貝婷婷不知打哪冒出來,并且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潘憶敏并不是很想見到這個女人,而且她本能的知道貝婷婷是來者不善,而且貝婷婷似乎也沒有把她看在眼里,當(dāng)她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女孩似的,既然貝婷婷先無禮在先,她也沒有必要客氣在后。
“貝小姐找我有事?”她故意一副高傲狀。
“董事長‘夫人’你現(xiàn)在有空嗎?”
“你想和我談什么?”
“很‘有趣’的事!”貝婷婷故弄玄虛。
“我并不是很閑!彼桓泵β禒!翱茨闼坪鹾茌p松嘛,還有時間摸魚,找人聊天,看來公關(guān)部需要加強一下人員的素質(zhì)!
貝婷婷沒有任何生氣的反應(yīng),等一下她就能扳回一城,現(xiàn)在就讓這個小女生得意一下,等會潘憶敏想哭都會掉不出眼淚!拔覀冋覀咖啡屋坐一下好嗎?沒有重要的事,我也不會浪費你的時間!
“半小時。”
“時間我們再視情況而定好嗎?”貝婷婷非常有耐心的說:“到時說不定你都不想走了!
潘憶敏沒做表示,她想瞧瞧貝婷婷葫蘆里是賣什么膏藥,兩個女生一塊走向隔壁的小咖啡屋,找了個角落的位置,好像是要來什么大談判的氣氛,潘憶敏點了蛋蜜汁,貝婷婷居然點了酒,兩人完全不同的味道和風(fēng)格。
“你快說吧!”潘憶敏催道:“時間寶貴!
“我希望你接納我!彼笱圆粦M的說。
“接納你?”
“董事長夫人!我不求名分,也不計較什么,只希望你能高抬貴手,給我和董事長一條生路,我們都不希望傷害你,但事情既然發(fā)生了,你就睜一只眼,閉一只眼好嗎?”
“發(fā)生了什么?”她冷冷的問。
“我和董事長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關(guān)系!”
“是嗎?”潘憶敏才沒有這么容易上當(dāng),現(xiàn)在可不是在演肥皂劇,她更不是腦袋空空的笨女人!柏愋〗悖∧悄阋蔡珱]有原則了,明明知道董事長已有家室,你還要傻得和他上床,現(xiàn)在又這么勇敢的向我表白,你不怕我告你妨害家庭和通奸罪嗎?”
“我不在乎!”貝婷婷一副無怨無悔的樣子!案星閬淼臅r候,怎么也擋不住。”
“真感人!”潘憶敏拍拍手。
“你好像不相信?”
“貝婷婷,也許你欺負我年紀(jì)輕,也許你看準(zhǔn)了我耳根軟,以為我會回去和沈烈大吵一架,甚至興師問罪,自己毀掉我和沈烈之間的關(guān)系,那你要失望了,我沒有那么沖動、那么笨,你什么都騙不了我。”潘憶敏義正嚴(yán)辭,非常有自信的樣子。
“我有騙你的必要嗎?”
“有些女人就是心理不太健康,見不得別人好!
“好!”貝婷婷胸有成竹的說:“看來我必須提出點‘證據(jù)’才能讓你相信!
“那你就拿出‘證據(jù)’來。”
“你對你丈夫了解多少?”
“顯然比你多。”潘憶敏加著糖和奶精!澳悴粫歉嬖V我沈烈穿什么牌子的內(nèi)衣褲,用什么廠牌的牙膏,喜歡吃哪一省的料理吧?”
“不!我不會告訴你這些!”事實上貝婷婷也不知道,但是她硬是擺出一副她無所不知的樣子!拔蚁敫嬖V你的是沈烈的過去,相信你一定不知道!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?”潘憶敏決不示弱。
“你知道?”貝婷婷一驚。
“我是她太太,我怎么會不知道?”潘憶敏虛張聲勢!八缇透嬖V我了,你馬上漏氣了吧?”
“你說來聽聽。 必愭面脹Q心一賭,這是她手中唯一的一張牌,這張牌若不能讓她贏,那她就全盤皆輸了!白C明你是真的知道!”
“哼!我不必告訴你,更不會拿我自己丈夫的過去到處宣揚!迸藨浢糇约憾加X得理由過度的牽強。
果然。
“讓我告訴你好了。”貝婷婷一副打了勝仗般的口氣!吧蛄艺f他只跟我一個人提過,他九歲時父母雙亡,他是唯一的小孩,他的父母既不是病死,也不是意外死的,他母親紅杏出墻,他父親多番補救、挽留也無法留住自己的太太的心,結(jié)果沈烈的爸爸用火燒死了他的太太,自己也自焚而死。”
潘憶敏一聽打了個冷戰(zhàn),毛骨悚然。
“沒有親戚愿意長久的收留沈烈,所以他十歲就在孤兒院里開始了他人生的另一階段生活,也因為這些悲慘的境遇,才使他有今天的成就。”
“沈烈真的是這樣長大的?”
“原來你真的不知道!”貝婷婷的得意已經(jīng)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了!澳悻F(xiàn)在總該相信我和沈烈之間的‘親密關(guān)系’了吧?”
“你和沈烈‘來往’多久了?”
“我們一直是秘密的來往著,否則憑我這樣的條件,你說進得了這種大公司嗎?”貝婷婷每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都設(shè)計得合情合理!澳氵@么年輕,沈烈說他不想傷害你,你應(yīng)該知道他會娶你的確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!
“那‘你們’現(xiàn)在希望怎樣?”
“我知道你也不可能主動的成全我們!必愭面梦f分的樣子,“我也知道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我只希望在你聽到什么風(fēng)聲時,能裝作沒那回事,不要找我和沈烈的麻煩!
“你真的什么都不求?”
“該給我的,沈烈自然會給我,你不必擔(dān)心我的生活,只要我和沈烈小心一點,不要制造出小生命,我愿意這樣偷偷摸摸下去。”貝婷婷以退為進,擺出了一副弱者姿態(tài),只要潘憶敏離開沈烈,她就可以乘虛而入了!艾F(xiàn)在只求你的諒解!
潘憶敏現(xiàn)在腦子里一團亂,她已經(jīng)分不清真假,不知道貝婷婷是在捏造事實或是她真的和沈烈有一手,潘憶敏自己都要氣炸了,如果沈烈和貝婷婷有一手,潘憶敏決定要和沈烈離婚。
“你不會告訴沈烈我們見面的事實吧?”
“你怕你的謊言被拆穿?”
“不!我并不想破壞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。”貝婷婷替他們著想的說:“我已經(jīng)表明了我什么都不計較!”
潘憶敏再也坐不下去,再聽貝婷婷說任何一句話,她都會發(fā)瘋,她推開椅子起身,胡亂的由皮包里拿出一張鈔票,“我必須回公司了!
“你不會找沈烈的麻煩吧?”貝婷婷故作操心狀。
“這個不勞你費心!”
“請你不要傷害沈烈!
潘憶敏像一陣風(fēng)似的沖出咖啡屋,甚至差一點撞倒一個侍者和另一個正要進咖啡屋的人。再看一眼貝婷婷,她絕對會吐出來。
◇ ◇ ◇
沈烈看著潘憶敏像一陣龍卷風(fēng)般的席卷進他的辦公室,所幸不是真的龍卷風(fēng),否則所到之處,恐怕無一幸免。
“后面有鬼在追你嗎?”他還不知死活的問道。
“你是不是孤兒?”她劈頭就問。
“你怎么會突然問我這個?”沈烈的臉上立刻蒙上一層冰霜!澳懵牭绞裁戳?”
“你九歲死了父母?”她問得來勢洶洶。
“九歲!彼灸艿拇稹
“被火燒死的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原來貝婷婷說的都是真的,潘憶敏整個人往大理石椅子上一癱,不只是沈烈的過去是真的,連他和貝婷婷的事都是真的?
不!沈烈不應(yīng)該是這種男人,但是如果他和貝婷婷沒有一腿,那貝婷婷又怎么會知道他的過去!而他寧可對貝婷婷說卻不愿意跟她說,也就表示貝婷婷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更勝于她?!男人往往說是一回事,但私底下卻又無法自己的勾搭起來。
她絕不原諒他!
她無法姑息這件事!
“沈烈!我要離婚。”
“你鈉條筋不對了?”沈烈大吃一驚。
“你找依嬋姐和王文煥來,讓他們當(dāng)證人!
“你為什么要離婚?”
“不離婚我會發(fā)瘋。”
“因為我的過去?”他冷酷的說,眼睛瞇成一直線!拔业倪^去讓你受不了到會發(fā)瘋的地步!”
“不是你的過去,是你的現(xiàn)在!”
“我的現(xiàn)在又怎么了?”
“你還裝蒜?”她簡直就要爆發(fā)了!拔乙恢币詾槟闶莻光明正大,不會偷雞摸狗的男人,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是沒有距離的,有些事你不想告訴我,但是你也不會刻意的做出傷害我的事!”
“我到底做了什么?”
“我不想多說,總之依嬋姐可以幫我們辦離婚的事,我什么都不要,不要贍養(yǎng)費,不要你一分一毛,我只要和你離婚!”她歇斯底里的說。
他來到她的身邊,抓住她的肩!澳憷潇o一下!
“我要離婚!”她不斷的重復(fù)這一句話。
“我不同意!”
“那我們分居,我要搬回我娘家!”
“我還是不答應(yīng)!彼豢诰芙^!拔也粫涿畹暮湍汶x婚,很多事有可能是誤會,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!”
“我不要再聽更多的謊言!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是謊言?”他嚴(yán)厲的說:“每件事都有正反兩面,你不能只聽一面之詞,是誰跟你說了什么?你必須給我一個答辯、申訴的機會。”
“貝婷婷。”
“是她?”
“那么真有這么一回事了?”她摔開他的雙手,眼睛里怒火閃動,好像是恨不得將沈烈生吞活剝的吃下去。“你自己也承認和她有一手了?原來男人喜歡而且逃不過的就是這種女人的手掌心!”
“她說了什么?”
“你不會自己去問她!”
“我一定會問的!”他的怒意不亞于潘憶敏,只不過他的這把火是沖著貝婷婷。他和她有賬可算了。
“我不管你和她怎么樣,反正我要離婚!”
“我們回家去談這一件事!”
“不必這么麻煩,你把依嬋姐和王文煥找來,只要兩個證人,離婚就可以生效、成立,我和你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好談,簽好字我回家收拾東西就走,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,大家一刀兩斷!彼f得可絕了。
“憶敏!這就是你處理婚姻的態(tài)度嗎?”
“是你先對不起我!”
“那你告訴我我到底做了什么?”他質(zhì)問她,顯然已經(jīng)被她氣瘋了!案嬖V我,不必急著定我的罪!
“求你!算我求你!我只想離婚!”
“好!你先回家里等著,我是說我們的家,我會給你一個交待。”沈烈如是說。
“可以!”她扭個身氣沖沖的走出沈烈的辦公室。
沈烈按鈴要找貝婷婷,但是公關(guān)部找不到她的人,其他部門甚至整個公司都沒有她的影子,她點了把火,自己就一走了之。找到她之后,他非得好好的和她算這筆賬,當(dāng)時他不該心軟,他根本就不該讓貝婷婷進這家公司,是他自己引狼入室。
目前要先解決他老婆這個問題,只要憶敏發(fā)威,她可以把大家搞得天翻地覆、雞犬都不寧。天!難道他的苦難又要開始了嗎?
◇ ◇ ◇
周依嬋和王文煥被潘憶敏十萬火急的召到家中來,王文煥以為是她在替自己和周依嬋制造機會,但怎么會選個上班的時間,而周依嬋以女性的直覺嗅出了事情是真的不對勁,等他們到達她安和路的家中時,只見潘憶敏正在打包她自己的東西和收拾行李。
“你在干嘛?”王文煥還傻傻的文。
周依嬋則皺著眉的拉住潘憶敏忙碌的手!鞍l(fā)生了什么事?你不要嚇人好不好!沈烈在哪里?”
“他就快回來了。”潘憶敏恨恨的說:“因為你們是我的好朋友,所以這個紅包我才讓你們賺。”
“什么紅包?”王文煥還看不出來。
周依嬋給了他一個白眼,接著又望著潘憶敏!靶∨!做事不要沖動,等沈烈回來再說,你這樣收拾行李是打算干嘛?”
“離婚!”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:“我不是找你們來當(dāng)和事佬,我是找你們來當(dāng)我們離婚的證人,包紅包給你們是去霉氣,我不知道怎么擬離婚協(xié)議書,依嬋姐!這個忙你一定要幫!”
“這種紅包我不賺!”
“我也不敢!”王文煥和周依嬋站在同一陣線上,時代再怎么變,大家還是盡可能的“勸和不勸離”,離婚率已經(jīng)夠高了,不需要沈烈和潘憶敏再湊熱鬧,何況他們又是那么相配的一對。
“你們朋友是這么當(dāng)?shù)膯?”潘憶敏不平的抗議。
“董事長到底做了什么?”
“是啊!沈烈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這么生氣的事?”周依嬋溫柔的勸道:“你可能是誤會了,至少等沈烈回來再說,不要急著收東西!
“不!簽好字我就要回我的娘家了!
“沈烈不會簽的!”周依嬋極有把握的說:“如果他是個輕言離婚的人,那當(dāng)初他又怎么可能會娶你?!沈烈雖然不是‘花名在外’,但是他也不是一個女人都沒有,你一定有他無法抗拒的地方,他對你的感情是愈來愈深,我們看得出來!
門這時開了,沈烈拔出鑰匙后走了進來,他見到王文煥和周依嬋似乎并不意外,他朝他們點點頭。
這會潘憶敏馬上先發(fā)制人!拔易C人已經(jīng)找來了,做人要痛快一點,我又沒有要你一半的財產(chǎn),你要再娶也一定很簡單,所以我們就別撕破臉,大家有點風(fēng)度的簽了字了事,就算你不簽,我還是要回娘家,我自己的娘家!我東西都收好了!”
“我看到了!”沈烈淡淡的一句。
“那你肯簽了?”
“王文煥!周依嬋!有事你們就先走,這里不需要什么離婚證人,也不會有離婚。”
“那我和他們一起走!”
“你哪里都別想去!”
“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的跟著我、看著我,只要我有心,我還是會走,到時我告你妨害自由,叫你吃官司、坐牢!”潘憶敏氣得語無倫次。
“你一點夫妻之情都沒有?”沈烈還是淡然的口氣。
“你對不起我!”
王文煥和周依嬋這會真是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,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
“好!”沈烈忽然決定的說:“要離婚可以,但是又一個條件,你必須等見過貝婷婷,我們?nèi)齻人當(dāng)面對質(zhì)過之后,如果那時你還想離婚,我會二話不說的簽字,王文煥!你給我在最快的時間內(nèi)找出貝婷婷,手邊其他的事交給別人去做,找到她之后馬上和我聯(lián)絡(luò)。”
“我立刻去辦!”
“我和你一起走!敝芤缷茸サ綑C會出聲。
“依嬋姐!”潘憶敏這會一副無助、柔弱的樣子。
“小潘!我真的幫不上忙,清官難斷家務(wù)事,你和沈烈自己去解決!敝芤缷日f:“我事務(wù)所還有事,或者我晚一點再和你聯(lián)絡(luò)!
潘憶敏點點頭。
王文煥和周依嬋相偕離去。
屋內(nèi)真是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的寂靜,忽然沈烈一聲嘆息。“憶敏!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這么的不信任我,居然一點分辨是非和判斷真?zhèn)蔚哪芰Χ紱]有,我不知道貝婷婷的動機是什么,真要深究起來,我和她可以算是姻親,她可以從我的姨媽和姨丈那里知道我的過去、我的童年,我父母是如何過世的,但是她有沒有辦法說得出我二十五歲到三十九歲這一段時間的歲月!你懂事點!動一點腦筋好不好?”
潘憶敏不吭氣的盯著他。
“我的為人如何,難道你到現(xiàn)在還敢說你不清楚?!”
“貝婷婷為什么要拿自己的名譽去賭?”
“如果她贏了,她又沒有什么損失,如果她輸了,最多也不過是離開我的公司,但是最大的輸家是誰?是你跟我!鄙蛄曳治觥
潘憶敏茅塞頓開。
“憶敏!你真的令我失望,如果你還是堅持要回娘家,那你就回去吧!貝婷婷一找到,我立刻通知你,到時什么都一清二楚了!
“沈烈!我——”
“我還要回公司去!彼坪跻舱娴暮诵、動了氣。“想怎么做你就怎么做,畢竟我不能限制你的自由,更不能‘妨害’你的自由。”
她咬著唇的看著他,眼眶一紅,以前這招通常都會管用,沈烈會將她抱在懷里,呵護著她、嬌寵著她,一遍又一遍的詢問著她,非要找出她為什么難過,為什么心情不好的原因,但這會他是無動于衷。
“有事再打到公司找我。”他丟下話,硬是轉(zhuǎn)身的再走出大門,盡管心就像有針在刺,他還是要走,他必須給她一次教訓(xùn),她必須長大了,不能永遠當(dāng)個小女孩。
門一關(guān)上。
潘憶敏沖回自己的房間,趴在床上大哭特哭起來,不管貝婷婷出現(xiàn)時會再說什么,她已經(jīng)知道自己八成錯怪了沈烈,天!如果她真的中了貝婷婷的計,錯怪了沈烈,她該怎么辦?
在王文煥開車送周依嬋回事務(wù)所的途中,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,雖然他們相信沈烈的為人,但是誤會是一把非常銳利的刀,可以置人于死地。
“不會有事吧?”王文煥看著前方說。
“總會雨過天晴!
“像我們董事長和小潘這一對是絕配,如果他們的婚姻都會亮起紅燈,那誰還敢結(jié)婚?八成是貝婷婷搞的鬼,所以我說千萬不能有婦人之仁!”
“這個叫貝婷婷的女人是何方神圣?”
王文煥把貝婷婷的長相、個性、公司同仁對她的評語和她怎么進公司的過程都說給了周依嬋聽。
“聽起來的確是個麻煩!彼恍Α
“大麻煩!
“你知道怎么找她嗎?”
“總會給我找出來的!蓖跷臒ǖ共粨(dān)心這點,“我是怕我們董事長和小潘的狀況會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,董事長在乎小潘的程度不是你能體會的,只因為小潘要到公司來上班,他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加了張桌子,她比我這個總秘書還罩,只要有她在,沈烈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,以前你見過他笑嗎?”
“幾乎沒有!彼諏嵉拇稹
“小潘總是有辦法令董事長發(fā)笑,不管在任何地方、任何事情上!
“沈烈一定是愛上了小潘!
“只是他自己不知道!蓖跷臒O有默契的接下去。
“這就是我決定獨身一輩子的原因之一!敝芤缷群鋈挥行┳猿暗目跉,“再怎么相愛的人還是會有波折、誤解,最后甚至?xí)⻊谘嗉婏w,以悲劇收場!
“不是每對都這樣!”王文煥刻意的糾正她這種不正確的觀念!安荒芤桓妥哟蛩酪淮娜!
“拿我來說!敝芤缷纫庥兴福邪挡匾跷臒ù蛳铑^的意思。“我的過去現(xiàn)在幾乎人人都知道,很多男人都說不在乎,都說過去就過去了,并不重要,那是在濃情蜜意的時候,一旦起了爭執(zhí)不快,一旦有了另一個女人的出現(xiàn)、介入,我就成了垃圾,我的過去就會成為攻擊我、刺傷我、羞辱我的手段,所以我結(jié)婚干嗎?一個人多好,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傷害我!
“原來你怕的是這個!”
“我并不怕什么,我只是不想給男人找到機會傷害我。”她看著車窗外。
“也就是說你不相信男人?”
“任何男人都不值得相信!
“周依嬋!你自己當(dāng)律師還這么主觀?”王文煥小心的操縱著方向盤,但是還是不忘表達他的觀感!澳愕倪^去的確是不是很光榮,也沒有值得你炫耀的地方,但是那是多年前的事,你已經(jīng)走出‘過去了’了!
她不表贊成的沉默。
“我寧可‘娶妓為妻’也不愿‘娶妻為妓’,相信很多男人跟我一樣的想法!
她側(cè)著頭看了他一眼。
“沒有人愿意作踐自己,也無法改變自己的過去,你起碼可以做到不要讓你的過去成為包袱。”
“王文煥!你倒是很會說好聽的話!”
“是真心話!
“小女生是可以騙上手,不過碰上我們這種已經(jīng)看透世態(tài)炎涼的老女人,可能是不管用了!
“你真要做一輩子的‘單身貴族’?”
“似乎是如此了。”
“真的沒有男人可以打動你的心?”
“我不知道男人要用什么來打動我的心,名利、財富我都不求,我能自給自足,至于家庭和子女。”周依嬋也是看破的淡然!懊镉袝r終須有,命里無時莫強求,我只能要自己豁達一些。”
王文煥一陣陣的心疼,她這根本是自憐和自暴自棄,她抱著只要不付出,她就會遠離傷痛,就沒有人能奈何得了她。
“周依嬋!這樣做人很苦。”
“我已經(jīng)無所求!
“你物質(zhì)上無所求,但是你的心靈上和精神上呢?難道你不渴望愛?不渴望愛人或者是被愛嗎?”
“那是神話!”
“你太可憐了!彼榈恼f。
“王文煥!如果我們不能換個話題那我們就干脆都閉上嘴!彼行⿷嵟卣f:“我們是話不投機半句多,不要因為觀念不同而傷了和氣!
“是不不敢面對事實!
“那你敢?guī)當(dāng)過應(yīng)召女郎的女人回家,然后介紹給你的父母和親朋好友嗎?你做得到嗎?”她冷冷的出聲!澳阌羞@個勇氣嗎?如果你有,你再來和我談?wù)劇鎸κ聦崱@個問題!
“你什么時候有空?”
“你說什么?”
“請你到我家坐坐!”他自然又大方的說,并且在紅燈前停下來,微笑的看著她!拔曳浅O氚涯憬榻B給我的父母和兄妹,就看你有沒有空。”
“你不是說真的!”她已經(jīng)忘了自己上一次驚慌失措是什么時候的事。王文煥的提議比李杭順要揭發(fā)她的過去更叫她害怕。
“要我發(fā)個邀請函嗎?”
“他們一定知道我是干什么的!”
“你是律師啊!”
“我曾經(jīng)是應(yīng)召女郎!”她激動的喊!斑@四個字會永遠的跟著我,永遠的烙在我的身心,我一輩子都擺脫不掉,三十年以后還是一樣!
“我發(fā)現(xiàn)你很喜歡替別人預(yù)先假設(shè)和想象,別人看你當(dāng)你是律師,你的事務(wù)所Case不是照接嗎?也沒有因為你的過去就關(guān)門倒閉——”
“綠燈!彼鏌o表情的提醒。
他發(fā)動車子!斑@個邀請隨時有效,只要你挪得出時間,我們家隨時歡迎!
周依嬋的頭往車子的椅背上一靠,能行得通嗎?
她真的能大大方方、抬頭挺胸的走進王文煥的家嗎?
她能嗎?
◇ ◇ ◇
官司揭曉。
周依嬋真的打敗了李杭順,這是當(dāng)天晚報的頭條新聞,一方面是因為李杭順這個英國來的大律師背景,另一方面則是周依嬋這個曾經(jīng)是應(yīng)召女郎的律師,他們的背景成了大家討論的話題,而輸贏之間更關(guān)系到是不是遠來的和尚會念經(jīng),外國的月亮是不是真的比較圓。
周依嬋接受著大家的道賀,充滿自信的走出法院,鎂光燈閃個不停,新聞記者更是窮追不舍,沈烈一副冷冰冰的樣子,他才不在乎已經(jīng)打贏了這場官司,他在乎的是王文煥快點找到貝婷婷,他每天晚上和潘憶敏無言相對,象是在打沉默戰(zhàn),既不能碰她也不能跟她說什么,再這么下去他真的會瘋。
“我先到車上等你!”沈烈丟下話徑自的步向他的豪華座車,記者見他那副樣子都不敢打擾他,因為沈烈曾經(jīng)有痛揍記者的紀(jì)錄,因為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拼命的追問他的過去。
周依嬋也想快點脫身,她不需要錦上添花,只要大家別再提她的過去就行。
這時李杭順忽然排開眾人的來到她的面前。
“恭喜你!”他伸出手,由衷的說。
“謝謝你!彼樟讼滤氖。
“你贏得漂亮!
“承讓!彼仨氈x謝他給了她這個打敗他的機會。
“我明天下午的飛機回英國。”
“祝你一路順風(fēng)。”
“有機會到英國來,別忘了來找我,讓我盡盡地主之誼。”他說,細細的看著她,似乎要把她牢記在心中似的!拔沂且粋好向?qū)А!?br />
“如果我去英國,我一定會去拜訪你。”
“你不記恨吧?”
“你并沒有造成什么傷害!
記者們個個豎起耳朵的聽著他們的對話,說不定可以挖出什么大新聞,或許在激烈的官司之余,有戀情在悄悄展開。
但是記者們是鐵定要失望了。
“那我的良心不會不安了!
“事實上我還欠你一聲謝謝,你替我找到了我心靈上的寧靜,讓我真正的面對自己的過去,而不是永遠處于可能被揭發(fā)過去的恐怖中,我活得坦然多了!
“周依嬋!你真的是個女強人!
“只要我不被自己打倒,誰又能打倒我呢?”她開朗的說。
“你是個不凡的女子!崩詈柬樂䴕獾恼f。
“你這是繆贊。”
“不打擾你了!彼行┮酪啦簧岬目粗!跋麓螕Q個國家,換個比較沒有火藥味的場面我們再見!
“好!就這么說定了!
“再見!
“再見!彼崧。
記者的相機拼命的按下快門,拍下這兩個律師話別的場面,因為從他們的對談中可以感覺到他們似乎并不是很普通的關(guān)系。
“周律師!你和李律師是不是——”
“周律師!你會去應(yīng)過找李律師嗎?”
“李律師是不是故意放水?”
“你們對這次的判決滿意嗎?”
記者大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叫周依嬋不知從何答起。正在想著脫身之道時,沈烈車子的門開了。
“周依嬋!找到貝婷婷了。”
她立刻擺脫掉所有的記者,沈烈現(xiàn)在一定急著要回辦公室,而她則想當(dāng)和事佬,誰都不希望沈烈和潘憶敏這樁美好姻緣被一個工于心計的女人破壞。
“我們回辦公室嗎?”
“回家。”沈烈的表情比較好看了!巴跷臒ò阉龓У搅思依铮瑧浢粢苍诩!
“總算可以水落石出了!敝芤缷确判牡恼f。
“我要貝婷婷還我一個公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