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格蘭.巴斯,狂野俱樂部。
午夜的鐘聲響起之前,全身貼滿了亮片的紅衣舞者在華麗的演出臺上瘋狂地舞動?逅顾髂凡糍M力地擠過瘋狂的人群,而吧臺那邊,他的好友艾倫.博萊克正椰揄地向他舉杯致敬。
“嗨!卡洛斯!”看到卡洛斯極具蘇格蘭男人魅力的俊臉上,一副要殺人的表情,艾倫博萊克仍滿不在乎地晃晃手里的酒杯。
“艾倫博萊克!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……”卡洛斯威脅。
“班妮,給索姆伯爵一杯白蘭地!”艾倫朝女侍說。
“艾倫,你休想岔開話題……”
“得了,卡洛斯,你打算在這里罰站嗎?”艾倫挑著眉,“或者,你想砸了這里的一切?噢!卡洛斯,我真不敢相信!卑瑐悜騽』慕腥。
“得了,艾倫,你居然在這種鬼天氣把我扯出伯爵府!”卡洛斯危險地看著艾倫,“或者,我該考慮親手掐斷你的脖子才對!
黑發(fā)黑瞳的索姆伯爵看起來極像那些維京斯海盜,尤其是他冷著臉的樣子。
“這真讓我受寵若驚!卑瑐惪鋸埖匦袀紳士禮,接到卡洛斯殺人似的目光,他忍不住調(diào)侃,“看樣子,和蘇珊夫人的交往并沒能讓你多一點幽默感!
“這和侯爵夫人沒有關(guān)系!”卡洛斯低吼,他并不樂意自己的風(fēng)流韻事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話題。
“現(xiàn)在當(dāng)然沒關(guān)系了,反正你沒在蘇珊的床上被人挖起來!卑瑐愐桓钡鮾豪僧(dāng)?shù)臉幼! ?br />
“該死,這一點都不好笑!”卡洛斯忍不住咆哮,“你讓車夫在深夜十一點去侯爵夫人府上找我?見鬼,蘇珊是個已婚婦女!”
“蘇珊是個年輕又美麗的寡婦!笨吹娇逅棺兞四樕,艾倫息事寧人地道,“好了,卡洛斯,收斂你的火氣,班妮已經(jīng)把你的酒拿來了!
“艾倫,我不許你……”卡洛斯黑色的眼眸里噴出火焰。
“爵爺,你的白蘭地!迸糖忧拥氐馈
“謝謝你,班妮!笨逅谷映鲆粋金幣做小費,女侍高興得臉都紅了。
“好了,班妮,別看著伯爵傻笑丁,給我倒一杯白蘭地吧!”艾倫一口喝干杯中的酒,借著醉意調(diào)侃卡洛斯,“班妮愛上你了,卡洛斯!
“艾倫!”卡洛斯皺眉,他無意與那個一臉雀斑的女侍有任何牽扯!拔以撟崮!”
“噢!卡洛斯,”艾倫大笑,“你會這么說,只是你的欲望沒有得到滿足而己!薄
“夠了,艾倫!”他伸手截下女侍再次端來的白蘭地。
“別這么殘忍嘛!”艾倫依舊嬉皮笑臉的。
卡洛斯斥退女侍,“博萊克爵爺不需要酒了!
“我敬你!”艾倫奪過卡洛斯的白蘭地,一飲而盡。
“你喝多了!”卡洛斯說。
“卡洛斯,你該慶幸自己沒在蘇珊床上!卑瑐惓蛑逅。
“該死!陷害我讓你賺了多少?”卡洛斯猛然醒悟,難怪蘇珊一定要留他在侯爵府過夜,幸好他的城堡臨時出了點問題,否則……
上流社會允許謹(jǐn)慎的私通,可被人發(fā)現(xiàn)他深夜仍在一位貴夫人房里,那時恐怕娶她便是他唯一的選擇了。
“艾倫博萊克,我以為我們是朋友!”他怎么可以陷害他?!卡洛斯氣極了。
“蘇珊是付了我不少錢,”艾倫嘲笑道,“可你不也好好的在這里喝酒嗎?”
他真拿這個嬉皮笑臉的家伙沒辦法!卡洛斯忍不住感嘆,他——卡洛斯.索姆,索姆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嚴(yán)重缺乏幽默感,而艾倫的幽默感則多得讓人感覺到恐怖。
“你認(rèn)為我該感激你?”一念及自己差點被蘇珊逼婚,卡洛斯仍然相當(dāng)惱火。
事實上蘇珊之所以成為他的情婦,除了她既美艷又嬌嗲外,最重要的是,她似乎只想玩一場情欲游戲。
“我需要你幫個小忙,”打蛇隨棍上一向是艾倫的拿手好戲,好奇心旺盛則是他的第二個特色。“你還會上蘇珊的床嗎?”
“這是我的事!笨逅篃o意滿足艾倫的好奇心,不過,就目前來看,分手似乎是唯一可行之計。
“天哪!‘巴斯之花’竟留不住你兩個月。”艾倫故作驚訝狀,“你該為自己的不知感恩而懺悔了!
“我膩了!
他不想找個妻子,可蘇珊卻想找個丈夫,這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。事實上,蘇珊的愛讓他喘不過氣來,他厭惡這種感覺。
“這就是說,近期內(nèi)你不會再為美女分心了?”艾倫漂亮的綠眸里閃過一絲椰揄。
“該不會是‘狂野’要倒閉了吧?我記得兩個星期前你才告訴我,‘狂野’經(jīng)營得很好!比粲腥艘詾榘瑐惡退耐獗硪粯蛹兠,那他就該死了。
“它會繼續(xù)經(jīng)營下去。當(dāng)然,前提是詹姆斯.金不來找麻煩的活。”艾倫笑得壞壞的,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樣子。
“金伯爵?”
詹姆斯.金是一個惡名昭彰的貴族流氓,在巴斯城的另一端開了一間名叫“跳舞女郎”的夜總會,那是全英格蘭放蕩與墮落的表徵。
“他開他的夜總會,你辦你的俱樂部,他應(yīng)該沒理由找你麻煩才對!笨逅拱櫭肌
索姆家族是蘇格蘭歷史最悠久富庶的家族之一,自卡洛斯繼任伯爵之后,在英格蘭皇室也相當(dāng)?shù)脤櫋!翱褚啊痹谒髂芳业谋Wo(hù)之下,詹姆斯金應(yīng)該不會來招惹艾倫才對。
“艾倫,該不是……”卡洛斯警告。
“噓!她出來了!卑瑐惒焕頃木。
此刻的舞臺一片漆黑。本來喧鬧不已的人群卻反常的沉寂。每一張臉上部寫滿了期盼,兒百雙眼睛幾乎是眨也不眨,專注的盯著一團(tuán)漆黑的舞臺。
“他們著魔了嗎?”
“為了她!卑瑐惡唵蔚幕卮。
為了她?一個女人怎會讓人如此著迷?
此時人潮已漲了一倍不止,本就擁擠的大廳被擠得水泄不通,卡洛斯,發(fā)現(xiàn)其中不少足他所熟悉的大人物。
“羅素公爵夫人,怎么也來了?”
雖然麗蓮所有的貴族婦女一樣帶上了小巧的面具,可那身珠光寶氣的打扮仍泄漏了她的身分。尤其是那塊名叫“卡斯蘭之星”的藍(lán)寶石,據(jù)說它花了羅素公爵一年的薪俸。
不過,貴族們本就心照不宣,貴族帶面具很多時候只足為了以示與平民的區(qū)別。也許麗蓮正準(zhǔn)備在下一次的社交舞會中,向別人炫耀這段勇闖“狂野”的經(jīng)歷呢!
“羅素公爵在那邊!卑瑐愔更c,“公爵大人的目光熾熱得能讓帷幕燃燒起米。此刻麗蓮最感興趣的是,是誰讓公爵大人如此著迷?不過,待會兒麗蓮看了也會被她迷住的。”
“哦?聽起來她不像女人,倒像女神。”卡洛斯頗不以為然。
“話不要說得太早!卑瑐惏氩[起綠色的眼眸,看起來有點危險。
“是嗎?”卡洛斯大笑,“你是說,我也會被那個女人迷住?”
“她的名字叫龍!
龍?傳說那是東方至尊的象徵,而現(xiàn)在一個俱樂部的表演者以“龍”為名!
卡洛斯覺得有點奇怪。
空氣有一刻的凝結(jié),然后——
臺上的黑暗被一抹微光撕開,微弱的光正映在一張臉上,那是一張不帶一絲人工矯飾的臉。女人微低著頭,燈光在她的兩頰留下陰影,襯得她的眉更黑、眼更細(xì)長。
卡洛斯從未見過這樣的皮膚,呈現(xiàn)一種近乎透明的質(zhì)感。她的膚色也不同于蘇珊的白皙,而是一種介于白與麥色之間的蜂蜜色。
在音樂響起第一個音符時,女人終于睜開雙眸。
卡洛斯發(fā)現(xiàn)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,眼角很長,單眼皮,卻意外的很吸引人。聽說東方人把這樣的眼睛叫做風(fēng)眼。
這時龍的第一聲吟唱逸出了喉嚨。
嚴(yán)格說來,她的音色并不能說很完美,甚至還有些沙啞?伤郎喩砩l(fā)出一種魅力,讓在場的每個人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。
卡洛斯注意到公爵夫人麗蓮的表情,果然正如艾倫預(yù)言的那樣,正以狂熱的目光盯著臺上的黑衣歌者。
燈終于一盞一盞地亮起來,照亮了舞臺,也顯現(xiàn)出她古怪的衣飾。那是一件貼身裁剪的黑禮服,一排扣子從領(lǐng)口直扣到下擺,最奇怪的是,她窄窄的裙擺左右兩側(cè)各開有兩個長岔,曝露出窄裙下的一一
“我真不敢相信,你竟然允許她穿成這樣!笨逅谷滩蛔≌{(diào)侃艾倫。
“你不覺得龍的打扮相當(dāng)別致嗎?”艾倫的眼里有著全然的欣賞。
“別致?”卡洛斯露出一絲扭曲的笑意。
“怎么?為她心動了?”艾倫把他的異樣看往眼里。
“你的目的呢?”卡洛斯冷哼。
即使艾倫是他的好友,卡洛斯仍是厭惡那種探究的目光,這使他想起體內(nèi)流著的異種液。可此刻他更厭惡的是,臺下的男人們對臺上女人那過分熱切的目光。
“龍……”艾倫才開口就被卡洛斯打斷了。
“我說過不插手俱樂部的營運,用什么人是你的事!笨逅故恰翱褚啊钡睦习逯。
“可惜,我們要談的正是你不愿談的人!卑瑐惞首魍锵。
“我以為你要談的是金伯爵的事!笨逅箶Q了擰好看的眉。
卡洛斯的不悅是因為她嗎?艾倫淺笑著,目光掠過在臺上低低吟唱的東方女子。
注意到艾倫的目光,龍優(yōu)雅地略略頜首。
“她很吸引人,不是嗎?”艾倫得意于眾人為她而失神。
“我以為你在乎自己的誓言!笨逅谷滩蛔√嵝阉。
“我曾許諾不碰手下的女人,可你知道的,”艾倫避開卡洛斯開始冒火的眼眸,“凡事總有例外嘛!”
“她是你的情婦嗎?”卡洛斯有一瞬間的失控,可他立刻控制住自己,“我無意質(zhì)問你的私事!
“我明白,你在候爵夫人的床上消耗太多體力!
“艾倫!”卡洛斯制止他開他玩笑。
“記著提醒喬治送白攻瑰給侯爵夫人,我聽說伯爵府的花房正好開了幾朵!卑瑐惔笮,“班妮,伯爵夫人需要雙份的白蘭地!
喬治是索姆伯爵府的管家,伯爵府的花房更是聞名整個英倫半島。伯爵府的花房以蘭花聞名,不過,當(dāng)伯爵夫人厭倦了他的某個情婦時,會送去白玫瑰以示分手。
“你怎會招惹金?”接過女侍遞來的白蘭地,卡洛斯的目光不自覺又掠過臺上那名黑衣歌者。
“我和金的恩怨很簡單,”艾倫盯著卡洛斯那張粗獷的俊臉,知道下一刻他的表情絕對會很精采,“我從金那里偷了龍!
“艾倫,我不敢相信……”卡洛斯的反應(yīng)果然沒有讓他失望,“你這是自找麻煩!”
“金不配擁有龍這么好的女人!”
看得出艾倫已全然被這個女人迷住了,卡洛斯再一次看向舞臺,卻意外的發(fā)觀她己開始退場。
“她只唱一首歌而已。”他有些驚訝。
“龍從來只唱一首歌!泵鎸ε_上的年輕女人,艾倫淺笑著舉起酒杯:而龍則遠(yuǎn)遠(yuǎn)地回應(yīng)他一個淺淺的微笑。
人群再度鼓噪起來。
“你會寵壞她的!笨逅乖骱拮约簩λa(chǎn)生的渴望。一想到她曾赤裸裸的躺在艾倫身卜,他就有一種想揍扁艾倫的沖動。
“龍值得被男人寵壞!卑瑐惽擅畹匕凳荆爱(dāng)然,這需要龍的配合!
“希望她那具瘦弱的身體經(jīng)得起男人的蠻力!笨逅箰阂獾嘏u。
她會和每一個仰慕她的男人上床,這讓卡洛斯的目光由渴望轉(zhuǎn)為冰冷。
“卡洛斯,你邪惡的一面真讓我喜歡!卑瑐惔笮。上帝!他引以為傲的冷靜呢?如果他去世的父親知道的話,恐怕會從墳?zāi)估锾鰜沓庳?zé)他!
卡洛斯努力控制自己已瀕臨失控的脾氣,“也許你尚未準(zhǔn)備好談淪金的事!
“坐下,卡洛斯。”卡洛嘶鮮少有失控的時候,艾倫暗自得意龍的魅力無人可擋。
“先生,”俱樂部的男侍匆匆趕來,在艾倫耳畔低語幾句。
艾倫轉(zhuǎn)向卡洛斯,似笑非笑地挑起眉,“卡洛斯,看來你似乎不喜歡那名歌者,不過,我現(xiàn)在可以補償你的無聊!
“艾倫,為什么我總覺得你不懷好意呢?”卡洛斯有些警覺。
這時,他看見一個翠綠的人影出現(xiàn)在俱樂部的入口處。
“見鬼,蘇珊!”
她甚至都沒蒙上面紗!
對于一個高貴的夫人來說,一點點不謹(jǐn)慎就足以招致身敗名裂啊!
卡洛斯注意到蘇珊的出現(xiàn)已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,而她正努力地走向他。
“噢!該死!”卡洛斯忍不住詛咒。
“班妮,帶伯爵從密門出去!
難得見到卡洛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,艾倫忍不住咧嘴大笑。
“也許我該感謝你,”發(fā)現(xiàn)卡洛斯有些不解,艾倫壞壞地加上一句解釋,“生意人總該為自己多留些后路,不是嗎?蘇珊可是有錢的寡婦哪!”
“該死!”見蘇珊正朝他接近中,卡洛斯顧不了責(zé)憊艾倫的見利忘義,只得在第一時間內(nèi)匆匆走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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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夜,英格蘭的寒冷似乎整個被釋放出來。
用小費打發(fā)了那個紅發(fā)女侍,卡洛斯忍不住暗嘆自己的不幸。
街上等著回家的人很多,似乎他們來“狂野”的唯一目的是聽龍唱歌。
這名女子的出現(xiàn),迷住了巴斯城的所有人!
卡洛斯立在臺階上胡思亂想。
寒風(fēng)依舊冷冽,他在匆忙中把斗篷留在俱樂部里了,至了他那輛飾有家族徽飾的馬車,此刻正受困于人潮中,看樣子一時半刻還駛不過來。
“卡洛斯……”
蘇珊!該死,艾倫怎么沒攔住她?!
倉卒中,他看見艾倫的馬車正要離開。
“等等!”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,卡洛斯沖向艾倫的馬車,找開車門逕自跳了進(jìn)去。“快走!查理!
“是,伯爵人人!避嚪驊(yīng)道。
上帝,他總算及時挽救了兩人的名譽!
卡洛斯松了一口氣,癱靠在柔軟的皮質(zhì)椅墊上,可下一刻,一種異樣的感覺讓他再度繃緊神經(jīng)。
空氣里飄浮著一種似有若無的香氣,像是午夜蘭花的媚人氣息。
“誰?誰在這里?”
“嘶——”
一聲劃火柴的聲音,黑暗中有人點燃了車廂里的煤氣燈,橘黃色的燈光霎時照亮了車廂內(nèi)的空間。
卡洛斯發(fā)現(xiàn)他所面對的正是“狂野”的東方歌者一——龍。
“這句話該由我來問你才對。”龍的聲音略顯沙啞,卻很有味道,“畢竟是你闖入了馬車。”
她放下原本挽起的長發(fā),烏黑的頭發(fā)垂落到第四顆扣子那里。她的扣子是用布條扭曲盤繞而成,第四顆再上去一點就是她微隆的酥胸。
卡洛斯注意到,單就胸部而言,她是他所見過最單薄的女人了。
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!饼埨淅涞奶嵝选
“卡洛斯索姆伯爵!
“那個漢彌爾頓侯爵夫人的情夫?”龍的聲音依然冰冷,可她的眼光卻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不贊同的色彩。
“你不說侯爵夫人是我的情婦嗎?”
如果她有意觸怒他,那么她已達(dá)到目的了,他討厭在餐桌上有人打賭他會不會娶蘇珊。而此刻他更慍怒于自己居然沒看出蘇珊想嫁他的意圖。
“你很無情。”
“有人告訴你,你相當(dāng)無禮嗎?”卡洛斯冷冷地頂回去。
“你是說,我們不該單獨待在馬車?yán)飭?”出乎卡洛斯的意料,她竟低沉地笑起來,那略帶沙啞的笑聲如醇酒般讓人醺醺然!拔乙詾槭俏艺攘四,當(dāng)然,我并不認(rèn)為你會感激我!
“我……要謝謝你。”卡洛斯第一次懷疑胸大無腦這句話,不過——他也低沉地笑起來,她并沒有一副大胸脯。
“我們?nèi)ツ睦?”卡洛斯意外地發(fā)現(xiàn)馬車并末駛向伯爵府。
“送我回家,伯爵大人!饼堈f。
“我記得這是博克萊子爵的馬車,身為這車上唯一的貴族,我有優(yōu)先使用的權(quán)利!笨逅箾_動地抓住她的手,“或者,在你說明你急欲取悅的對象后,我會改變主意!
卡洛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?他一直是巴斯最有紳士風(fēng)度的貴族之一,可此刻的他卻風(fēng)度全失。
面對他的挑釁,龍只是以冷漠拒他于千里之外。
“你開價多少?”她的沉默激怒了卡洛斯。
“你想做什么,伯爵大人?”龍的眼神更冷淡了。
“我的意思是一一”卡洛斯惡意地逼近她,“我買你,價錢隨你開!
他無法克制的撫觸她胸前盤成蘭花狀的扣子。這么近的距離,他甚至可以聞到她肌膚的香味,感覺到她指下的柔軟,他開始有些迷醉。
“查理,”龍用力敲了敲隔板,冷聲道,“讓伯爵大人下車。”
“查理,回伯爵府!笨逅雇瑯忧们酶舭,命令道。
“伯爵大人,如果我沒沒錯,闖入馬車的人是你,我本可拒絕伸出援手的。”驚怒之下,龍的聲音更冰冷了。
“那我該怎樣感謝你呢?用我的人心該足夠了吧?”卡洛斯微笑地執(zhí)起她的小手,湊到唇邊作勢欲吻。
“你太無禮了!饼埫凵募∧w被他的魯莽氣白了。
“無禮?”卡洛斯彎起弧形美好的唇,心存惡意地微笑,“我會讓你見識到什么叫真正的無禮!
“伯爵大人,我無意傷害你,請你不要逼我!饼埓瓜旅利惖哪橗,狹長深邃的眼眸里有一絲隱忍。
“傷害?需要我告訴你,怎樣才能傷害一個男人嗎?”卡洛斯強勢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帶,讓她倒入他的懷里!澳憔褪沁@樣傷害男人的嗎?或許有人告訴過你,一個甜蜜的吻是對男人最大的傷害!
終于,卡洛斯的唇覆上她的。
和其他女人相比,她的唇過于冰冷,她的人也是,可是,冰冷的她卻激起了卡洛斯最強烈的征服欲,他要她主動接納他的一切!
起初他的唇只是貼在她的薄唇上,可不久后他就無法滿足了。他想要進(jìn)入她!于是,他輕輕地咬著她細(xì)致的唇瓣,嘗試著將舌尖擠入她雙唇間。
終于,他的舌與她的赤裸裸地接觸了,卡洛斯開始以唇舌誘騙她加入這場禁忌游戲里?墒恰
龍的意志力相當(dāng)堅定,任他百般誘惑仍不為所動,就像個旁觀者。
“回應(yīng)我,你這個殘忍的女人!”他喘息的說。
“你會后悔的。”
“無法得到你才是真的后悔!龍,我想要你!”他不再顧忌她可能是自己好友的女人,大刺刺的說。
在他的懇求里,龍?zhí)鹚利惖念^顱。她的眼里有著深深的悲哀,可已經(jīng)深深陷入誘惑中的卡洛斯,眼里卻只有她的美。
“你不該招惹我的!泵簹鉄舨恢醯臏缌,龍的聲音在黑暗里響起,“該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,伯爵大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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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洛斯呻吟了一聲,一種神秘的愉悅感貫穿了他,仿佛飲了罌粟汁一樣!
“爵爺?”什么地方傳來了敲擊的聲音。
“龍……”她該躺在他身邊才對,卡洛斯的手在身邊摸索著。
“爵爺,您怎么了?”
查理?車夫粗嘎的聲音讓卡洛斯清醒了。
上帝!他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仍在馬車上,而本該陪在他身邊的龍已經(jīng)不見了。
頭還是昏昏的,他是受傷了嗎?卡洛斯努力集中渙散的神志。他并沒有被重物敲擊的痛楚,有的只是一種懶洋洋的舒適感,與做愛做的事后的困倦?伤智宄刂溃约翰⒉辉加兴,因為他的身體里仍緊繃著強烈的欲望。
該死!那個叫做龍的小女妖對他做了什么?
“查理,這是哪里?”他啞聲問。
“您已經(jīng)回到伯爵府了,大人!辈槔砉Ь吹氐馈
“龍呢?”卡洛斯有些虛弱的跳下馬車。
“小姐已經(jīng)回家了!辈槔硪荒樀男⌒囊硪。
“你可以離開了。”打發(fā)掉艾倫的車夫之后,卡洛斯在仆人驚詫的目光中走進(jìn)伯爵府。
“卡洛斯,親愛的,你終于回來了!币粋女人正坐在伯爵府華麗的大廳里。
“瑪莎?”卡洛斯十分驚詫,意外于祖母——切爾頓公爵夫人正端坐在大廳里,“您不是在索姆堡嗎?”
“卡洛斯,你需要有個長輩在身邊指點了!鼻袪栴D公爵的末亡人瑪莎·索姆肯定地道,“我對在天上的伊頓和吉茜發(fā)誓說,我不能旁觀他們的兒子游戲人生了?逅,你該為索姆家娶個純潔的新娘了,而不是和那個寡婦廝混!
“消息傳到蘇格蘭了嗎?”卡洛斯有些驚異。
“你的雇農(nóng)們正用他們餐桌上的食物,打賭你會不會娶那個風(fēng)流寡婦。”老公爵夫人數(shù)落道:“你的行為讓整個家族蒙羞!”
“親愛的瑪莎,我讓管家安排您的房間!笨逅惯B忙轉(zhuǎn)移話題,“您很少來巴斯,這次一定要好好的玩!
“別轉(zhuǎn)移話題!”老公爵夫人可沒那么容易上當(dāng),“房間的事老喬治早就安排好了。你又去見漢彌爾頓侯爵夫人了?”
雖然他早已是成熟的男人了,獨立管理索姆家族龐大的事業(yè)也有七、八年了,可在老公爵夫人面前,卡洛斯有時仍會覺得自己還是那個才剛失去雙親的稚童。
“噢!瑪莎,我是這么沒有責(zé)任感的嗎?”
“不是就好。我也該去休息了,長途旅行實在不適合像我這樣的老人了!崩瞎舴蛉溯p柔的抱怨。
“我送您上去!笨逅挂笄诘胤銎饗尚∏绎L(fēng)韻猶存的祖母。
“算了,老雪倫會打點我的一切!毖﹤悾餇柺抢瞎舴蛉说馁N身女仆,在她身邊已有三十年了!拔业牟舸笕,別忘了你的家族責(zé)任。盡快娶個純潔的女孩,你該有個兒子來繼承你給他的
“是的,親愛的瑪莎!
卡洛斯心里明白,自己更需要一個蜂蜜色皮膚、長眼睛的東方情婦。
“這封信,”上樓前,老公爵夫人丟一封信在卡洛斯懷里,“我想你知道該怎么做!
那濃郁的香水味讓卡洛斯皺起了眉,“我不知道蘇珊會去打擾您。”
“你不明白嗎?傻孩子!崩瞎舴蛉讼喈(dāng)睿智,“這是漢彌爾頓侯爵夫人的宣告!
“喬治,”卡洛斯喚來尚末就寢的男管家,“天一亮就送一束白玫瑰到漢彌爾頓侯爵府。”
“爵爺,您的意思是?”管家喬治有些驚訝,根據(jù)巴斯最新的傳聞,伯爵大人仍十分迷戀那個號稱“巴斯之花”的女人,她似乎不該這么快就退場。可他仍恭敬的說:“我會親自督促這件事,您還有什么吩咐嗎?”
“一杯白蘭地。”
他并不習(xí)慣睡前喝滔,可卡洛斯知道,如果不喝點酒,他今晚可能會為了那個神秘的東方女妖而失眠。
“是的,爵爺!惫芗覇讨瘟⒖倘埩_主人吩咐的一切。
當(dāng)卡洛斯回到房問,一杯白蘭地已擺在他的桌上。他來到鏡子前準(zhǔn)備卸下領(lǐng)結(jié),不料鏡子里的自己讓他大吃一驚。
他的領(lǐng)結(jié)歪斜,頭發(fā)蓬亂,一身昂貴的酒紅色外套已揉得皺皺的。
上帝!他忽然明白為什么仆人會以那樣驚詫的目光看他了。
不期然,卡洛斯又回憶起那個吻了。這一刻,他的舌尖似乎還能嘗到她的滋味,他情不自禁的舔舔自己的雙唇。
她究竟對他施了什么魔咒?竟能影響他到這種地步!
卡洛斯有些費力地脫下酒紅色的天鵝絨外套,接著,他解下歪斜的領(lǐng)結(jié)。
這是怎么回事?他更湊近鏡子一點,微側(cè)過頭,伸手撫弄頸側(cè)那個小小的傷口,傷口只有小指頭那么大,微紅的,相當(dāng)可愛。
卡洛斯有些微驚異地張人他銀灰色的眸子,這個神秘的女人連吻都讓人捉摸不定。
他試著剛憶他們之間發(fā)生的一切,卻意外的沒有印象。而此刻在他的身體里緊繃著的欲望,使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那個有著藍(lán)黑色眼睛的女人。
他想要進(jìn)入她的身體,想要感覺到她微凍的體溫,想要……
見鬼!卡洛斯猛地停止遐想,他已是個成熟的男人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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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昂貴的威尼斯鏡子面前,龍仔細(xì)地打量自己。
鏡子里的女人有一雙戒備又有點迷茫的眼睛,她的藍(lán)黑色長發(fā)披散著,直垂腰際,在煤氣燈的照耀下散發(fā)出藍(lán)黑色的光。曾有人說過這是地獄火焰的顏色,而她已越來越不熟悉這樣的自己。
到目前為止,憤怒是龍產(chǎn)生渴血情緒的唯一原因,不過,她的冷靜使得這種情況并不時常發(fā)生,平常一點動物的血,就夠取用了。
詹姆斯金是第一個被她吸食鮮血的人,當(dāng)時她唯一的感覺是惡心,可不久前這個叫卡洛斯,索姆的蘇格蘭伯爵卻帶給她完全不同的感覺,那利神馳意迷的味道,那種溫暖的感覺……
她的,身體里有一種暖烘烘的感覺,那是因為他的緣故嗎?
她的雙唇似乎還留有他肌膚的味道,那種堅硬結(jié)實的感覺與她是如此的不同,而他年輕的血管搏動得多么有力呀!
龍情不自禁的舔舔雙唇,仿佛唇上仍沾著他那略帶芬芳的血液。這真是—一瘋狂!
龍嘲笑自己的幼稚。
面對著鏡子,龍微張開嘴,吸血鬼的了牙已快消失了,現(xiàn)在它們只比周圍的牙齒長出了一丁點而已。如果不是那種吸血后的快感,她會以為之前所發(fā)生的不過是一場夢。
仿佛感覺到邪惡的氣息,籠里的鴿子不安地拍著翅膀。
“乖乖的……”龍拉開及地的黑色窗簾,微笑著打開鳥籠。這夜她已不再需要它們了。
她注視著窗外屬于她的黑夜,再一次清楚地意識到,白晝只會是她最狂野的夢想。
因為在傳說里,當(dāng)白晝的陽光照射在吸血鬼身上時,吸血鬼會化為一堆灰燼!
而她——是一個吸血鬼和人類的孩子!
銀白的月光穿過窗戶照在屋里的景況相當(dāng)妖異,龍取出暗格里的那卷年代久遠(yuǎn)的羊皮紙。泛黃的紙上繪著一座古老城堡,這是她遠(yuǎn)涉重洋的唯一目的。
便箋上列著擁有蘇格蘭城堡的十二位巴斯爵爺,卡洛斯.索姆的名字雄居榜首。不過,龍暗自提醒自己,不到萬不得已,她不會接近卡洛斯.索姆,因為他讓她覺得危險。
也許,她很快就會找到那座城堡了,龍安慰自己。
天快亮?xí)r,龍把自己鎖在遮得密密實實的臥室里。臥室最黑暗的地方擺著一張巨大的簾幕床。她拉開床簾時,床下赫然是一口黑色的棺材。
躺進(jìn)棺材以前,龍用鵝毛筆在名單上記錄她這些日子來的收獲——
盧西安.赫伯特候爵的城堡不是她要找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