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小憐盛裝來到一間五星級飯店,出席她今天的第三場飯局。
自從上禮拜答應(yīng)父親所提出的條件后,馮小憐便馬不停蹄地參加父親為她安排的各式飯局。
面對這些永遠(yuǎn)也應(yīng)付不完的交際應(yīng)酬,盡管馮小憐心底感到厭煩,卻只能默默承受。
她心里明白,在她下定決心為馮氏籌措資金的那刻起她,就已經(jīng)沒有任何退路了。
從小到大,她未曾對父母親的要求有過任何意見,因為她深信,他們之所以這么安排,都足為了自己好。
然而經(jīng)過這些變故之后,父親驟然轉(zhuǎn)變的態(tài)度,叫她不得不懷疑,他是否只把自己當(dāng)成利益交換的工具。
更甚,她以往順從父親為自己做任何決定的態(tài)度,是正確的嗎?
除非你有本事在三個月內(nèi),為馮氏企業(yè)籌措出一筆八千萬的資金。
父親那句殘忍的話,不但自此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,更是無情摧毀她對父親多年來的孺慕之情。
幾經(jīng)思量后,馮小憐決定走出父親長年來以親情壓力所帶來的陰影。
反正只要在三個月內(nèi)籌到八千萬,她就可以獲得渴望已久的自由了。
“馮小姐,不知道你對王某今天安排的一切,還滿意嗎?”王志泉舉起酒杯,雙眼緊盯著馮小憐胸前細(xì)嫩的肌膚直瞧。
聞言,馮小憐迅速收回遠(yuǎn)颶的神思!爸x謝你,王先生,不過我想請問,你之前說過會考慮——”
“這事不急,來,我敬你一杯,我們待會兒再慢慢聊!蓖踔救腿淮驍嗨,殷勤地斟滿酒杯。
他覬覦馮小憐的美色已經(jīng)很久了,之前一聽說她為了父親急需到處籌錢,便自告奮勇主動約她吃飯。
幾次下來,他先是假裝有意借她這筆錢,然后試圖以斯文有禮的假面具擄獲她芳心。
豈料這女人根本不買他的帳,每次見面開口閉口全是借錢的問題,真是讓他倒盡了胃口。
要不是看在她還頗具姿色的分上,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。
“對不起,我不能再喝了……”馮小憐婉拒。
她覺得頭好昏,全身忽然發(fā)熱,連意識都模糊了起來。
“來,喝下這最后一杯,待會兒我再送你回去休息!蓖踔救s忙遞上酒杯。
眼見先前在酒里下的藥,已經(jīng)開始發(fā)揮效用,他心一喜,賊溜溜的雙眼幾乎笑成了一直線。
“可是,你之前答應(yīng)我的事……”盡管頭昏腦脹,馮小憐依舊不忘自己來此的最終目的。
“乖,趕快喝完這杯酒,之后你說什么、要什么我都答應(yīng)!蓖踔救荒樞耙厝鱿麓笾e。
“真的嗎……”
“我發(fā)誓!”王志泉毫無廉恥地保證。
眼見馮小憐呆呆地喝下杯內(nèi)最后一滴酒,王志泉這才心滿意足地扶好她!肮怨栽谶@里等我回來喔!
他連忙丟下這句話,而后頭也不回地跑到柜臺辦check in。
此時馮小憐全身無力地癱軟在椅上,她突然覺得喉嚨好干,便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猛灌。
“馮小憐?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
意識混沌的她,恍惚之際,好像聽到有人在跟她說話。
馮小憐努力睜開雙眼想看清來者,無奈眼皮有如千斤重,怎么也撐不開。
“我的頭好昏,身體也好熱……”她喃喃自語著。
下一秒,她猛然感到自己被一雙有力的鐵臂攔腰一抱,接著,眼前便跟著一片黑暗……
“嘿嘿,等了這么久,終于讓我等到這一刻了。”王志泉拋高手里的鑰匙,興奮地奔回座位。
“咦?人呢?”只見座位上早已空空如也,王志泉簡直不敢相信,人就這么跑掉了?
“媽的!這賤人竟然給我落跑!”他氣得破口大罵。
jjwxc jjwxc jjwxc
向擎盯著床上的人看有好一會兒了,當(dāng)下,他心里閃過一抹復(fù)雜的思緒。
自從兩年前那失控的一吻之后,他不曾再見過馮小憐。
期間,僅是偶然從業(yè)界得知,馮令祥當(dāng)初為了保全馮氏企業(yè),幾乎變賣掉所有家產(chǎn),一夕之間,沒有了權(quán)勢及財富,馮家像是從天堂掉入地獄,成了平凡人家。
自此他就不曾再聽過,任何有關(guān)馮家的消息。
這兩年來,為了向“他們”證明自己的能力,他一頭栽進(jìn)證券業(yè),憑著自己過人的毅力及天分,在短時間內(nèi),光是靠買賣股票,就賺進(jìn)了上億的財富。
不過幾年的時間,更無須花錢買經(jīng)驗,他便看盡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。
當(dāng)他輕而易舉地達(dá)到“短期致富”的目標(biāo)時,非但沒因此感到快樂,每當(dāng)夜深人靜時,他內(nèi)心反而越覺空虛。
深藏在心底的那兩張相似容顏,是不經(jīng)意地浮上腦海。
舒羽凝,他學(xué)生時代的初戀情人,卻也同時是教他初嘗愛情滋味,及遭受到背叛的女人。
這么久了,當(dāng)年對舒羽凝的怨恨,早已煙消云散,甚至,他連對方的一切也記不真切了。
每當(dāng)兩張神似的容顏重疊在一起時,唯一能夠清楚烙進(jìn)他心底的,反倒是眼前這位躺在他面前,卻和他只有數(shù)面之緣的馮小憐。
“……喉嚨好干,我想喝水……”意識朦朧之間,馮小憐感到渾身燥熱,她無力地張口呻吟著。
向擎驀然收回神思,倒了杯水,喂她喝下。
馮小憐雙眼緊閉,雙手緊攀著他,貪婪飲盡杯里的水,而后滿足地放開他雙臂,再度躺回柔軟的大床。
向擎見她額際布滿汗水,起身從浴室里拿來一條濕毛巾,細(xì)心為她擦拭著。
“馮小憐,你醒了嗎?”見她意識依舊混沌,向擎不確定她到底清醒了沒。
但對于他的叫喚,馮小憐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。
“好熱……好熱……”藥效未退,馮小憐只覺自己像在火爐里面般的難受,她喃喃囈語著。
燥熱難耐,她下意識地伸手扯開身上衣服,衣料頓時滑落,露出她只著胸衣姣美的上半身。這舉動卻差點在瞬間奪走向擎的呼吸——
“你給我住手!”向擎倒抽一口氣,連忙將她褪至腰際的上衣拉高。
眼前昏迷不醒的人兒,早已不是當(dāng)年那個稚嫩青澀的小女孩了。
她玲瓏有致的完美曲線,及呼之欲出的傲人上圍,在提醒著他,現(xiàn)在的馮小憐,已經(jīng)蛻變?yōu)橐粋成熟動人的女人了。
“不要,我好熱……”
“不可以——”向擎朝她怒吼。
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,他這么拼命地阻止,可是在替她捍衛(wèi)自己的貞操!
兩人就這么相互拉扯著,好半晌,向擎忽然發(fā)現(xiàn)她原本白皙的肌膚,漸而轉(zhuǎn)為暈紅,就連呼吸也越漸急促。
“該不是被下藥了?”他立刻懷疑。
向擎緊接著從她極為不尋常的反應(yīng)里,印證了心里的猜測。
是誰這么可惡,竟然對一個弱女子做出這種下三濫的勾當(dāng)?
當(dāng)他閃神之際,馮小憐竟然再度動手褪盡身上所有衣物,小手更是粗魯?shù)乩吨鐜,想褪掉唯一蔽體的胸衣——
“該死!”向擎粗聲咒罵著!他忍不住咒罵起自己,沒事干嘛自找麻煩!
他火速抱起馮小憐往浴間去,之后拿起蓮蓬頭高掛至墻上,讓沁涼冰水由上而下,沖刷著她滾燙的身體。
“嗯……”渾身燥熱倏然獲得紓解,馮小憐情不自禁地輕嘆一口氣。
她舒服地癡靠在向擎懷里,汲取他身上獨(dú)有的清爽男人昧。
“我求你別再動了——”向擎一面痛苦地忍住亟欲爆發(fā)的沖動,一面出手制止她在自己身上亂摸。
“好……”馮小憐忽然星眸微睜地瞅著他瞧,胡亂應(yīng)了句。而后雙手攀附至他肩上,胸前的渾圓,若有似無地摩擦著他熾熱的胸膛。
“馮小憐,你知道現(xiàn)在跟你說話的人是誰嗎?”向擎感到喉嚨一緊,沙啞地問著。
“知道啊……”她輕聲地回道。
“知道抱著你的人是誰嗎?”他猛然收緊雙臂,著火的雙瞳熱切地看進(jìn)她的眼底。
馮小憐甜美的臉蛋染上一層美麗的紅暈,冷水濕透她烏黑的秀發(fā),白色的胸衣早已濕透,呈現(xiàn)出她誘人完美的曲線。
眼前的馮小憐,綜合了女孩的純真及女人的嬌媚,微張的紅唇更是該死的性感極了。
冷水不斷沖刷著兩人,卻依舊燒不了向擎內(nèi)心猛竄的欲火。
“那你說,我是誰……”他低嗄地問。他可不想抱一個,連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。
“你是向大哥啊……”馮小憐朝他嫣然一笑。
向擎僅有的理智,因她這句話頓時全然崩潰——
“這是你自找的——”他低喘著。
語落,滾燙的雙唇隨即牢牢覆蓋住她的——
jjwxc jjwxc jjwxc
“當(dāng)兵辛不辛苦呀?”
“你又不用當(dāng)兵,為什么這么問?”
“你一定也跟那些人一樣,都在暗地里笑我對不對?”
“喂,你別哭了,要是被人看見,還以為是我欺負(fù)你……”
“我喜歡商大哥好久好久了,可是他喜歡的卻是別人,這種痛,你永遠(yuǎn)都不會了解的……”
都已經(jīng)過這么久了,她怎么會突然夢見向擎?
而且連兩年前的那個吻,都真實的不像是在夢境里?
她仿佛可以感覺到他緊擁在懷里的溫暖,他輕捧著自己的臉,吻去她臉上淚水,溫?zé)岬碾p唇如火般地,熨燙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膚……
好奇怪的一個夢。
然而,卻莫名地溫暖了她心口……
清晨的陽光,透過窗簾緩緩灑進(jìn)屋內(nèi),照亮一室陰暗。
“嗯……”馮小憐睜開睡眼,思緒還停留在方才的夢境里。
待意識逐漸清醒,她才猛然發(fā)現(xiàn)身上竟然只著一件白色浴袍,而浴袍下的自己卻是……
一絲不掛?!
緊接著更令她感到震撼的是,那雙緊緊攀附在自己身上的鐵臂——
“醒了嗎?”
“嚇——”在馮小憐還未弄清楚發(fā)生什么事之前,耳邊竟傳來一道極具磁性的嗓音。
“向……”大哥?
她睜大眼看著這位剛才還出現(xiàn)在她夢境里的男人。
“昨晚睡得還好吧?”向擎苦笑道。為了這磨人的小女人,他可是失眠了一整夜呢!
“你怎么會在這里?!”馮小憐猛力推開他的懷抱,驚叫道。
她連忙跳起身,以最快的速度抽起棉被裹住自己,完全忘了自己身上還有一件浴袍。
“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反而顯得欲蓋彌彰嗎?”看到她這一連串極為摘笑的動作,向擎忍住大笑的沖動。
她這是何必呢?
該看的、不該看的,他昨晚已經(jīng)被逼著全部一一欣賞過了。
馮小憐聞言氣惱極了,她雙頰倏然通紅,雙手仍是死命抓著棉被不放。
“請你回答我的問題,你怎么會在——”馮小憐看了眼屋內(nèi)陌生的擺設(shè),心里又是一驚,她急忙改口:“我怎么會在這里?還有這是什么地方?”
“昨天是我把你從飯店帶回來的,這里是我家。”
飯店?他家?
“我昨晚的確是在飯店用餐,可是為什么卻對你的出現(xiàn)一點印象也沒有……”馮小憐努力穩(wěn)住情緒,仔細(xì)地回想有關(guān)昨晚的一切。
她原本是和王志泉在餐廳里吃飯,然后她只記得自己最后好像喝醉了,之后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她根本完全想不起來。
“你被下藥了。”向擎見她一臉困擾,干脆好心為她解惑。
“下藥?”她驚呼。
“我昨晚也在那家飯店談生意,離開的時候,剛好看見你昏迷為醒地趴在餐桌上!毕蚯婺托牡亟忉屩
昏迷不醒?
從小在父親嚴(yán)格的教導(dǎo)下,她品酒的功力及酒量還算不錯,昨晚她不過喝了幾杯紅酒,怎么可能因此昏迷不醒?看來他所言不虛,但是誰在酒里下藥?
難道是王志泉?思及此,馮小憐霍然—顫。
她真笨,一心只想著跟他借錢,不但沒察覺出對方不軌的意圖,自己甚至差點被——
“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?”想起兩人曖昧地共躺一張床一整夜,她驚慌地抓緊身上棉被。
她該不會已經(jīng)——
“除了今天,好歹我也曾經(jīng)救過你一次,你實在不應(yīng)該再懷疑我的為人。”向擎慵懶地站起身,為自己倒了杯水。
為了她,他昨可是破天荒當(dāng)了坐懷不亂的柳下惠。
“那我們怎么會睡在同一張床?”馮小憐依舊感到懷疑。
“我說過你被下藥了,藥效一發(fā)作,你昨晚簡直不受控制地——”
馮小憐猛然打斷他!拔乙牭牟皇沁@些,你只要告訴我,你昨天到底有沒有對我……不規(guī)矩?”
語落,她立刻羞紅了臉,音量小得連自己都聽不見了。
“你說呢?”向擎壞心地把問題丟還給她。
“我……”馮小憐惱怒地瞪著他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“這種事,應(yīng)該只有你自己最清楚,畢竟你也是當(dāng)事人!
“……”馮小憐快要被他氣哭了。
沒想到事隔兩年再次見面,當(dāng)年那個溫柔的向大哥竟然變得如此放蕩,甚至以言語取笑她為樂——
如果昨晚的夢境全是真的話,那滾燙的親吻、炙熱的擁抱、以及觸電般的碰觸都是真的話,那她的確已經(jīng)——
馮小憐根本不敢再想下去,她哭喪著臉,不發(fā)一語,雙眼含淚帶恨地看著他可惡的笑臉。
“沒有,我們昨晚什么事都沒發(fā)生,所以拜托你不要再哭了。”向擎趕在她淚水即將潰堤之時,急忙脫口而出。
當(dāng)然,如果那些失控的親吻、愛撫,都不列入她所謂失身標(biāo)準(zhǔn)范圍內(nèi)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