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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塵的淚珠 第八章

  貝婷婷又找到理由到董事長辦公室,并搶過秘書準備送去給沈烈的咖啡,反正她可以順便帶過去。總之她是無所不用其極,能想得到的招數(shù)全派上用場了。

  沈烈見到貝婷婷并沒有好臉色,在她的面前,他刻意的擺出一副董事長的架子。

  “你有事嗎?”

  貝婷婷先將咖啡放到他的面前,然后由腋下拿出一份公文!斑@是急件,所以我特別過來要給你簽。”

  沈烈接過公文,即使心中是厭惡和不耐煩,他還是必須耐著性子把公文給看了,而貝婷婷則在一邊幫他攪拌著咖啡,隨時準備伺候他喝的樣子,也許是她拿得太近,也許是他一個沒留意,他一個轉(zhuǎn)身,問題就來了。

  貝婷婷手中的咖啡潑向了沈烈的西裝褲,她驚呼了一聲,一臉的緊張,好像怕自己會被拉出去午門問斬似的!岸麻L!對不起!燙到您了沒?”

  沈烈實在不敢相信會發(fā)生這種事。

  “我?guī)湍!”貝婷婷立刻跪在沈烈的腳邊,拿出面紙幫沈烈拭去西裝褲上的污漬。

  “不用了!我自己來!”他厲聲說。

  “是我的錯!讓我來!”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,而且絕不放過的表情!笆俏也恍⌒模艺嬖撍。”她一邊擦一邊說:“我賠給董事長一條西裝褲好了,任由您挑!

  “你不用白費這些心機了!

  貝婷婷依舊跪著,而沈烈則火大的想要拉她站起來,兩人就這么拉拉扯扯,而潘憶敏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,她沒敲門就直接走了進來,她真希望自己敲了門。

  “我沒打擾什么吧?”她朗聲說。

  “憶敏!”

  “董事長夫人!”

  潘憶敏手中拿了本有關(guān)電腦的書,她現(xiàn)在正熱中學電腦,希望以后能在事業(yè)上幫助沈烈,但是她的存在似乎是礙事了些,再看看依舊跪在沈烈面前的女人,她實在不像是個上班族,倒像是在做特種營業(yè)的打扮,這個辦公室里到底在搞什么鬼?

  沈烈一把拉起了貝婷婷,隨意的在公文上簽了字,然后把公文塞給她!澳憧梢宰吡恕!

  “那這條西裝褲——”她故意曖昧的說。

  “我自己會處理!”他幾乎用吼的了。

  貝婷婷在走過潘憶敏面前的時候,不忘給潘憶敏一個勝利、得逞的笑容,一點也沒有將潘憶敏看在眼里的模樣,囂張的走出了董事長的辦公室。

  沈烈由他的辦公桌繞了出來。“我可以解釋。”

  她一句話不說的將手中那本書擲向了沈烈,而且不偏不倚的正中他的胸部,只見他一聲慘叫,的確被砸得不輕。

  “這是什么意思?”他忍著痛把書撿起來。

  “我不知道公司里設有‘應召’部門!

  “沒有這個部門!

  “那這個女人并不是公司里的人?”

  “她是!

  “那么的確是有‘應召’部。”

  “憶敏!”他將書往辦公桌上隨手一擱。“不是你想的那回事,她端咖啡給我,我一個不小心撞到了她,咖啡潑到了我的西裝褲上,她只是想幫我擦干凈,我不要,我們兩個于是拉扯了起來,就是這樣,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,只是湊巧!

  “你在騙三歲小孩?”潘憶敏不知道自己哪來這么大的醋勁。“你沒有手不能自己端咖啡?要不要她把咖啡喂到你的嘴里?你說個比較有可能的理由好不好?不要侮辱我的智商!

  “事實就是這樣。”

  “你知不知道剛才擦身而過時,她給我的是什么樣的表情!”他的語氣愈來愈尖銳,愈來愈憤怒。

  “你不要理她!”

  “她當我是白癡!”潘憶敏的怒火爆發(fā)了!耙欢ㄊ悄憬o了她好理由,否則她不敢這么的猖狂,我知道我沒有盡到一個做‘真正’妻子的責任,但是你的品味不能高一些、有一點格調(diào)嗎?”

  “現(xiàn)在是你在侮辱我,我的眼光不回這么差。”

  “饑不擇食。 

  “饑不擇食?”沈烈重復了一次,他走向她,抓著她的雙手。“如果我真的饑不擇食,我朝你下手就可以了,畢竟你是我的太太,你有這個責任!

  她狠狠的瞪著他,眼中怒火燃燒。“你真毒!做賊的喊抓賊,好像今天發(fā)生這種事還是我的錯。”

  “明明沒有事,是你非要引起一場戰(zhàn)爭!

  “你敢說沒事?”

  “你到底看到了什么?”

  “如果我再晚個十分鐘進來,她說不定已然剝光了身上的衣服,爬到了你的身上!彼龘P著眉說:“你否認啊!你敢說不會有這種情形嗎?你是男人,而且我相信一定是個正常的男人,你會拒絕那樣的誘惑嗎?”

  “潘憶敏!你錯看我了。”沈烈也生氣了,平常的潘憶敏不會這么的不智。“我不知道你是被什么沖昏了頭,如果你能冷靜的想一下,就應該知道剛才絕對不會發(fā)生任何事,也許貝婷婷有企圖,但是我不會讓她順心!”

  “貝婷婷!多性感的名字!”

  “憶敏!忘了剛才的事!”

  “我做不到!”

  “那你想怎么樣?”他松開了她的手!澳悴幌嘈盼遥銢Q定相信你自己的眼睛,你寧可讓無名火和盲目蒙蔽你的理性,你一直都很聰明的,為什么這次這么的冥頑不靈呢?”

  女人是不能激的,如果沈烈以沉默來代替辯解,說不定在清者自清、濁者自濁的情況下,潘憶敏就會不了了之,當個笑話說,偏偏沈烈還要拿話指責潘憶敏,反倒過來說她的不是,這下潘憶敏是不可能善了的了。

  她沖到沈烈特別給她安排的一個辦公桌前,將桌上屬于她的東西全都擁進她的大背包里。

  “你在干什么?”

  “我不干了!”她惡聲惡氣地說:“我要回家,沒有人規(guī)定太太一定要到先生的公司上班。”

  “你要回哪個‘家’?”

  “隨我高興!”

  “你要回家可以,回‘我們的’家!鄙蛄颐靼椎恼f:“如果你回去麻煩你父母,或是蓄意的把事態(tài)擴大,我不會客氣的!”

  “那你想怎么樣?”她正在氣頭上。

  “我不知道,不過我肯定會好好的教訓你一頓。”沈烈并不是在開玩笑!叭绻阆M麆e人當你是個大女孩,你就表現(xiàn)得成熟一點;如果你要做個頑固的小孩,我就只有當你是個小孩般的看待。”

  “你可惡!”

  “你回去自己好好的想想!”

  潘憶敏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,她像一陣風似的沖出了沈烈的辦公室,引起了辦公室所有人的側(cè)目,連王文煥都睜大了眼睛,因為潘憶敏雖然才來公司沒有幾天,但是她活潑、開朗、俏皮的形象已深入人心,這會她這異常的反應,自然引起大家的注目。

  王文煥本想攔住潘憶敏問個清楚,但是見她那一副只要誰敢攔阻她,她就會殺了你似的那種目光,他還是避開算了,免得自己這個無辜者被波及。

  而在董事長辦公室的沈烈更是扼腕不已,這是他和潘憶敏第一次真正的爭吵,而且是一次嚴重的爭吵,不怪貝婷婷,怪他自己也失去了冷靜,但是他太在乎潘憶敏的看法,他怕她誤會,結(jié)果愈怕誤會就愈大。

  或許他和潘憶敏都需要一段冷靜的時間。

  事情會好轉(zhuǎn)的。

  一定要好轉(zhuǎn)!

  ◇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◇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◇

  李杭順再一次的造訪了周依嬋的律師事務所,他永遠也不會告訴周依嬋他對她的佩服。她真的召開了記者會,說明了自己的過去和為什么會當應召女郎的經(jīng)過,再努力奮斗至今天專打強暴和傷害官司的律師。她那么真誠而不做作的態(tài)度,反而贏得了媒體的好評。

  他知道他的第一步棋是輸了。

  再次見到她,他相信他會升起一點內(nèi)疚感的,要不是他的恐嚇,她不至于拿自己并不光榮的過去公諸于世,女人的名節(jié)勝于女人的生命,他的舉動應該已經(jīng)把她給毀了,說不定她現(xiàn)在只是在強撐而已。

  但是想象是一回事,真正見到周依嬋時,他只能用跌破眼睛來形容自己的反應。

  她穿著一件黑絲的窄裙,印花的上衣,顯得成熟、端莊、嫵媚,她臉上的表情從容而自信,頗有“走出陰霧,迎向陽光”的味道,薄薄的一層妝,使她看來神采奕奕,精神煥發(fā),這不是偽裝得出來的。

  周依嬋抬頭見到了李杭順站在她的門口,她依舊坐在她的座位里,不冷不熱的看著她。

  “我可以進來吧!”他問。

  “該轟你走時,我會轟的!”

  “你一定很恨我!”他邊走進來邊說:“不過我必須說我佩服你的勇氣,沒有幾個人能這么的豁出去,但是你做到了。”

  “與其時時活在被人威脅、恐嚇中,不如自己面對事實,活得心安理得一些,應召女郎也是人,一樣可以出人頭地,努力的往上爬。”她說的坦然。“我還必須謝謝你,沒有你的‘打擊’,我說不定一輩子還縮在自己給自己做出來的殼里,永遠不敢探頭出來!

  “我?guī)蜕狭嗣!”他自動的坐下,一副邀功的樣子?br />
  “幫了大忙!”她冷冷的一笑。

  “官司?”

  “當然照打!”她毫不留情的說:“我要你夾著尾巴回英國,最好時讓你在律師界混不下去,永遠的退出這一行。”

  “周依嬋!我真的無意傷害你!”

  “現(xiàn)在說這一句話是不是太假了一些?”她冰冷的眼神審視著他!澳悴戎鴦e人忘上爬,為了打贏官司甚至不惜使手段,在你的字典里只有贏而沒有‘人性’,你這種人必須受點教訓才能體會一下別人的感覺。”

  “那么我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?”他指的是他和她之間!拔野l(fā)現(xiàn)我可以不在乎你的過去!”

  她聞言起身,來到了他的座位前!拔蚁耄愕倪^去不見得比我純潔多少,以你現(xiàn)在的這種心思,說不定你的過去比我更下流、更臟,至于說到希望,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半點的希望。”

  他也站了起來!澳惚任宜胂笾羞要恨我。”

  “你不配讓我恨!”

  “如果我退出這場官司呢?”

  “你怕了嗎?”她嘲笑道:“現(xiàn)在就要夾著尾巴逃了嗎?你不怕貽笑大方?”

  “真要打下去,官司纏訟多年,雙方都沒有什么好處,你的當事人有理,但是我的當事人后臺很硬,法律這東西很臟的,真理的一方也不一定會贏,何不大家握手言和,見好就收。”

  “這是不可能的事!”她堅拒。

  “法官并不是不能收買的!”

  “還有輿論!

  “周依嬋!我看了報紙對你的報道,你不能否認那些記者手下留情了些,甚至美化了你當應召女郎的動機,一個可憐的孤女在這五光十色,像個大染缸般的臺北奮斗、力爭上游,最后更為所有受到傷害和強暴的婦女爭權(quán)利,討回公平,你似乎成了女英雄,更給了那些正在沉淪中的女人帶來一線希望,是輿論美化了你,塑造了你,他們也可能將你打入地獄般的深淵!”李杭順搖搖頭。“不要太相信媒體和輿論!”

  “你只是來說這些?”

  “還有抱歉!”

  “你不能在對一個人飽以老拳,重重的傷害他之后,再輕描淡寫的一句抱歉!我不會接受!”她不會讓他心里好過。“我希望你一輩子良心不安。”

  “周依嬋!這本來就是一個冷酷的社會。”

  “還是有溫情的!”

  “如果這社會處處充滿了溫情,你當初又何必去當應召女郎呢!”

  她被他這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。

  “我無法為自己已經(jīng)說出去的話去死,就像你也不可能因為你的過去而活不下去,我只希望你或許能試著少恨我一些!彼嬲\地說,伸出了手。

  她沒有理會。

  “我還沒有做最后的決定,說不定我會提早回英國!

  “你就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打敗你?”

  “周依嬋!如果我提早回去了,希望我們后會有期,也許是在英國,也許是在臺灣,希望我們的下一次會面比這一次的好。”

  “那你就多禱告吧!”

  “你是一個很強的對手!

  “那就給我一個交手的機會!彼笏!安灰浠亩樱@是你欠我的!

  “我考慮。”

  她的話到此也結(jié)束了,她做出了個請的姿勢。“我們法庭上見吧!開庭日是下個星期二!

  “希望我還在臺灣!

  “你最好在!”

  ◇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◇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◇

  沈烈隨手打開了客廳的大燈,屋子里冷冷清清的,他的第一個反應是潘憶敏不在,但是走到樓梯口一看,潘憶敏緊閉的房門下透著燈光,而廚房的餐桌上似乎還擺著晚飯,她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!他發(fā)現(xiàn)他了解女人,但是并不了解潘憶敏。

  他走下樓,在她的房門上輕敲了下,不過沒有回應,

  “我要進來了!

  房里還是沒有人回答,門卻上了鎖,不過沈烈肯定她一定在。

  “潘憶敏!我只說一次,如果你不來開門,我就不為這扇門的后果負責,我有的是錢,不在乎再多做一扇門,你有三秒鐘的時間!

  他沒有等到三秒。

  潘憶敏一副兇神惡煞般的把房門打開。“我連在自己的房間里都不能擁有一點自由和隱私嗎?晚飯弄好了,你自己有手可以吃,你還想怎樣?”

  “菜里有沒有放清潔劑?”他問得正經(jīng)。

  “我忘了,不過我加了一些老鼠藥。”她答得也再正經(jīng)不過。

  沈烈終于忍不住的笑彎了腰。她就是有本事讓他歡笑,讓他忘憂,有本事用她的那一套不知是“歪理”還是“哲理”的玩意令他捧腹。

  不過潘憶敏可沒有笑,她還是一張僵尸臉般,冷漠的看著他,當他是宿敵或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。

  “憶敏!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?找貝婷婷來對質(zhì)如何?我已經(jīng)訓過她了!

  “或者說套好詞了?”

  “憶敏!如果全天下有哪個女人不會無理取鬧、不可理喻,那一定是非你莫屬!

  “你現(xiàn)在拍馬屁也沒有用!

  “我就不知道你在使什么性子?!”

  “我到底是不是你太太?”她問他。

  “我該怎么回答?”他故作困擾狀!澳阕约赫f。”

  “如果一定要上了床才算是真正的夫妻——”潘憶敏一個火大的把堆在她床上的書、照片、零嘴這一些有的沒有的東西全給撥到了床底下。“現(xiàn)在就來吧!”

  沈烈傻住了。

  “來行使你做丈夫的權(quán)利啊!”她一不做二不休的躺到了床上去,臉上是一副上祭壇的表情。

  “你想證明什么?”

  “證明我是你真正的太太啊!”

  “貝婷婷真的什么都不是!”他有些好笑她躺在床上的那個樣子!岸易鰫凼切枰獨夥、情調(diào)、感覺,是男女雙方一種愛的表現(xiàn),不是像你這樣當一件公事般的解決,我們不是動物!憶敏!”

  她立刻坐起來。“你對我沒有興趣,你喜歡那種尤物對不對?”

  “別鬧了!”

  “如果今天是貝婷婷躺在這里,你八成會像惡虎撲羊般的撲上來。”她很自以為是的說:“你不該娶我,你應該娶貝婷婷!”

  “是不是我現(xiàn)在和你做愛了就表示我有興趣的人是你?”他淡淡的問著。

  “孤男寡女我們共處一幢屋子這么久,你都不會想嗎?男人不是都很色嗎?你每天看著我都不想嗎?我是不是該一頭去撞死?!”

  “意思是我們那個協(xié)議不算了?”

  “不算!”她答得有些遲疑。

  “你肯履行你的義務了?”

  “我——”她開始三心兩意!皶粫芡矗俊

  “因人而異吧!”他強忍著笑。

  “要不要關(guān)燈?”

  “隨你高興。”

  “你知道正確的過程,知道該怎么做吧?”

  沈烈猛地轉(zhuǎn)過身,他可不能在她的面前笑,否則她會殺了他。照理說她二十歲了,對男女間的性知識應該很清楚的,要不是他很了解她,他會以外她是裝出來的。

  “你在笑嗎?”

  “不是!”他還是不敢轉(zhuǎn)回頭。

  “現(xiàn)在怎么樣呢?”

  “今晚長得很!彼偹闶强酥谱×俗约旱男σ,他慢慢的轉(zhuǎn)過了頭!斑@種事不能急,首先你要放松心情,不能生氣,我們一塊去吃晚飯,聊聊天,聽個音樂培養(yǎng)情緒,不必勉強。明天、后天,以后的每一天都行,你看如何?”

  “貝婷婷真的什么都不是?”

  “什么都不是!

  “如果你騙我,我一定叫你好看。”

  “一言為定!

  ◇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◇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◇

  結(jié)果沈烈還是做了。

  沈烈應該算是一個好老師,他讓潘憶敏由女孩變成女人的過程中,將那種痛降至了最低的程度,也讓潘憶敏嘗到了一個身為女人的喜悅,早晨讓她在他的臂彎里悠悠的醒轉(zhuǎn)過來,臉上帶著抹夢幻般的微笑。

  “你還好吧?”

  “只是全身有點酸痛!彼櫫税櫭。

  “以后就不會了!

  “你是說‘習慣就會成自然’?”她問。

  “對!既然我是好老師,你又是好學生,我們一定可以漸入佳境,愈來愈順。”

  她不好意思的縮到了被單下。

  “你不會后悔吧?”

  “我后悔!”

  他把她從被單里抓了出來,讓她的臉正視著他的!澳憬o我說清楚,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勉強過你,你知我知,你不該會后悔!

  “我后悔沒有早點讓你行使你做丈夫的權(quán)力!

  他聽了一個轉(zhuǎn)身將她壓到了自己的身下,他的手溫柔的撥開了落在她頰上和額頭上的頭發(fā),他一臉憐愛的看著她。“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!

  “我已經(jīng)是女人了!”她抗議道。

  “一個小女人!”

  “沈烈!我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問過你,我現(xiàn)在問!彼錆M期待的看著他!澳銗畚覇幔俊

  “這是個蠢問題。”

  “愛或不愛?”她非常的認真。

  “那你呢?”

  “女人因愛而欲,沒有愛,女人是不可能隨便和男人上床的,但男人是因欲而愛,甚至沒有愛只有欲望,我想知道你對我到底是什么感覺。”她很想知道。

  “憶敏!我對你的感覺不會因為和你上了床就有所改變,那樣太現(xiàn)實了,我上床前喜歡你,我上床后還是喜歡你,性不是一種手段,更不是勒索丈夫的武器!

  “總之你說了一大堆的話,重點就是你不愛我!

  “我沒有這么說!

  “那你愛我?”她欣喜的說。

  “憶敏!你不知道我經(jīng)歷過什么,我很難去愛一個人,任何人都一樣!彼踔哪槨!澳銓ξ叶苑浅5闹匾,我可以把你當寶貝看,我可以給你一切,但是不要和我談愛。”

  她失望了。

  她不明說,但是她真的失望了。

  “實際點!小憶敏!那三個字不過是虛幻和不切實際的代名詞,不能靠那三個字活!

  “你早上想吃什么?”她就那么莫名其妙而且沒有預兆的話題一轉(zhuǎn)。“不談那個‘虛幻’又‘不切實際’的事,談吃夠?qū)嶋H了吧?”

  “你又在使性子了。”

  “你不吃早點嗎?你不是一向重視早點的嗎?”她存心和他慪氣。

  “今天早上你不用張羅早點了!彼麚е。

  “為什么?!因為我們上床了?”

  “憶敏!”

  “是你說上不上床和我們之間原先的關(guān)系都不沖突,既然我以前都有弄早點給你吃,今天自然就要弄,否則就是你的話自相矛盾!

  “我可以選擇早點嗎?”他平靜的說。

  “家里只有面包。”

  “反正我可以自由的選擇早餐吧?”

  “對!吃或不吃!”她一種幽默、反諷的語氣。

  “好!我選擇你!”

  “我?”她指了指自己!澳梦耶斣绮?”

  “對!我要吃你!”他解開了她睡衣的扣子,一顆接著一顆,他曾叫她不要再穿上這件可笑、滑稽的卡通睡衣,但是她堅持她決不裸睡,所以她硬是又穿了回去。“你必須負責提供早點!

  她懂了他的意思,“你打算從哪里吃起?”

  “你說呢!”他盯著她光滑、豐腴的胸部。

  她咯咯的笑了出來!霸缟献鲞@件事衛(wèi)不衛(wèi)生?會不會有不必要的罪惡感?”

  “你等一下就知道了!”

  她的笑聲愈來愈銳,因為沈烈已經(jīng)開始了他的攻擊,潘憶敏現(xiàn)在心里只有一個想法,其實當個女人也不錯,尤其是當沈烈的太太,遺憾的是她還是聽不到那三個字。

  我愛你。

  ◇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◇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◇

  王文煥向沈烈借了人后,就拖著潘憶敏往外跑。雖然沈烈答應得百般不情愿,不過王文煥的理由太冠冕堂皇,也實在不能拒絕。

  “你要把我拖到哪里?”潘憶敏關(guān)心的問。

  “吃午飯!我們要遲到了!

  “你不是跟沈烈說是公事嗎?”

  “公事午餐!

  “就我們兩個?”

  “不!還有一個!蓖跷臒ㄒ桓辟\兮兮的模樣!澳闶且牵^對要出現(xiàn),否則我會吃不完兜著走!

  “依嬋姐對不對?”

  “你的反應夠靈敏!

  潘憶敏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原來王文煥不是木頭,還有點腦筋,不過要追上周依嬋不是易事,要突破她的心防更難,特別是在她的過去已經(jīng)不是秘密之后,她可能已經(jīng)看破情關(guān),而且從她的一逕表現(xiàn)可以看出,任何一個男人想得到她的認可的確很難。

  “你假傳圣旨?”潘憶敏故作陰險狀。

  “不這樣她怎么肯出來?”

  “如果我不去呢?”

  “所以你一定要去,現(xiàn)在是午飯時間,我不算是利用公司的時間辦私事。所以你無法打我的小報告,看在我為你老公公司賣命的份上,你更是不能推辭,而且你也說過我們是朋友,朋友既然有難,你更不能袖手旁觀!彼岢鲆惶状蟮览。

  “你口才不錯,應該有希望。”

  王文煥樂得心花怒放,“你這么覺得?”

  “當然再加上我的幫忙!”

  “小潘!你上道!”

  “我也希望依嬋姐有個好歸宿!闭f著她故意歪著頭的大量他!澳汶m然不能說是一時之選,但是也算是差強人意。人嘛!誰能十全十美?”

  “小潘!你在打擊我的自信!彼统恋哪槨

  “你一級棒行嗎?”她又回過頭來捧他。“誰能嫁到你是全宇宙最幸福的女人成嗎?”

  “我覺得好多了!”

  “你真是臭美!”

  這時他們已經(jīng)來到了公司附近一家很有名氣的川菜館,因為周依嬋喜歡吃辣的,所以王文煥特別的選了這里,他們進去時發(fā)現(xiàn)周依嬋已入座,正悠閑的看著窗外來往的行人和街景,幸好臉上沒有等人的不耐。

  “依嬋姐!”她馬上兩個大步的走過去。

  “小潘!”

  “你沒有來很久吧?”潘憶敏不好意思的說:“本來我不會遲到的,結(jié)果有個拖油瓶非要跟來,我擺脫不掉只好讓他跟,時間才會耽誤了。”

  “是我早來,王文煥!敝芤缷认瘸蛘泻。

  “周依嬋!彼舱泻舻。

  “你自己為什么不打電話?”周依嬋問著她!巴跷臒娫捓镎f你有重要的事,我說找你聽,他跟我說你在忙,你是什么事這么忙?”

  潘憶敏看了王文煥一眼,不想揭穿他,讓他下不了臺。“當時和沈烈有點意見不合在討論,所以我才請王文煥幫我打,我們好久沒有一塊吃飯了,所以才約你出來吃,我知道自己的手藝,不想再一次的虐待你的胃。”

  “小潘!你會進步的!

  “進步以后再請你!

  “小姐們!我們先點菜吧!”王文煥打岔。“我餓死了。”

  她們暫時停止對話,認真的研究起來菜單!巴跷臒ǎ∥铱唇o你點好了,你不是自夸吃遍了全臺北好吃的東西嗎?”潘憶敏說。

  “那就我點好了。”王文煥接過菜單。

  “其實以后能嫁給王文煥的女人很幸福!迸藨浢艄首鬏p描淡寫狀!八f他不要求他的妻子做飯或是做任何家事,他可以隨她自由的發(fā)展事業(yè),最重要的是他想要一個心靈能溝通、交流的女人。”

  “很好!”周依嬋也輕描淡寫的說。

  “他還說老婆是娶來照顧的,一旦他結(jié)了婚,他會把他所有的愛全給他的老婆,過去則一點也不重要!

  “那個女人的確幸福!

  “依嬋姐!肯這么對老婆的男人不多了。”她繼續(xù)說!跋袼@種男人也不多了!

  周依嬋聳聳肩,好像不是非常的感興趣,其實她的心里何嘗會不了解潘憶敏的用心,更已經(jīng)非常的清楚吃這頓飯的用意。王文煥是個好男人,但是今天她不配,或者是說她對男人和婚姻已經(jīng)不存在任何的幻想,現(xiàn)在人人都知道她的過去,就算有男人真心愛她,他的家庭、親友能接受她嗎?她還是不要和自己過不去。

  “小潘!我們吃飯就吃飯,不要談這種會破壞胃口的話題好不好?”

  “依嬋姐!這個話題會破壞胃口?”

  “我知道你很幸福,也知道你希望我幸福,不過這急不來的。”周依嬋兩三句話就結(jié)束這個話題,她把視線轉(zhuǎn)向王文煥!跋聜星期開庭,要沈烈準備一下。”

  “沒問題!

  話題到此也沒有了下文,潘憶敏在桌子底下拼命的踢著王文煥,要他開口,而愈是急就愈不知道該說什么,叫潘憶敏在心里直罵他笨、白癡、低能。

  菜一道道的上來,話題自然就零零落落而且斷斷續(xù)續(xù),連王文煥也一副沒勁、沒胃口的樣子,而這中間周依嬋的BB  Call還響了幾次。一吃過飯,她就借故還有事的回事務所去了,留下潘憶敏和王文煥對看。

  “你今天是喉嚨痛,還是突然的變啞巴了?”

  “我沒希望了!蓖跷臒ㄖ刂氐囊粐@,“看這情形!”

  “再接再厲!彼o他打氣。

  “我看是回生乏術(shù)了!彼粗郎系牟顺蠲伎嗄槨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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