該大驚小怪!彼褪悄莻孩子是嗎?”她溫和地問。
須句懷輕蹙眉尖。
“好可愛呢!焙退瓉硪詾榈母墒萜椒踩徊环,除了尚未脫卸的青澀氣質(zhì),幾乎可以將她此下去了。她走向朝顏,友善地開口;”告訴我你的名字好不好?我一直很想來看看你!
朝顏認(rèn)出她是一年前在百貨公司看見偎在須句懷身邊的女子,她的美麗教人過目難忘,連聲音也配合容貌般地好聽。
“夏朝顏!
“我是卜鈺蕾,是懷的好朋友,你可以叫我蕾姐!辈封暲贌崆榈卣f,向她伸出手。她是須句懷的女朋友。
水汪汪的慧眸里寫著這樣的昭示,朝顏在她親切的笑容下伸出自己的手。
須句懷驟然拉回卜鈺蕾的手,阻斷了她們的接觸。
“懷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,鈺蕾。我有點時差,這幾天奔波下來也夠忙碌的,實在需要休息,不能招待你,你先回去好嗎?”
“可是我才剛來……”
“我很累!彼麥睾,但堅持。
看他的眼神,卜鈺蕾清楚明白他的意思,只好順從地退開!奔热贿@樣,那我先回去了!彼粫档竭`抗須句懷,顯然自己來得確實不是時候。
“還有,下次想找我,到公司來!
“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。”
“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驚喜!
胡涂!因為深受那些親戚騷擾的緣故,使得須句家一向不歡迎外人造訪,一切重要會客餐宴一律交代飯店,她卻以為自己是特別的。但要如此那夏朝顏……
“好吧,我不會再來了!彼行┪。但他溫柔在臉頰上的一撫隨即消弭了所有抑郁。
“善體人意是你最大的優(yōu)點。”須句懷說。
送走了卜鈺蕾,他一關(guān)門轉(zhuǎn)身,瞄向朝顏,她莫名其妙承接他的不悅。
“為什么理她?”
“我以為……她是你的朋友!笨礃幼哟_實是啊,何況握手是基本禮貌,她不懂有何不安。
“我沒有朋友!正如我以為你也沒有一樣。”他冷硬道,步伐劃開折向后園。
她跟在他后面,”那只是我同學(xué)的哥哥!
“同學(xué)?原來你還有要好的同學(xué)人際關(guān)系做得真不錯!币蛔忠痪涠际浅爸S,譴責(zé)她對他的不聽從。
她并不孤僻,怎么可能沒有朋友。
“只有一個而已,一個也不行嗎?”她問。
須句懷停了下來,站在日光室里,朝顏跟著他進(jìn)去。他轉(zhuǎn)身與她相對,隔著三步距離。
“一個而已,那游深哲呢?我看你跟他挺不錯的,不像只是 ‘同學(xué)的哥哥’。”驀然理解,”哦,我?guī)缀跬,你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(jì)…
“我沒有!不是這樣的!敝皇谴顐便車這么單純,為什么要誤會呢?
“不是嗎?”他眸光冷冽,同時注意到她握在左手里的紙片,一把抽了過來。
“那是——”他只看一眼,撕成兩半。
“我是今天才認(rèn)識他的,和同學(xué)吃飯時恰巧遇上,他順便送我回來罷了,只是這樣!背伣忉專还庖驗樗麑λ募s束,還有她心里一些復(fù)雜的悸動,她就是不希望他誤解。
須句懷不動聲色,只是繼續(xù)凝看她,帶著他占有的力量。”你聽不聽我的話?”
朝顏明白自己對他不夠溫順,但除了這件事,她也不曾違背他。
“脫掉。”
什么?她瞪大眼腈。
“你聽到我說的了。”
她搖搖頭,眼神滿是屈辱,不敢置信他對她提出的要求。
“不愿意?我對你很失望!彼麣埲痰卣f,話中的銳刺扎進(jìn)朝顏耳中都是難堪的鞭笞。
時間在彼此對峙之中流逝。
她合緊眼瞼,放下書包,一顆一顆解開制服扣子,拉下水藍(lán)色的連身裙,纖細(xì)的身子曝露在陽光之下,日光的溫廢是和煦的,她卻抑止不住地發(fā)顫,像風(fēng)中將折的脆弱小花,最后一絲剩余的力氣凝聚到揩尖上,反手仰到背后,僅存的屏障隨之落下。
若有甜美的芙羅拉,必是眼前的景致。她的皮膚柔滑完美得不見一絲瑕疵,修長勾稱的雙腿,玲瓏的腰肢,圓潤的胸脯,四灑的光線在她身上跳舞,奪去男人的呼吸和靈魂……
從沒有一刻,她感覺如此羞辱!
須句懷走向朝顏,抬起她的襯杉披到她肩上,俯下身,在玫瑰色的蓓蕾上烙下他在她身上的第二個印章。
“你是我的人,記住這一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