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被你說中了,這一盆花的確不是我買的。”點心小心地將花放置在客廳的桌上,低頭聞了聞花的香味。
“我就知道。許大哥送的,對不對?”]“錯,許文生只會送我大把大把的紅玫瑰,他不是那種會送女生盆栽的人,所以這次你要跌破眼睛了!
“難不成還有別人?”除了許大哥之外,誰會做這種無聊事?~“你猜啊!
“都幾歲了,還玩小孩子的猜謎游戲。要不要說隨你,我要去吃飯了!崩铉髁昭鹧b無聊地打了一個呵欠。
“好啦,我說就是了。”點心急忙拉住李琪琳。她向來藏不住話,今天不說出來會憋死她的。“是寒志杰送的啦。”^“寒志杰?”誰啊?
“就是那個禿頭男啊!
“什么?我沒聽錯吧?”李琪琳不敢相信地看著點心,差點掉了下巴。
“你沒聽錯,盆栽的確是他送的!
“你真的跑去參觀禿頭男的花園啊?”這真是太稀奇了,完全不像點心的個性。
“是啊。”點心露出得意的笑容。“這下子你不能再說我交朋友以貌取人了吧!
“喂,你不是說你看到那個禿頭男就想吐嗎?”
“你別這樣叫人家嘛,人家有名有姓!
“哈,禿頭男不知道是誰先叫的?現(xiàn)在反倒糾正起我來了!
“好嘛,算我失言,向你道歉總行了吧?拜托你原諒我這個膚淺的人吧。”點心一副求饒的表情,把琪琳逗笑了。
“算你識相。說吧,發(fā)生了什么事,為什么你突然對禿……咳……那個寒什么?”
“是寒志杰!
“對啦,為什么你對那個寒志杰的印象變好了?之前你不是還罵他罵得要死?$什么禿頭、胖子、沒自信的用詞都搬出來了!眎“因為我發(fā)現(xiàn)他是個博學(xué)而且又有內(nèi)涵的人,并不如我原先想像的糟糕,你一定不曉得他是什么學(xué)校畢業(yè)的。”
“什么學(xué)校?”
“他是T大的博士耶,今天我去參觀他的花坊時,他正在說故事給一群小朋友^聽,想不到他那么有愛心。”點心笑著說。
哇,沒自信的禿頭男競在一夕之間,升格為有愛心又博學(xué)多聞的博士啦!澳悴皇钦f他是一只又胖又老的大恐龍嗎?”
“其實他沒有這么糟啦!秉c心不好意思地說。
“真是廉價,一盆花就把你收買了!
“別把我說得這么勢利好不好?我只是很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感覺而已!
“那現(xiàn)在你對他的感覺不一樣了嗎?別跟我說你已經(jīng)喜歡上他了,我的心臟還沒強(qiáng)到這種極端的變化。”
“你說到哪里去了,他又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,我們只是朋友。”
“說的也是,他的長相太平凡了!
“喂,你這種說法怪怪的哦!焙孟袼谙尤思议L得丑一樣。
“哪里怪?你剛開始不就一直罵他禿頭男嗎?”
“那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外在沒有自信,相對地也影響了我對他的第一眼觀感,其實他是一個很好的人,算是一位不錯的朋友!
“不錯嘛,一趟花坊之旅居然會讓一向重視外表的你有這種領(lǐng)悟!崩铉髁諊K嘖稱奇。
“你一定想像不到他的花坊有多大、里面有幾種花!
“我當(dāng)然想像不到,我又沒去過!彼緵]興趣,舉凡是生物、花草類都與她絕緣。
“你應(yīng)該去看看的,真的很大!入口的拱門還是用玫瑰花盤旋而成的,美呆了。”點心滔滔不絕地說著,一反先前對寒志杰的厭惡態(tài)度,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逆轉(zhuǎn)。“而且他還知道很多花的故事,有機(jī)會讓他說給你聽!
“我看不用了吧!崩铉髁毡饬吮庾。有花就有昆蟲,她可不想與昆蟲為伍,就算是號稱最優(yōu)美的蝴蝶也不想。
“啊,我忘了,你討厭花、草、昆蟲,真是抱歉!蓖铉髁找粡埧謶值哪槪c心才驀然想起,自己的妹妹討厭生物,她有點無趣地閉上嘴。
“沒關(guān)系,我很高興你又多了一位新朋友!
“就是說啊,幸好我聽你的話去了花坊!边@一趟的收獲還真多啊。
“那你是不是應(yīng)該為了感謝我的金玉良言而請我吃一頓飯呢?”為了聽她的花坊奇遇記,她的肚子快餓死了。,
“沒問題,今天老姊請客,你高興吃什么都行。”
“這是你說的哦!”
“走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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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事讓你這么高興,主動約我出來吃飯?”許文生納悶地坐了下來。沒想到一向節(jié)儉的寒志杰會請他到大飯店吃飯,今天的寒志杰,感覺有點不一樣,比尋常有朝氣。
“沒什么特別的事,只是想謝謝你!
“謝我?”
“是啊。記得上回我向你提過,她答應(yīng)要來參觀花坊的事嗎?”寒志杰眉在笑、眼也在笑,可以看出他的心里有多么地喜悅。
“當(dāng)然記得,我還記得你開心地專程跑到我的公司來向我報喜,怎么?她真的去了?”許文生疑惑地問,對於呼之欲出的答案,莫名地感到不舒服。
“是啊,而且還跟我聊了很多,她說她非常喜歡我的花坊!焙窘苄χ,眼里的柔光皎如明月,透著幸福!拔纳,你說得沒錯,她的確是一個與眾不同的!女孩!
“恭喜你,終于如愿交了一個女朋友!痹S文生言不由衷地道。他是怎么了,看到好朋友如此的幸福,他該高興的不是嗎?為什么他會如此地不舒服?難道他在嫉妒?
“不,我們……只是朋友。”他面頰泛紅著道。
“是嗎?”許文生冷哼了一聲。沒錯,他是在嫉護(hù),盡管他們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,但從小到大,無論是外貌、學(xué)業(yè)、事業(yè),他都遠(yuǎn)在寒志杰之上,憑什么他可以比他先擁有幸福?
“這都要感謝你,是你讓我有跟她做朋友的勇氣!彼拥梦兆≡S文生的手。
“我并沒有做什么,你用不著感謝我!痹S文生收起笑臉。對于他的一言一行,開始覺得有些不耐煩了。、“或許你覺得你并沒有做什么,但對我而言意義重大!文生,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!彼屑さ氐馈
“什么也別說了!痹S文生露出不耐的神情。“說說你這位新朋友吧,你還沒告訴我,她叫什么名宇!
“對喔,你瞧我多粗心,老是在你面前提她,卻從來沒有向你說過她的名字。”莫怪他一直覺得今天的許文生不太開心,原來是為了這件事生氣!八欣铧c心,木、子,“李”,點滴在心頭的“點心”,很有巧思的一個名字,對不對?”一提到點心,寒志杰不自覺地放柔了眼。
“你說什么?”
“怎么了?有什么不對嗎?”寒志杰驚視著許文生,不明白他為什么如此激動。}“你確定和你相親的女孩叫點心?”許文生甚至抓住了他的領(lǐng)子。
“她是叫點心沒錯,有什么不對嗎?”
真的叫點心?可惡,她居然真的背著他同別的男人相親!
許文生目光兇狠,一副要殺人的表情。
“文生?”寒志杰企圖搖醒盛怒中的許文生,對于他突發(fā)的怒氣有點莫名其妙。
“我沒事。”許文生咬著牙,平了平氣息,終于松開了緊抓著寒志杰衣領(lǐng)的手。
“抱歉,我失態(tài)了!
“怎么一回事?你認(rèn)識點心嗎?”
“不,不認(rèn)識!”
“那你剛才……”
“我說過我沒事!”許文生暴吼了一聲。
點心--他叫她點心?她居然讓別的男人如此稱呼她!〞
“我看你臉色不太好,還是先回去休息吧!彼麚(dān)心地望著許文生,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讓他這么生氣。
“抱歉,我只是心情不好。”不想和好朋友撕破臉,許文生忍住心里的不愉快。
“不是說有機(jī)會要介紹給我認(rèn)識嗎?怎么,舍不得。俊
“不,你別誤會,只是我們剛成為朋友,所以……”他根本就不敢跟她提出任何要求,他沒有信心。
“那正好可以藉著吃飯聯(lián)絡(luò)感情,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!痹S文生佯笑,暗懷鬼胎。
“這……”寒志杰有些猶豫,擔(dān)心才剛認(rèn)識就約人家吃飯,太唐突了。
“就這么說定了,時間地點決定好了就打電話通知我,我還有事先走了,謝謝。你的晚餐,再見!
任憑許文生做決定,然后離開,寒志杰一點反駁的余地都沒有。似乎一直都是這樣,別人帶頭,他只要配合就行。這樣好像也沒什么不好,只不過這一次他想聽聽自己的意見,因為他不想造成她的麻煩與負(fù)擔(dān)。
恐怕要向文生說抱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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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吧,她的男人不止你一個。”方楚楚將手中的照片遞給許文生。
“你派人跟蹤點心?”許文生緊緊地捏握著手中的照片,手指甲深陷入掌心中。盡管照片里僅是一對男女正在車?yán)锝徽劦那榫,并沒有任何的親密畫面,但他仍是無法忍受。
“不派人跟蹤,怎么能揭穿那個女人的真面目呢?早跟你說過,那種到處相親,急著把自己嫁出去的女人,根本就不可靠,你偏不信,現(xiàn)在好了,她果然背著你跟別的男人約會了吧。”方楚楚驕傲地拾起下巴,語氣里充滿鄙視。
“他們只是朋友!”許文生咬牙。
“別說笑了,男人跟女人會有正常的朋友關(guān)系嗎?哪一對男女一開始不是說彼此只是朋友,最后還不是一樣上床?”
“她不是這種女人!”
“她都已經(jīng)背著你和別人交往了,你認(rèn)為她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?”方楚楚嘲諷地笑道。
“你的嘴巴如果不要這么臭,或許我對你的印象會好一點!
“我的嘴巴再賤,也比不上那個女人!”
“我警告過你了,再說下去,別怪我不客氣!”
感受到許文生的怒氣,方楚楚聰明地?fù)Q了張笑臉,好聲地道:“人家也是因為在乎你才這么說的嘛!你想想看,你對她那么好,她還不是不屑一顧,這世上唯一不會背叛你的人就是我了。”
“滾開!”許文生厭惡地撇開臉。
“別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,總有一天你會明白誰才是對你最好的人!”到時候她要他跪著求她回到他的身邊。
“就算是這樣,點心依然是我最愛的女人!”丟下話,許生文冷漠地走上樓。
“不識抬舉!”方楚楚氣忿地瞪視著許文生的背影!澳敲聪矚g點心是嗎?那我就讓你愛不到。”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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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那天參觀了寒志杰的天使花坊之后,點心便經(jīng)常抽空到花坊聽寒志杰說故事,美其名是當(dāng)義工,由于寒志杰不好意思麻煩她,所以她就順理成章地加入小朋友聽故事的行列了。
送小朋友回家后,寒志杰向點心提起想約她和朋友一起吃飯的事,原以為點心會委婉地回絕,畢竟他們建立的友誼還不滿一個月,可想不到她競一口答應(yīng)了。
“好啊!
“如果你不愿意……你說什么?”寒志杰瞠大眼,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“說好啊,你不是說你的好朋友想見我嗎?”點心笑著說。
“嗯,但是如果你不愿意,我可以向我的朋友解釋,他會諒解的。”他緊張地道。
“只是吃一頓飯而已嘛,沒什么啊,你不用這么緊張!彼凰渖骺謶值谋砬槎盒α。
“你真的愿意?”他仍是不敢相信,到現(xiàn)在他還是覺得他們的友誼就像是作夢一樣。
“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,有什么愿不愿意的!秉c心笑看著他靦腆的臉,鮮少看過一個男人這么容易臉紅的,坦白說,男生害羞的模樣,其實也挺可愛的。
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,好貼心的一句話啊,原來他和她也可以這么要好呢。
他真的好開心。
寒志杰紅著臉,不太敢正視她。
“哎呀!
“怎么了?”聽到她的哀號聲,寒志杰以超驚人的速度移到她的身邊。
“我的手被葉子劫到了,好痛……”點心柳眉微蹙,灼熱的刺痛感不停地從手背傳到腦子里。
“我看看!焙窘芗奔钡貓(zhí)起她的手,前后翻視。“幸好是美人焦的葉子,沒毒,不過傷口還是需要消毒一下。”
“美人焦的葉子這么厲害喔,我的手才劃過去而已就被割到了。”她嘟起嘴,覺得好倒霉。
“美人焦的生命力很強(qiáng),它的葉于又長又寬,你大概是被它的葉緣劃傷的吧。”寒志杰僵著臉,雙眸凝視著不停滲血的傷口,心就像那道傷口一樣,隱隱泛疼。
“名字叫美人還這么潑辣,一點都不像美人,我還以為植物都是善良的,想不到植物也會傷人!彼г顾频泥饺轮
“植物和人一樣,為了保護(hù)自己,多少會有一些防衛(wèi)本能,其實美人焦的葉子并不利,應(yīng)該不至于割傷人!
“可是我明明就受傷了啊!彼瘟嘶问軅氖郑e證歷歷。
“抱歉。”
“不關(guān)你的事,是我自己不小心!迸滤虼硕鴥(nèi)疚,她勉強(qiáng)擠出笑臉。
“怪我不好,沒有事先提醒你!彼钌畹刈载(zé)。
“真的沒關(guān)系啦!彼α诵,想抽回握在他手中的手。
“別動!彼⌒牡乩瑔沃笁鹤∷菩纳系慕蠲}!皶幸稽c痛,你忍一下。
點心一楞,奇怪他的舉動。
只見他騰出另一只手,翻動著身旁的植物,采了一淺綠且圓胖的葉子,單手戳柔葉子,直到葉子滲出汁液,再將葉子小心地覆蓋在她的傷口上。
好涼。
“這是什么?”點心好奇地看著覆在自己手上的葉子。好神奇喔,葉子覆上她的手上后,她的手居然不再流血了,甚至覺得好舒服。
“是薄荷葉,具有消腫止痛的功能。傷口需要包扎,我去拿急救箱!痹捨参唇Y(jié),人就不見了。
一會兒,點心看著寒志杰手中的急救箱,吃了一驚。
“天啊,你把整間藥局都搬來啦?”他手中起碼有五個藥箱。
“這是小朋友的父母寄放在這兒的,我不知道藥箱里有什么藥,所以就統(tǒng)統(tǒng)都提來了。”他打開其中一個藥箱,牽起她的手,小心仔細(xì)地包扎著,動作輕而溫柔。
“謝謝。”暖暖的氣流掃過點心的心房,讓她感動莫名,他真是一個細(xì)心的人。
“如果不是我,你也不會受傷,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!彼⒕沃馈
“都說是我自己不小心了,你能不能不要再怪你自己了?這樣會讓我很不安心耶!彼粗蝗σ蝗p在自己手上的紗布,笑道:“只是小傷,不用包得這么夸張啦,貼一塊0K繃就行了!
“不行,萬一讓細(xì)菌感染就不好了!彼y掩擔(dān)憂的神色,深幽的眼里竟是心疼與不舍。
“那也不用把我的手包得跟粽子一樣吧?”再纏下去,她的手真的要變成粽子了。
“對不起!焙窘荏@覺自己還牽著她的手,紅了紅面頰,忙將手收回。
“不用道歉,我知道你關(guān)心朋友!睂⑺膿(dān)心看在眼里,她主動拾回他的手包在手里。“別擔(dān)心,我現(xiàn)在很好,別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,好嗎?”
“嗯!彼c點頭,為她的善解人意,心里有些發(fā)熱。雖然是在這種情況,但頭一次牽她的手,他的心依然怦跳個下停。
“決定好時間了嗎?”
“什么?”
望著他木訥的臉,她微笑地道:“吃飯的時間啊,你剛才不是邀請我和你的朋友一起吃飯嗎?”
“喔……對對對,我差點忘了。”他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,維尼熊的標(biāo)準(zhǔn)動作,真的很可愛!耙驗椴恢滥阍覆辉敢,所以沒有決定時問!
還不錯,懂得尊重朋友,點心對他的觀感又提升了許多。
“那好吧,等你決定好了,再打電話給我。”她拿起隨身的小背包!拔以摶厝チ恕!
“等一下!焙窘艽颐Φ赝顖@內(nèi)跑去,半晌,手中又多了一盆盆栽!斑@是薄荷,你帶回家,每天固定洗一片葉子覆在傷口上,大概一星期傷口就會愈合“哇,這么神奇啊。”
“嗯。”他將盆栽塞到她的手中。
點心也不客氣,接過盆栽,說道:“志杰,謝謝你!
“你……你叫我什么?”
“你不是叫志杰嗎?還是我叫錯了?”連名帶姓地叫,有點沒禮貌:叫大哥又好像也太客氣了點。
“沒……沒有!焙窘芘d奮得昏頭轉(zhuǎn)向了。她叫他志杰耶!他可以為這個稱呼死一百次。
點心奇怪地看著他,不知道他一個人站在哪兒傻笑什么。“那我走了哦,再見!
“等……等一下!
“還有什么事嗎?”
“我……送你回家!彼掏掏峦碌,好不容易才說出口。
“看你又結(jié)巴了,我還以為有什么大事咧,以后有什么事一次說完!彼龥]好氣地道。
她沒有明確地給他答案,他不知所措地佇立在原地。
“你楞在那里做什么啊,不是要送我回家嗎?”她嘆息,真是一只呆頭鵝。
“對……對!彼_心地跟了上去。
能送她回家,今天一定是他的幸運(yùn)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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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點心。”
“媽,你怎么來啦?”點心驚詫地看著提著大包小包的母親,沒想到她會來。
“怎么?不能來看你?”李母不悅道。目光移到寒志杰的身上:“你是誰。俊
“伯母您好,我叫寒志杰,是點心的朋友!焙窘茏晕医榻B,初次見到點心的母親,有點緊張。
“叫我伯母?我看你比我還老呢!崩钅赴迤鸩孔。
“媽,你怎么這么說啊?”點心不好意思地對著寒志杰笑了笑。
“不然要怎么說?他看起來應(yīng)該有你爸的歲數(shù)了吧。”被一個和自己年紀(jì)差不多的家伙叫伯母,她當(dāng)然不高興。
“媽,他的年紀(jì)只有爸的一半!
“開什么玩笑,你爸三十出頭時,頭可沒禿啊!
“說這種話太過份了吧!睘槟赣H不客氣的態(tài)度,點心愧疚地對著寒志杰說道:“志杰,我媽只是愛開玩笑,你別放在心上!
“沒關(guān)系,我知道伯母是個直爽的人,習(xí)慣快言快語!焙窘軠厝岬匦α诵Γ灰c心難做人。
“我可沒有亂說哦,你瞧他,人胖、額頭禿,怎么看都像個老頭子,怎么可能只有三十出頭!
“媽,別說了!”點心快無顏面對寒志杰了。第一次見面就給人家難堪,如果她不是她的媽,她真想拿塊布往她的嘴里塞。
“為什么不說?我又沒說錯!崩钅秆壑辛疗鹆朔纻涞纳裆@個老家伙該不會想追她家點心吧?
“媽!秉c心嚴(yán)肅地瞪了母親一眼。擔(dān)心自己的母親如果再說下去,就要傷到寒志杰的自尊心了。
“沒關(guān)系,有些話我聽?wèi)T了!焙窘軣o力地笑了笑!拔以摶厝チ。”
“我再打電話給你。”點心憂心地道。他的神色不對,一定是母親的話對他造成影響了。
“好。伯母再見。”
同母親進(jìn)屋內(nèi)后,點心終于忍不住抱怨:“媽,你剛才太過份了!
“我哪里過份了?豬八戒也不回去照照鏡子,長那副德性也想泡你,有我在,門兒都沒有!崩钅刚Z尖地道。
“媽,我們只是朋友,人家沒有要泡我!秉c心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。
“用不著辯解,我在談戀愛的時候,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,他有沒有要泡你,我一目了然,我敢說那個老小子肯定對你有企圖。”
“人家對我沒有什么企圖,你別亂想。”她實在討厭母親老是自以為是地插手她的生活。
“難道你是因為那個老小子才拒絕跟文生約會的?”李母質(zhì)問。
“這關(guān)許文生什么事?”點心快瘋了,媽真會無中生有。
“怎么不關(guān)文生的事?文生說你最近老是不理他。”
“我哪有?”
“那文生約你吃飯,你怎么都不去?”
“不是不去,是沒時間!
“一次沒時間還說得過去,總不會每次都沒時間吧?你根本就是在找借口!
“就是不想跟他吃飯,所以才找借口啊。”討厭的許文生,老愛跟母親告狀,真是個表里不一的可惡家伙。
“文生有什么不好?別說我們兩家是世交,論家世、論背景、論長相都比剛才那個老小子強(qiáng)一百倍!崩钅咐^續(xù)嘮叨地說,逼得點心不得不搗住耳朵。
“別說了,我不想聽。”家世好、長相好又怎么樣?光是這一點愛打小報告的小人行徑她就受不了了。
“瞧你沒大沒小的,說你兩句都不行?”李母氣結(jié)。
“行,那我讓你在這里說個夠好了。”點心氣得跺腳,索性開門而出。
“都快中午了,你要去哪里?”李母跟在門邊,拿女兒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“去吃炸藥啦!”點心大叫一聲,頭也不回。
“這死丫頭,炸藥能吃嗎?”李母氣呼呼地甩上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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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媽,你管姊管得太嚴(yán)了!崩铉髁兆哌M(jìn)客廳。剛才在房間里,姊姊與媽媽的對話她都聽到了。
“我是關(guān)心她耶!崩钅敢灿形f:“你沒看到她剛才帶回來什么樣的男人!
“只要品德端正、心地善良,管他是個什么樣的男人!
“總要能帶得出場吧?難道你以后和丈夫出門要讓人看成是父女出游嗎?”她是在為她們姊妹著想耶。
“嘴巴長在人家臉上,管別人怎么說?最重要是自己能夠幸福,難道你以前答應(yīng)和爸結(jié)婚也是因為爸爸長得帥嗎?”
“你爸是不帥,可是他也不老啊!崩钅皋q道。
李琪琳搖了搖頭,無法認(rèn)同母親雙重標(biāo)準(zhǔn)的價值觀。雖然她也比較贊成姊姊跟許文生交往,畢竟論家世人品,許文生都是上上之選,但她仍然覺得有必要好好地替母親洗腦一下,否則下一個受害者將會是她。
“媽,你愛爸嗎?”
“這還用說嘛,不愛怎么會嫁給他?”李母難得羞澀。
“那你覺得現(xiàn)在的爸和以前的爸有什么不同?”
李母想也不想就回道:“哪有什么不同?不都是你爸嘛!
“這就對了!
“對什么對,你這死丫頭,跟你媽還打什么啞謎。”
“媽,你愛爸,所以即使爸現(xiàn)在變老了,你都不覺得他有什么改變,因為爸爸的好,掩飾了歲月刻劃在爸爸臉上的痕跡,讓你包容了爸爸所有的缺點,這么說來,你還覺得外在條件很重要嗎?”李琪琳真心地說。
“說什么鬼話!你爸是你爸,怎么可以拿你爸來跟外人比?”在她的心中,李父是無可取代的。
“是媽有雙重標(biāo)準(zhǔn)。”李琪琳不悅地道。母親的自我觀念根深柢固,簡直是有理說不通。
“你管我有幾種標(biāo)準(zhǔn),總之,我就是反對你姊跟那個老頭子來往就是了!
“姊和寒志杰只是朋友,不用這么嚴(yán)格吧?”
“我管他們是什么關(guān)系,我就是不準(zhǔn)你姊再跟他見面!崩钅复舐暤男妫嘀醽淼陌,進(jìn)廚房去了。
“唉。”李琪琳無奈地嘆了口氣。“點心,你自求多福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