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壞男人 第八章

  自從回臺灣的要求被拒絕后,夏若云便開始驚人地消瘦下去。

  她原就輕盈的身子如今像是風(fēng)中楊柳般地一吹就倒,婉娉的小臉沒有一絲生氣,像是繪卷里的人兒一樣。

  這一天,當(dāng)哈麥德走進(jìn)寢宮時,聽到暢苑傳來近乎凄切的綿長笛聲,聽得人為之鼻酸。

  他轉(zhuǎn)身走到暢苑,笛聲戛然而止,一聲悠長的嘆息傳來,鬼魅般地在夜空里如凄如泣著。

  夏若云背對著他,斜倚在長榻上,似正在俯看半圓形的荷花池。

  荷花池里終年不謝的花朵,正娉婷地在夜風(fēng)里動人地?fù)u曳著。人花相偎,唯一凋謝的花兒,只有當(dāng)初讓他驚艷的她。

  她那細(xì)直手臂的纖弱程度竟與手中笛子毫無軒輊,憔悴得讓人心驚。

  哈麥德心口一痛,驚覺到她的驕傲正在摧毀她。

  或者,是他的驕傲在摧毀她呢?

  哈麥德的下顎一緊,肩頸肌肉僵硬了起來。他在乎這個女人,在乎到見不得她備受折磨的模樣。

  如果將她當(dāng)成唯一,遣走所有女人是她對他的要求,那就叫他根深柢固的父權(quán)想法滾去外太空吧!

  夏若云不是息妲,不是任何可以接受他保留三妻四妾空間的女人,她就是夏若云。重要的是,她的憔悴已經(jīng)嚴(yán)重影響到他了!

  她確實造成了他生命中的諸多例外,但那又如何。他不是個自詡能在瞬息萬變的時機(jī)里獲利的成功商人嗎?

  哈麥德走到夏若云面前,她緩緩揚(yáng)起水眸對上他的雙眼。

  「過來--」哈麥德命令地說道,朝她伸出手。

  她沒反抗,像一陣風(fēng)似地飄入他的懷里,也不伸手抱他,只是用額頭抵住他的胸膛,與他若即若離著。

  哈麥德握起她的臉龐,果不其然地看到她神游的眸光。

  他掐緊她下顎,在她吃痛而回過神時,鎖定她的目光。

  「妳想回臺灣就回臺灣吧!」哈麥德粗聲說道。

  「真的嗎?」夏若云的眼眸乍閃璀亮的光芒,美麗眼珠染上一層蒙眬的水光。

  「我說過任何沒實現(xiàn)過的話嗎?」他大掌撫住她冰涼的臉龐,盛接住她的淚光。

  夏若云低呼一聲,踮起腳尖,摟住他的頸子,柔嫩臉孔在他的頸間磨蹭著,哽咽的呼息不停地逸出唇間。

  這一刻,她有一定的程度敢肯定他對她是有不同的。這么霸氣的人居然愿意同意她的威脅,對她而言,這已經(jīng)是最大的安慰了。

  夏若云的身子不停地輕顫著,卻還是使盡全力摟抱著他。

  「我只給妳半個月的時間。半個月后,妳就要回來,聽到了嗎?」哈麥德的下顎緊抵著她的發(fā)絲,貪心地把她每一次的顫抖及呼吸全都要攬進(jìn)心里。

  「壞男人--」夏若云低語著,輕捶了下他的肩。「我不是你的奴隸,我擁有自由離開的權(quán)利!

  「我要妳留在我身邊,必要時不惜動用國家或政府力量,強(qiáng)迫妳回到我身邊,我相信妳家人不會樂見那種情況的。所以,別冒險!顾兆∷南掳停⒕o她的眸子,斬釘截鐵地說出他對她的在乎。

  「我知道你會那么做的。所以,我一直等到你同意讓我離開,我才走人,不是嗎?」夏若云揚(yáng)起唇角,淡淡地笑了。

  「總算是笑了--」哈麥德?lián)嶂竭叺男v,輕柔的手勢像是在撫摸一朵罕見的花朵。

  他的寵愛姿態(tài)讓夏若云紅了眼眶。可她仍然睜大了眼,瞬也不瞬地凝瞅著他,專注地想把他的每一吋輪廓全都刻進(jìn)心里。

  讓自己消瘦,是賭一口他仍然在意她的意氣。誰知道,現(xiàn)在真的賭成了,能回臺灣了,心里卻又開始萬般牽掛起來。

  這一別,就該是一生一世的漫長了吧。

  「怎么還是一臉想哭的樣子?舍不得我?」哈麥德用額頭抵住她的,大掌牢牢地?fù)ё∷睦w腰。

  「嗯!顾c頭,孩子氣的眼淚咚地滑下臉龐飛濺到地上!肝視肽悖芟、很想……」

  哈麥德的心被她的話緊揪了一下,擠出了澎湃的熱血與對她的滿腔狂戀。

  要他怎么放開她嘛。

  「半個月很快就過了--」他的唇吮住她的淚珠,凝望她的溫柔任誰見了都要動容的。

  「我餓了!瓜娜粼茡Пе氖直,仰頭撒嬌地扁著唇對著他笑。

  哈麥德望著她那又軟又甜的笑顏,恨不得先把她吞進(jìn)肚子里。

  「想吃什么?」就算她要吃的是他的肉,他也會二話不說剮下來的。

  「你陪我吃,好不好?」她柔聲說道。

  他好忙好忙,他們很少很少一起吃飯。

  「好。」哈麥德在她唇邊柔柔地印上一吻。

  她的柔情似水,她的嬌美溫甜,他內(nèi)心的悸動,他對她的狂愛,讓他很肯定一件事--

  他想為她做些什么。

  他想讓她知道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意外。

  哈麥德的腦里轉(zhuǎn)出了想法,他噙著笑,意氣風(fēng)發(fā)地?fù)碇娜粼谱叱鰰吃贰?br />
  夏若云仰頭看著他自信的臉龐,她忍住心酸,悄俏地握住他的手,把這一刻他眼底眉梢的愛意全記在心里。

  別了……別了……

  她的壞男人哪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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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暗中保護(hù)她。她的每--處行蹤我都要知情!构湹伦诤谏ひ卫,沈聲說道。

  「是。」白志清嚴(yán)肅地點頭。

  威脅先生的那股勢力已被殲滅,夏小姐的安全應(yīng)該是無虞的。但是,先生的地位畢竟不同一般,夏小姐離開這個國家之外的地方,當(dāng)然也是不能掉以輕心的。

  「在她離開之后,把息妲和其他女人一并送走,確定她們及她們家人這一生都衣食豐足!

  「是。」白志清挺直身軀,忍不住笑了。

  「另外,我要你開始列出婚禮的賓客名單。找來最適合設(shè)計東方味道禮服及對戒的設(shè)計師,婚禮布置以暢苑的東方格局為主。」

  「婚禮?」白志清睜大眼,向來的沈穩(wěn)已拋到了九霄云外。

  「沒錯,我和夏若云的婚禮。但是,在她回到我身邊前,一丁點消息都不準(zhǔn)走漏,就連帕米娜也不準(zhǔn)提起,知道嗎?」

  光是想象夏若云再度回到土耳其,面對著他的求婚時,會展現(xiàn)出多么燦爛的笑顏,他的心便雀躍得像情竇初開的少男哪。

  哈麥德的指尖劃過那只用她的書法字制成的短箋,唇角不自覺地浮出一抹笑容。

  白志清看著先生,也興奮得咧著嘴笑了。

  太好了!

  從此之后,先生和夏小姐便要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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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當(dāng)土耳其這邊的婚禮籌劃工作,正緊鑼密鼓地秘密進(jìn)行之中時,夏若云回到了臺灣。

  在她還沒想好該如何告知家人她與哈麥德的關(guān)系時,哈麥德已經(jīng)提前宣示了他對她的主權(quán)。

  司機(jī)將她載至一棟登記在她名下,俯河背山的上億透天別墅里,而她的媽媽和妹妹也在同一時間一并抵達(dá)了。

  夏若云再也沒法子隱瞞什么,她把所有事全都告訴了媽媽和妹妹。

  三個女子相擁而泣,因為她居然愛上那樣一個人,還悲慘得沒法子脫身。

  一陣長談之后,夏若云剪去及腰長發(fā),和妹妹蓄著一樣的及肩長度。

  隔天,夏若云接到了哈麥德震怒質(zhì)問的電話。

  她在電話里溫言以對,在電話這頭說著故事陪他入睡,花了好久時間,才平撫了他的怒氣。

  而她也因此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回報給哈麥德,因此絕對不在外人面前和家人討論任何事情。

  幾天后,夏若云和妹妹夏娜亞一如往常挽著雙手,一同出門。

  一個身穿淺紫色長衫,一個穿著牛仔褲。

  太陽很大,兩人都戴了帽子,也都撐了陽傘。同樣的身高,同樣的發(fā)型,幾乎讓人分不清楚誰是誰。

  在門口守護(hù)的保鑣,在姊妹們分道揚(yáng)鑣時,依照往日的配置跟隨兩姊妹之后。

  沒人知道,穿著牛仔褲的夏若云,走進(jìn)大學(xué)地下室的視聽室,在課程還沒結(jié)束前,便從視聽室的第二個出口溜到學(xué)校地下室,從背包里拿出了另一件衣服,扎了馬尾,換了頂棒球帽,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學(xué)校。

  那一天,穿著長衫的妹妹夏娜亞回到了家。

  夏若云卻不曾再出現(xiàn)過。

  因為她知道,唯有她消失,哈麥德才會真正地讓她自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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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白志清現(xiàn)在知道什么叫做垂死前的掙扎了。

  他此刻頭皮發(fā)麻,背脊在發(fā)涼,就算有一把槍抵著他的頭,他也不會比現(xiàn)在更恐懼了。

  他看著端坐在書桌后的先生,抱著上斷頭臺的決心,往前跨了一步。

  「夏小姐不見了!

  哈麥德眼也不眨地瞪著白志清,呼吸沒有任何動搖。

  「她和她妹妹出門前互換了衣服。」白志清硬著頭皮繼續(xù)說道:「所以,我們以為是妹妹的夏小姐進(jìn)入了大學(xué),從視聽室的后門鉆入地下室,離開了監(jiān)視范圍!

  哈麥德面無表情,堅毅的唇角抽搐了下。他拿起桌上的番茄汁,一飲而盡。

  空杯重重地被放回桌上,染著紅的冰塊發(fā)出清脆的撞擊聲,像人在強(qiáng)烈發(fā)抖時的肢體碰觸聲音。

  「你現(xiàn)在是在告訴我,我所聘用的保安部隊也不過如此嗎?下一回,如果有殺手抵著我的脖子,我是不是也不該太吃驚?」哈麥德聲音沒有揚(yáng)高半?yún),深黑眼眸比千年寒冰還要凜寒。

  「我會針對他們的失職做出處理!拱字厩搴蟊撤荷蠠o數(shù)冷汗,書房內(nèi)太涼的冷氣,讓他想找個地洞鉆!府(dāng)然,我已經(jīng)調(diào)派專家去尋找夏小姐的下落了!

  「臺灣山區(qū)不少,她若想藏身也不是什么難事!挂驗橄胗H自到臺灣向她的家人提親,他已看過臺灣的基本資料,卻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演出了一場失蹤記……

  哈麥德握緊拳頭,粗厚指關(guān)節(jié)猙獰地僨起,像是隨時要從手掌皮肉不沖爆而出一般。

  「山區(qū)危險,夏小姐應(yīng)該不會想讓她的母親擔(dān)憂。」

  「她心里在意的就只有她母親一人!」哈麥德咆哮出聲,大掌一揮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揮落到地上。筆記型電腦、手機(jī)、電話,無一幸免。

  一只實心的純白金紙鎮(zhèn)亦隨之摔落到地上,黑色大理石地板硬是被磨出一道長痕。

  「不用去找她了!」哈麥德怒聲大喝道,怒皆雙眼幾乎要瞠破眼眶。

  「可是,可是……」白志清一陣結(jié)巴。

  「我說不用找就是不用找了!」哈麥德大喝了一聲,霸氣的眉宇窮兇極惡地像是要毀天滅地的魔王。「退下!」

  不識好歹的女人,他處心積慮地想給她一份驚喜。為她訂制了紫石戒指,為她在寢宮后方大興土木,希望能在她回來前給她一座最寬廣的中國式庭園。

  結(jié)果呢?

  她回應(yīng)給他的是一場失蹤!

  她以為這樣他就會放過她嗎?

  哈麥德怒沖沖地走出大門,對著門口咆哮出聲--

  「白志清,進(jìn)來!」

  正在外頭整理庭院的園丁,飛快地沖上前叫住即將離開的白志清。

  白志清正在接電話,旋即臉色大變地回身沖進(jìn)寢宮里。

  「我要你把她找回來!」哈麥德撂下話。

  「已經(jīng)知道夏小姐的初步下落了!拱字厩迥樕珣K白地說道。

  「她在哪里?」哈麥德霍然站起身,踩過滿地狼藉的物品,氣勢張狂地直逼到他面前。

  「一名住在海邊的婦人說她看到夏小姐在海邊徘徊。隔天,她在沙灘上,撿到了您送給夏小姐的白金手煉……」白志清聲音發(fā)抖地說道。

  「不可能!」哈麥德沈聲說道!改侵皇譄挍]有我的指紋,不可能拿掉的!

  「如果夏小姐變瘦了,瘦到手腕上有了縫隙,那是有可能的!拱字厩孱澏兜卣f道。

  「不可能!」哈麥德咆哮出聲,眥目欲裂。

  白志清站在原地,在哈麥德咄咄逼人的眼神中,擠不出一句話來。

  「去給我找尸體!沒見到尸體之前,我不相信她死了,她不是那種會輕生的女人!她那么在乎她的家人,她一定是躲起來了!去監(jiān)視她的家人、監(jiān)聽她家里的每一通電話,我就不信她這輩子都不會出現(xiàn)!」

  白志清從沒聽過先生用如此失控的高音咆哮過,那聲嘶力竭的吶喊,像一顆地雷,在偌大書房里陣陣地爆炸完后,只留下空虛的悲慘回響。

  哈麥德猝地低頭瞪著他發(fā)抖的手掌,他瞇著眼以為自己眼花了。

  他怎么可能會發(fā)抖呢?他從來不恐懼的。

  害怕,是他此生從未經(jīng)歷過的情緒啊。

  「滾!」哈麥德大喝一聲,倏地背過身,只手撐住墻壁。他頹下肩膀,高壯的身材如遭重?fù)羲频仳榍辈黄鹕怼?br />
  白志清紅了眼眶,不忍再看,連忙脫身離開。

  他才關(guān)上門,寢宮里便傳來了一陣掏心挖肺般的嚎鳴叫聲,像獸類瀕死的痛苦咆哮,像獸類被活生生扯下肢體般的痛下欲生,像--

  一個男人心碎的哭泣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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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半個月過去,夏若云仍然生死未卜,也仍然沒有任何消息。

  哈麥德撒手不管任何公事,他終日躺在暢苑里瞪著那座荷花池。

  書房里撒滿了她留下的書法作品,像一片一片哀悼感情已死的挽聯(lián)。

  他想著那些過去,想著她說故事時的快樂模樣。他雙頰凹陷,他胡須滿面,他滿頭亂發(fā),再也不是先前那個不可一世的霸王。

  電視螢?zāi)焕锷戏降臄z影時間是正在流動的,可鏡頭下的哈麥德,卻像是一尊被詛咒的雕像,一動也不動地定格在原地。

  帕米娜一邊哭泣,一邊讓白志清關(guān)上了她用手機(jī)偷錄來的影像。「這就是我哥現(xiàn)在的狀況,拜托妳們告訴我們?nèi)粼奇⒌南。?br />
  他們現(xiàn)在正站在臺灣夏若云的家里,乞求著夏家母女能給予一些夏若云的消息。

  「我不相信他!他可能只是一時受到打擊,幾個月之后,他就故態(tài)復(fù)萌了,你叫他死心吧!如果我們見不到姊姊的代價,可以不要讓她因為那個男人的諸多妻妾而苦惱,那我們很樂意承受看不到她的痛苦!瓜哪葋單罩鴭寢尩氖,不客氣地對他們說道。

  「我哥對若云姊是真心的!古撩啄戎钡亟忉屩!杆F(xiàn)在已經(jīng)把息妲及其他女眷們?nèi)妓妥吡!?br />
  夏娜亞和媽媽互看了一眼,臉上都有著震驚之色。

  「失去才懂得要珍惜,來不及了。如果他真的愛我姊愛得那么深,他早該遣走那些妻妾了!拐l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惺惺作態(tài),總是要觀察一段時間之后,才知道他的真心有多堅定。

  夏媽媽附和地點頭。

  「送走其他女子,是夏小姐還沒離開前,先生便已對我下達(dá)的命令。事實上,在夏小姐還沒搭上回臺灣的飛機(jī)前,先生也已經(jīng)要求我開始準(zhǔn)備他們的婚禮了!拱字厩逖a(bǔ)充道,摟住帕米娜顫抖的肩膀。

  「不可能!」夏娜亞驚訝得睜大了眼。

  「請相信我們。先生是真的很希望在夏小姐回到土耳其時,能給她一份驚喜,所以才會要我守口如瓶的!拱字厩蹇嘈α艘幌!刚l知道保密到最后,居然是以這種結(jié)果收尾……」

  「誰要哈麥德素行不良,一副死不認(rèn)錯的霸君樣子,我姊當(dāng)然會傷心絕望。今天的結(jié)果,都是他自找的!我姊沒有錯!」

  夏媽媽輕嘆了口氣,拍拍女兒的手,要她別那么激動。

  「請你們先離開吧,我什么也不能做。因為我也沒有我姊姊的消息,只能等我姊和我們聯(lián)絡(luò)!瓜哪葋喲垡膊徽5卣f著謊。

  「請妳們一定要把我哥哥的情況告訴若云姊,他真的很不好……」帕米娜急切地上前,一臉哀凄地說道。

  「放心好了,我姊姊對于我的重要性,絕對不亞于妳哥哥對妳!

  夏娜亞實在沒法子給帕米娜太多好臉色。畢竟,當(dāng)初如果不是帕米娜穿針引線,姊姊也不需要經(jīng)歷這段如此刻骨銘心的感情。

  「請夏小姐原諒她的心急。」白志清將帕米娜拉回身邊,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的難受!赶壬罱滋炜偸窃诎l(fā)愣,晚上失眠時則是經(jīng)常一個人飛車到沙漠看星星,他不許任何人跟著。撇去他的敵手可能會乘機(jī)惡意攻擊這部分不談,他開車速度也快到容不得一點小擦撞,誰勸都勸不聽……」

  「那是他自己的生命,他自己該愛惜。」夏娜亞不客氣地說。

  「那是因為哥哥失去了比他生命還重要的人啊!」帕米娜大叫出聲,掉下了淚。

  夏娜亞抿緊唇,不再接話。

  夏媽媽則坐立難安了起來,頻頻扯著女兒的手。

  「我們先告辭了,我們要搭最近的一班飛機(jī)回去!拱字厩蹇戳讼膵寢屢谎,有禮地一鞠躬后說道!赣H自來拜訪,只是想讓兩位知道先生對夏小姐的誠意……」

  鈴鈴……

  「抱歉,我接通電話!拱字厩褰悠鹆耸謾C(jī),一聽之下,臉色頓時大變。

  他表情沈凝地聽著對方交代著事情經(jīng)過,也很快地用土耳其話做出了處置。

  白志清切斷電話,握住帕米娜的肩,盡可能冷靜地對她說道:「先生出車禍了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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