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三晚上,尼克打電話來時,荷莉向他解釋!败墙z一直是我們最熱心的義工之一?墒,她和史蒂現(xiàn)在買了房子,需要一份有酬勞的工作。我很高興我們可以付一些錢給她!彼呎f邊猜想尼克為什么打電話來,一定是為了那些石頭吧。
“現(xiàn)在你有了助手,是不是表示不需要在周末工作了?”他問道。
“我從事的工作是與人相關(guān)的工作!焙衫虿淮笈D腥藶槭裁礋o法忍受女人在周末工作呢?“老人院的居民不會在星期五下午五點準(zhǔn)時躲進(jìn)抽屜里,等到星期一早上八點再跑出來!彼馨脨。為了這件事,不知道已經(jīng)和雷諾爭辯過多少次了?“如果周末有特別的活動,而且需要我在場,”她激動地說道,“我一定會去參加,不論我有沒有助理!
“是的,小姐!蹦峥饲迩搴韲怠!白屛以僦匦麓朕o一次吧。你認(rèn)為這個星期六需不需要工作?”
“噢,不需要!逼鋵嵗潇o想一想,尼克或許根本沒有批評她的意思!拔倚瞧诹鶝]事!
“那么,你是否愿意陪我去劃獨木舟?”約會。他想邀請她出去玩!
“我非常樂意!币粋從來不和同一個女性約會兩次的男人,當(dāng)然不會誘惑她與他天長地久。
他們又討論了一些細(xì)節(jié),在掛上電話后,荷莉忍不住嘆口氣。
那個星期,除了平常的工作外,荷莉還接受報社記者的采訪,并前往電臺參加一個談話節(jié)目,向他們解釋為什么必須向鎮(zhèn)民籌募資金。
一開始的順利使她充滿信心;蛟S,錢克貝并不是那么卑鄙的小人,他們可以和他正大光明地作戰(zhàn)。但在拜訪當(dāng)?shù)氐碾娨暸_時,她終于遭遇困難。電視臺的經(jīng)理告訴她,錢克貝已經(jīng)召開午餐會,并宣布他對土地的所有權(quán),以及開發(fā)公司將如何利用那塊土地為更多的鎮(zhèn)民服務(wù)。
那天晚上,尼克打電話給荷莉,說他星期六中午才能過來接她。他接著詢問她那天的工作進(jìn)展,她道出電視臺經(jīng)理所說的一切。
尼克低咒一聲!板X克貝似乎果真如傳聞中那么卑鄙!
荷莉苦著臉!巴耆_。你有沒有看到今晚的電視新聞?”
“沒有,我希望我早知道這些。”
“好惡心。錢克貝衣冠楚楚地站在那兒慷慨陳詞,想誤導(dǎo)大家以為有一群自私的老家伙,為了自己安逸的生活,完全不顧其他鎮(zhèn)民的福利。”
“他真的那么說嗎?”
“他的措辭當(dāng)然圓滑多了,不過就是那個意思。他解釋購物中心會帶來多少工作機(jī)會,還說脫離現(xiàn)實的老人,根本不了解年輕家庭必須為兒女的衣食掙扎奮斗。他甚至把目前的老人之家吹噓得像天堂一樣,讓大家以為只有貪得無厭的人才會要求近一步的改善。”
尼克設(shè)法安慰她!叭绻覜]有看新聞,或許其他人也都沒看。”
“即使他們沒看,錢克貝也會想辦法讓大家知道他說了什么。毫無疑問,戰(zhàn)爭已經(jīng)正式展開!彼酀貒@口氣!霸谀愀嬖V我那些事之后,我無法相信自己還會如此愚蠢,竟然以為錢克貝會采用光明正大的方式,F(xiàn)在,不只是籌募資金的問題而已,更是正邪雙方的大決斗,鎮(zhèn)民必須選擇他們要靠向那一方,媒體也會趁這個機(jī)會大作文章!
荷莉的那個星期愈過愈艱苦,幾乎沒有一件事情順心。星期五,她下班后,根本沒有精力期盼明天和尼克的約會,一心只想爬上床睡它個一星期。
星期六中午,尼克穿著短褲和球衫來到荷莉家,并按下電鈴。她打開門時,他看她一眼,驚駭?shù)睾笸艘徊。她的頭發(fā)……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那是油漆,還是什么?
“這是怎么回……”他沖口問道,突然他了解荷莉是在尋他開心,并開始大笑。“這是某種嶄新的面貌嗎?”
“喜歡嗎?”她旋轉(zhuǎn)身子,好讓他看得更清楚。
他目不轉(zhuǎn)睛地瞪著她那頭五顏六色的秀發(fā),左邊是紅色的,前面是藍(lán)色,右邊是綠色。她實在太漂亮,即使弄成這副怪樣子,也還是嬌艷可人,只是讓他忍不住想起了萬圣節(jié)。
她再次面向他。“還有白金的顏色,不過,那或許不太適合白天的服裝!
“噢,我不知道!弊畛醯恼痼@已經(jīng)過去,他裝出認(rèn)真考慮的模樣!拔艺J(rèn)為這樣子就已經(jīng)很好了!
“真的嗎?”早上在浴室中,她覺得自己的模樣俏皮得不得了。但是,門鈴響起時,疑慮也隨之而起。如果他不高興呢?管他的,如果他不高興,她只需要跟他說聲拜拜就好了。沒想到一切反而進(jìn)行得如此順利。
“可以走了嗎?”他問道。“還是,你或許想回去補(bǔ)一點白金的顏色?”
“或許下一次吧。她綻開笑容,猜測他真正的想法!安贿^,在我們離開之前,我必須先檢查一下陽光的水盤!
尼克陪著她走進(jìn)后院,和陽光親熱地打招呼,陪它玩了一陣子,才和荷莉一起離開。
上車后,尼克提議去鎮(zhèn)上的餐廳吃午餐。
“我沒意見,”荷莉禮貌地同意,但頗感失望,因為她本來盼望尼克會帶她去比較有趣的地方吃飯。一不過,鎮(zhèn)上的餐廳也還不錯。她又憶起她的上司星期六通常會去那里!安,我不能去!”她用雙手遮住頭發(fā)!氨说檬抢先酥业目偣埽羌也蛷d就是他妹妹開的,星期六是他過去為她檢查帳簿的日子。”
她看著尼克正捧腹大笑。“你這個小人,你明知道彼得會去那里,也知道他是老人之家的總管,對不對?”她做出要捶他的樣子,然后大笑起來。“你知道我絕不希望讓上司看到我這副模樣。”
“哪副模樣?”他故作無辜狀。
“別裝了,壞蛋,”她警告!澳阌肋h(yuǎn)不知道我下一步會做什么!
“這算是承諾嗎?”
“看情形而定!
“什么情形?”
“大概是看你今天的表現(xiàn)吧!
他給她一個狡黯的笑容!岸椰F(xiàn)在卻只有滿心的不老實!
他的笑容令她屏息!澳憧梢酝裟切┎焕蠈嵉哪铑^,”她的聲音比預(yù)期的更加嚴(yán)厲。她轉(zhuǎn)開視線,知道自己像一個老古板的小學(xué)教師。他只是在開玩笑,為什么她要這么小題大做呢?
她偷偷瞥他一眼。他目視前方,唇邊帶著一抹微笑。她垂下視線,注意到他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,并想起他的種種:鏟起泥土、輕拍陽光的頭、為老先生拭去冰淇淋。他的雙手強(qiáng)壯,但也非常溫柔。她想他的愛撫可能會帶來什么樣的感覺。
這個想法令她臉紅,她連忙把視線轉(zhuǎn)向正前方,注視著兩旁的綠樹,決心要拋開所有憂慮,好好享受這一天。
離開鎮(zhèn)上大約十五英里之后,尼克停在一家海鮮餐館前。買好食物準(zhǔn)備上路,他審視她片刻。“這不是永久性的吧?”
她當(dāng)然知道他問的是什么!皩Γ盟聪淳筒灰娏。怎么了?”
他搖搖頭。“只是想想,下個星期六可能會看到什么樣的新風(fēng)貌!
下個星期六,他們會再見面嗎?噢,當(dāng)然,而且她將欣然接受。如果還有另一個星期六,她一定得想個新點子,這實在太好玩了。
又開了半小時的車,他們來到租獨木舟的地方。尼克去租船的時候,荷莉在溪邊散步,欣賞著對岸的樹林,心中十分愉快。
“都辦好了,”尼克來到她身后,把她嚇了一跳。他拎著汽水和零食,帶領(lǐng)她走向獨木舟。、把船槳和飲料都放進(jìn)獨木舟后,他扶著它,讓荷莉上船,等她坐定之后,他也爬上去。
她拿起一根船槳,試探性地把它放進(jìn)水里!拔乙呀(jīng)記不得上一次劃獨木舟是什么時候了。我們應(yīng)該先順流而下,還是先逆流而上呢?”
“還是先逆流而上吧。我們現(xiàn)在多花點力氣,回來就可以輕松一些!
“好吧。”
“應(yīng)該說,遵命,船長!彼m正她。
“哦?你憑什么當(dāng)船長呢?”
他使勁把船推離岸邊,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!耙驗榇俏易獾!
“那么,我是什么?大副嗎?”
他若有所思地凝視她。“你是被我拐來的人質(zhì),一位皇族,你的父親是國王,還有非常富有的小島國,你們的子民稱呼你為彩虹公主!
“彩虹公主?”她咯咯笑起來,并摸摸頭發(fā)!安屎绻髀犉饋硐裼〉诎裁!
“對。”他把槳放進(jìn)溪中!皝碜砸粋非常富有的印第安小部落。我要他們用1000磅的黃金來贖回你!
“我的島上沒有黃金!彼舶褬胚M(jìn)溪中。“我們只有珍珠!
“那么,贖金就是1000磅的黃金珍珠!彼麆潉哟瑯!斑@種罕見的珍珠只出現(xiàn)在你王國附近的水域中!
荷莉放松下來,老人之家與錢克貝之間的戰(zhàn)役似乎突然遠(yuǎn)遁而去。她熱愛這份工作,但也需要休息。她為什么還猶豫是否應(yīng)該來這里呢?
“雖然我是公主,但是我也知道如何尋找那些珍珠,”她說道!白畲笠沧蠲赖囊活w黃金珍珠就是我找到的!
“所以你被我抓來之后,開心得不得了,”尼克邊說邊調(diào)整方向!霸诩依,你必須整天潛入水中尋找珍珠,而且你已經(jīng)覺得很倦怠了!
“噢,老天,我的運氣真好。身為你的俘虜,我可以整天劃船!彼拇瑯獮R起一陣水花!叭绻业母竿醺读粟H金,我就又得回家采珍珠了!
“也許不必。我們必須視情況決定。”
“視什么情況?看他是否支付贖金嗎?”
“不,看我是不是決定放你走!彼难劬﹂W閃發(fā)亮!耙苍S我會想留住你。”
荷莉臉紅地轉(zhuǎn)開視線。他們沉默地配合著對方的劃船節(jié)奏,在取得默契之后,兩人的速度一下子加快許多。
一個小時后,他們來到一個大彎道,看到一片寬廣而干凈的沙灘,兩人都同意是休息的時候了。尼克盡可能把獨木舟靠向岸邊,但還有一段距離。
“這里的水深只到膝蓋,但是,沒有必要把你也弄濕了。”他踢開運動鞋!拔姨氯サ臅r候,你設(shè)法穩(wěn)住獨木舟,然后,我會把你和船一起拖上岸。”
她站起身子,獨木舟搖晃起來,她的腿麻木而發(fā)抖,因為已經(jīng)坐太久了。尼克跳進(jìn)水里,獨木舟劇晃起來,但終于穩(wěn)住了。
“好冷!”他大叫,然后站直身軀!澳銢]事吧?”他望了她一眼。
“沒事。”只要獨木舟不再晃動,她就沒事。尼克以為她真的沒事,立刻轉(zhuǎn)身推動獨木舟。
“等一……”她還沒說完,整個人已經(jīng)落在半空中,接著掉進(jìn)冰冷的溪水中。水花濺起,她撞上溪床。尼克立刻來到她身邊,及時抓住她,使她的頭不致被撞。水深只到膝蓋,但是,濺起的水花已經(jīng)把她整個人都弄濕了。
“你沒事吧?”他焦急地問道,用另一手抓住獨木舟。
她向他保證沒事,現(xiàn)在,緊張的一刻已經(jīng)過去,她開始覺得這實在是件可笑的事情。他扶她走向岸邊,然后把獨木舟拖上沙灘,再回到她的身邊。
“你真的沒事嗎?我應(yīng)該等你坐穩(wěn)之后再推!
“我應(yīng)該在坐穩(wěn)之后再回答你!彼笮χ潦脻窳芰艿哪樋,拉開粘住身體的襯衫,“我大概是想趁機(jī)游個泳吧!
尼克似乎想說什么,朝她扮個鬼臉!安屎缗。”他綻開笑容,“你的彩虹開始消失了!彼焓謸徇^她的太陽穴,讓她看看那綠色的手指。
“噢,天哪!彼焓职聪蝾~頭,然后看著她變色的手掌!罢鎼盒摹_@些顏色混合之后變得好可怕。”
“等一下……”他從口袋中掏出手帕,走到水邊沾濕,“不要動!彼斐鍪忠皇滞凶∷南掳,用手帕擦拭她的額頭。“閉上眼睛!
她服從他的命令。他的手指強(qiáng)壯有力,掌心溫暖地低著她潮濕的肌膚。他站得好近,兩人的身軀幾乎快碰觸了。他的動作溫柔無比。
拭去她額頭上的色彩時,他注視著她的臉龐,看到她無邪的神情,她的眼睛信任地閉著,她的雙唇微啟,顯得如此誘人。
“顏色都不見了嗎?”她仍然閉著眼睛。他有必要站得這么近嗎?
“對。”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奇怪。
她想睜開眼睛,但是感覺自己的樣子好蠢。她早知道他的碰觸會是如此輕柔。他的呼吸輕觸她的頰。“幸好沒有白金的顏色混在其中!彼艁y地說道。
他沒有回答。她聽得到他的呼吸。手帕停止移動,但他仍然托著她的下巴。
“尼克,是……”她抬起眼瞼。望進(jìn)那對勾人魂魄的藍(lán)眸時,她完全忘記自己要說什么。他的手指輕撫她的下顎,愛撫她的粉頸。即使她想移動,也做不到。他要吻她了,她想著。他緩緩低下頭,他的唇謹(jǐn)慎而溫柔。
她顫抖著,感覺一股熾熱的甜蜜融化了四肢,并偎向他。他把她柔軟的嬌軀擁向堅實而溫暖的胸膛,同時加重唇上的壓力。她不知不覺地抬起雙臂勾住他的脖子。
尼克的膝蓋開始發(fā)抖。強(qiáng)烈的情感沖擊他。他已經(jīng)夢想如此之久……但是,在真正親吻荷莉時,卻比他想象的美好太多了。這是真的嗎?她甜蜜的屈服,她芳香而細(xì)致的肌膚,她圓潤的身軀美妙地抵著他的肌肉和骨頭。
他小心地?fù)碇,帶領(lǐng)她和他一起坐在地上。他輕輕把她放倒在沙灘上,并在她身邊躺下,這些動作一氣呵成,似乎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。他一手枕著她的頭,另一手則墊在她的肩膀下方。他俯向她,再次尋找她的雙唇。
荷莉感覺頭昏眼花,不確定這一切究竟如何發(fā)生的,她怎么會親吻尼克,而且如此急切地回應(yīng)著……她到底在想什么?她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,她的身軀偎著他,躺在地上……
他突然感覺到她的抗拒,并驚恐地了解自己已經(jīng)做得太過火了。他苦心經(jīng)營的一切,即將毀于一旦……他感覺她的蠕動。噢,上帝,她開始驚慌了——他感覺得到。他設(shè)法運轉(zhuǎn)那已經(jīng)天旋地轉(zhuǎn)的頭腦,希望能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,任何辦法……
“草莓,”他說道,用鼻子輕搔她左邊的太陽穴。“嗯!彼穱L她的眉毛上方。她畏縮一下,設(shè)法轉(zhuǎn)動她的頭,但被他困住了。“不錯。”他再次品嘗。“正是草莓的味道。”
“尼克!”她在他身下扭動,雙手推著他的肩膀。
他漠視她的掙扎,伸舌輕舔她的額頭。“藍(lán)莓。沒問題?墒,這里……”他嗅嗅她的右太陽穴!氨『?”他又聞聞。“不是……”他再嗅嗅!安惶。”
“尼克,你瘋了嗎?”她掙扎著,同時也咯咯笑著!澳峥耍灰峥。好癢!”
他按住她,輕咬她的耳朵,舔舐它,親吻它。“綠薄荷?不,檸檬。就是它!絕對是檸檬的味道!
“尼克!”她仍然設(shè)法扭開身軀,邊大笑著!罢媸且粋大傻瓜。不要再舔我的耳朵!沒有人會把薄荷跟檸檬混為一談。”
他瞪著她。“真的嗎?”
她停止掙扎,仰頭注視他!皩,它們完全不同。絕對不同。百分之百不同。”
“怎么說呢?”
“檸檬是一種水果,薄荷則是,呃,薄荷是……”她沮喪地深吸一口氣,帶給他胸膛一股美妙的感覺!翱偠灾,根本沒有任何味道,你這個白癡。那是發(fā)膠,如果摻雜任何味道,就不太好了!
“你錯了!彼谒~頭上灑下一串吻,并低語著:“錯、錯、錯!
“尼克……”
他的唇又覆住她的!斑@是最棒的,”他喃喃低語,抬起頭,朝她綻開笑容。“不管它了!
她震驚地眨眨眼睛,看到他眼中淘氣的光彩。
“不管那些贖金了……”他解釋,低吼一聲,再次親吻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