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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行出狀元 第13章(1)

  “小云,我真不明白昭勇侯府那些人到底想怎樣!明明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了,那個‘白妹’不是明宣侯府的下人,她只是我一個朋友托我?guī)フ延潞罡畬びH的,沒找著表姨,就回家鄉(xiāng)去了,她家鄉(xiāng)在哪我也不知道——我這話說得夠清楚了吧?怎么他們一群人都像是聽不懂,非要一再跑來追問!難道他們以為再問下去就能問出朵花兒來!”

  小芳拎著珍貴的禮物——一籃子美味的食物,跑來白云家。過來時,白母剛吃完藥,在藥力作用下,困意漸濃,勉強招呼了幾聲,在小芳與白云的相勸下,終于沉沉入睡。

  兩人悄聲來到小云的房間,關(guān)上房門后,小芳忍不住抱怨起那些莫名其妙的人。雖然聲音壓得低低的,但那怨氣半分也沒減少。

  “小芳,很抱歉給你帶來這么多的麻煩。是我想得不夠周全,當(dāng)初就不該以明宣侯府丫鬟的名義去昭勇侯府打聽,這是我的錯!卑自飘(dāng)初可沒有想到昭勇侯會如此難纏。

  小芳擺擺手道:

  “沒事兒,反正他們想再找我麻煩也沒有機會了。我打聽過了,那個昭勇侯回京述職不能待太久,最多兩個月就得回北方去。算一算也差不多了,這些日子我就躲在明宣侯府不出門,看他能怎么樣。”

  “無論如何,我都很謝謝你!

  “嘿!你傻啦!跟我客氣什么,咱們誰跟誰啊。”

  “小芳,雖然昭勇侯府的人確實很討厭,但會有后來這么多麻煩,其實是我招惹來的。真的很抱歉,我沒有告訴你原因,你卻仍是一直幫著我!

  小芳斜睨她一眼,伸手重重呼了她肩膀一下,道:

  “我一點也不在乎你為什么要去招惹桂嬤嬤,然后不小心連昭勇侯也招惹過來。這些七拐八彎的事,我不耐煩知道;我只認一點,咱小歸村的人,不可以被人欺負!”

  白云揉著被打得發(fā)麻的肩膀,道:

  “別的我也不多說了,難得今日終于沒人打擾,正好可以跟你說說——”

  “可別!小云,我知道你從小腦筋特好,特會想,再簡單的事也能想出無數(shù)的彎彎繞繞?晌也煌,我腦筋不夠使,嘴巴不夠嚴,真有什么重要大事,你不必對我說,我不要知道!”小芳連忙驚恐地擺擺手。

  白云失笑。想了想,確實不該把自己的秘密變成小芳的壓力。要是小芳知道了所有前因后果,只怕連睡覺都不安心,生怕自己會說夢話,無意中把這件秘密泄露出去。因此也就不說其它的了,只簡單地解釋初至京城時,為何要去昭勇侯府找人——

  “那個叫桂花的嬤嬤,曾經(jīng)差點害死我阿娘。雖然我娘命大活了下來,也一直沒想要報仇,可我卻沒法這樣寬容大度。但我無權(quán)無勢,能做的實在有限,頂多盡可能讓她難受一些罷了。那一日,我上門去,打的主意就是要讓桂花心驚膽跳,吃不好,睡不著!毙Ч坪醪诲e的樣子,白云很是滿意;不過,如果沒招惹來趙思隱就更好了。

  “什么?!那個老女人竟然害過白嬸?!白嬸那么好的人,她也下得了手!”小芳跳了起來,要不是還記得白母正在隔墻的房間里睡覺,她早大叫大嚷出來了。

  可,叫完之后,小芳卻是突然哈哈笑了起來,連忙抓著白云的手激動道:“小云,這可真叫報應(yīng)了!我今天出門時,正好聽到別的嬤嬤在閑談一個最新的消息。你知道嗎?那個桂花得了瘋病了。”

  “瘋。吭趺磿?”白云驚訝不已!叭烨拔仪扑俗诧w了兩顆牙外,其它沒什么不妥啊!

  “對啊,大家都覺得奇怪,甚至還有人認為她在裝病,因為想叫昭勇侯給她討回公道。我們廚房的嬤嬤還吩咐我一定要小心,別讓昭勇侯府的人抓去給那老婆子賠罪。”小芳哼了聲,繼續(xù)道:“不過我認為桂花是真的瘋掉了,聽說她三天前被送回侯府之后,再醒來時,整個人就神智不清了,又哭又罵又討?zhàn)埖,一直尖叫著李順兒——耶!不對!白嬸的名字不會就是李順兒吧?”小芳腦筋難得靈光一閃,跳起來問道。

  “是的。那是我阿娘的閨名!

  “白嬸姓李。靠稍趺炊甲屓私兴准夷镒?”

  “因為李這個姓也不是她原來的姓氏。我阿娘出生沒多久爹娘就過世了;后來被舅舅養(yǎng)到四歲,本來就沒名沒姓,要不是被賣身為奴,需要去官府改名冊留檔,舅舅才把自己的姓氏給我阿娘冠上;至于名字,則是進府后嬤嬤隨便給取的。我阿娘生了我之后,便以白家娘子自居,讓人叫她順娘,也當(dāng)自己姓白了!

  小芳聽得張口結(jié)舌。怎么也沒料到那么溫柔親切的白嬸,竟然有這么可憐的身世。太悲慘了,太可憐了,白嬸的舅舅太可惡了……耶,等等!

  “小云,你最后一句說錯了吧?白嬸應(yīng)該是嫁給白叔之后就自稱白家娘子的,怎么會是生了你之后才如此自稱?”

  “因為我是她的骨肉啊,阿娘當(dāng)然全是為我!卑自茡P高下巴,自傲地說著。

  “可白叔是白嬸的丈夫啊。而且白叔對你阿娘好得傾家蕩產(chǎn),至今小歸村里還流傳著白叔的傳說,咳……雖然是傳說著沒見過這樣傻的小歸村人,可哪個女人被這樣對待不會感動。∫心腥丝线@樣對我,我立馬悶棍一敲,把人拖回家以身相許!”小芳很有氣魄地說。

  “好吧,我阿爹也是我娘自稱白家娘子的原因!笨丛诎⒌鶎Π⒛锖玫姆萆,白云大方地同意。再說回原話題:“如果那個桂花真的瘋了,那么與我娘的仇怨就此了結(jié),我以后再不理會她!狈凑鸹ㄟ@人沒什么重要性,順手收拾過就好,不值得太費心思。

  “小云,你說,她是不是看到了你的臉,才嚇得瘋掉的?”因為對白嬸做了虧心事,所以看到長得很像白嬸的小云,便嚇瘋了。

  “我也這么認為!卑自谱缘靡恍Γ艹裘赖氐溃骸斑@就叫美得嚇煞人。”

  “嘁!”小芳啐了一聲,連罵都懶得!安徽f那些了,反正昭勇侯的事,你心里有數(shù)就成。那個侯爺也許不會有空來找我,但他肯定會找上你,你先想好對策吧。”

  “嗯,我知道的!

  談完了不愉快的話題,也讓小芳盡性發(fā)完牢騷后,兩人喝茶休息了一下,小芳才有心情四下打量小云的房間——說是臥房,不如說是書房,除了一張簡單的木板床外,其它全是書籍,堆了滿桌滿地,不小心點走,還會隨時踩到一張紙、踢到一疊書。

  “喂,小云,你真的要考狀元哦?”看到數(shù)量龐大的書籍,總會讓人產(chǎn)生敬畏感。小芳手指著滿屋子的書問。

  “是啊!卑自茖⒆腊干系臅鴥砸崎_,鋪上紙,磨好墨,開始每日閑著必做的事——練書法。

  “耶,你寫的這是……‘天下冠軍帖’!”小芳看了好一會,驚叫出聲。

  “你也知道這個書帖?看得懂嗎?”白云好奇問。

  “當(dāng)然看不懂。我識的字沒幾個,夠我買賣物品不會被騙就足夠了。讀書人的東西我是半點不懂,不過這帖子很好認,到處都看得到,寫的什么我是不知道啦,不過我認得這個帖子的長相!卑褧ó(dāng)成畫作來認,對小芳來說不是大問題,更別說這個“天下冠軍帖”實在太有名了,有名到每個學(xué)過書法的人,都必定會臨摹一番,自認模仿得微肖微妙的,還會掛在書房或廳堂顯擺。

  “嗯,我寫的就是‘天下冠軍帖’。如何?”很快揮就完整張?zhí),白云問?br />
  “……小云,你寫得沒有別人好看耶!毙》蓟叵胫(jīng)看過的書帖,覺得白云寫得差了。

  “好看不一定正確,原帖就不是以好看出名!卑自破财沧。

  “咦!是嗎?那大家瘋學(xué)個什么勁兒?有名的道理在哪?”

  “因為這是開國太祖唯一留下的墨寶。他駕崩之后,遺囑里只給子孫兩個選擇:一是將書帖燒了祭他;二是將書帖跟他同葬。繼位的太宗與文武百官不敢有違,只好讓書帖陪葬。”

  “咦!是這樣哦?可既然陪葬了,怎么大家還能夠模仿到?”

  “因為太宗皇帝命人將書帖銘刻在石碑上,立于勤政殿前的丹陛正中處,百官們上朝時都能看見!

  小芳點點頭,隨手抽出一張被亂放在一邊的紙,看著紙上的端正字體,問道:

  “這也是你寫的?”很清爽的字啊。

  “對。讀書時隨手做的筆記!

  “這筆記寫得可好看多了?茨惆选煜鹿谲娞瘜懙孟窆懋嫹,我都要擔(dān)心你字寫得這樣差,要怎么去考狀元呢。看,寫錯字不說,還涂黑成一團,把修正的字另寫在旁邊,真丑!害得整張?zhí)佣紡U掉了。”指著帖子一處明顯的敗筆,嫌棄道。

  “原帖就是這樣的啊。”白云輕聲咕噥。

  “怎么可能?你別亂編!皇帝哪會寫這樣的字,而且還寫錯字?!寫錯了竟然涂抹作數(shù),而沒有立即銷毀重寫,就把這書帖當(dāng)正本流傳后世,不可能!”

  “我猜……擱在勤政殿丹陛上的那塊石碑一定沒有錯字,而且字體還美化了不少!碑吘篂樽鹫咧M嘛!而且八成正是因為這書帖不像樣,很傷顏面,所以太祖才會堅持帶進陵寢,不肯再給世人看到。

  “是哦?你怎么知道?”小芳不信!澳菚寂阍崃耍降资聦嵤窃鯓,也沒人說得準!

  “我看過真跡的帖刻,我說的就是事實!

  “帖刻又是什么?”小芳頭都大了。

  “就是請專門刻書法字的木匠,將寫于紙上或絹布上的文字給刻成一模一樣的木頭文字,然后再進行拓印,便能看到真跡了。前幾年地牛翻身,震壞了太祖陵寢所在的那個山頭,皇家生怕寢所有失,就開啟墓陵進行檢查修繕。當(dāng)時有人趁機偷偷帶著幾個巧匠去將‘天下冠軍帖’制成帖刻,真跡的實際模樣才流傳了出來。這事不能宣揚,天下間只有少數(shù)幾人知道!卑自朴X得賀元這個人膽大妄為的程度,跟她正好半斤八兩,誰也不用說誰。

  “所以,你寫的……才是真的?”小芳結(jié)結(jié)巴巴,很是幻滅道:“太祖的字……真有個性,誰都仿不來,畢竟書法寫得好的人,很難寫出這樣的字……”

  或許家鄉(xiāng)那個讀過三年書的村長反而可以?

  “這字是不好看,但這字里的沖天銳意與殺氣,卻是一般人寫不出來的!

  “啊?有這種東西嗎?”小芳是完全看不出來。

  “這是太祖領(lǐng)兵與西夷族進行最后死戰(zhàn),誓師出征之前揮毫寫下的字帖。以冠軍為誓,誓將所有外族人趕出中原大地,滅其全族,以報復(fù)西夷人在中原肆虐踐踏八年之血海深仇。不成功,就赴死!碑(dāng)時聽賀元說起那段開國歷史時,白云雖然沒有像一般人那樣聽得熱血沸騰,但也對太祖挺是佩服……不錯不錯,有仇必報,報必滅門,很有小歸村的風(fēng)格。

  “喔?赡銓戇@些做什么?考狀元用得上嗎?”身為一個市井小民,這些國家興亡事實在感受不深,小芳就當(dāng)聽?wèi),聽完了就算了,還是問些實際的吧。

  白云沉默了下,又抽出一張紙寫了起來,悶聲道:

  “他說……用得上。”

  “他?哪個他?上小芳疑惑了一下,腦筋又靈光起來:“是不是三天前把你拉著跑的那個貴公子?”

  “嗯,是他!卑自埔矝]打算瞞著。

  “都手拉手了,他是不是想娶你?”小芳的問題總是這么直指重點。

  白云抬眼看了她一下,悶聲道:

  “他想,可他還沒想清楚那有多困難;我想清楚了,覺得兩人走不到一塊。”所以他又生她的氣不理她了。真是前帳未清,后帳又興。難道這次會氣到她考完試?

  “有什么困難的?京城如果容不下你,就把他敲昏帶回小歸村,我們小歸村很大度,定能容得下他。”小芳覺得一點問題也沒有。

  “小芳,你好歹在侯府混了十年,對權(quán)勢這東西沒有絲毫體會嗎?”

  “我知道權(quán)勢有時很嚇人沒錯,但那又怎樣?就算最后真的不成,也試過了。就像考狀元很難,幾百個舉人里也就只能考出那么一個。難道你會因為不一定考得到狀元就不考啦?”小芳試圖開解她。

  白云很是自負道:

  “我覺得考狀元并不太難!

  “好好,你覺得容易就好。算我錯,我舉錯例子了,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。反正,除非你一點也看他不上,不然你應(yīng)該努力一下,不要還沒努力就說不行,這太軟弱了,不像你!毙》家姴坏盟@個樣子。

  “很難哪……”白云嘆氣。對感情的退縮,出自于恐懼失去,確實是軟弱沒錯,也真的是完全不像她?赡軐嵲谑恰谝饬,才會失去平常心。

  “有什么難的?你是不是小歸村的人?你知道什么叫門當(dāng)戶對嗎?你知道自從你考中舉人之后,全永定縣就沒有人敢娶你了嗎?就算小歸村有人敢咬牙娶你,可看看你,你這拿筆的手,還能下田嗎?你講話時常會隨口帶出一些典故,滿村子誰能聽得懂?饒了那些敢娶你的可憐男人吧!他們需要的是村婦,有共同語言、可以伺弄莊稼的村婦,不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大舉人。再有,你看看你!你這輩子沒穿過女裝——之前的婢女裝不算;又不會打扮,成天不男不女地四處跑跳,竟然還有男人能看得上你,那你就不該放過。在自己的人生大事前,權(quán)勢算什么?想辦法把它輾壓成渣才是。W(xué)學(xué)開國太祖吧!不成功,就赴死!”小芳慷慨激昂,差點沒上前死命搖著白云,好把她搖清醒一點。

  白云被一長串話念得有點懵,好一會才吞吞吐吐道:

  “可……他生我的氣了,我把他氣跑了……”

  “那就去追!把他追回來!”

  “?”去追他?不是應(yīng)該……等他氣消找來嗎?

  “你這是什么表情?你不會沒想過應(yīng)該主動吧?真是讀書讀傻了你!白小云,你長得是不錯,但比起京城那些貴女來說,真的不夠看。還有,你的那個男人,長得非常好看——”

  “。克每磫?,”白云從來沒有想過賀元那樣的相貌是應(yīng)該稱作俊美的。

  他就是他,自小就長那樣;小時候她不識美丑,長大了也不會特別有感覺……小芳覺得快昏倒了,罵道:

  “你眼瘸啦!就我們見過的貴公子,他最好看!你居然沒發(fā)現(xiàn)嗎?好,你沒發(fā)現(xiàn),可不表示別人沒發(fā)現(xiàn)。我猜,一定有很多貴女想得到他。你的男人都要被敲昏拖走了,而你還傻哩叭嘰的縮在家里當(dāng)怨婦,你到底在想什么?!”

  “啊,可是——”

  “沒有可是!去找他!立刻!”



  于是,灰溜溜被掃地出門的白云只好捧著一個裝文章的匣子,搭著馬車,從城北走到城東,當(dāng)皇城高聳的屋瓦遠遠在望時,金陽大街也到了。她拖著腳步走到鎮(zhèn)國公府的大門前,被不認得的門房當(dāng)成來投卷的考生,很客氣地告訴她——

  賀元不在家,要投卷的話,他能代收,保證呈交給二爺。

  白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匣子,搖搖頭,客氣地拱手為禮打算離開,不料這時春生突然騎馬回府,認出了白云,連忙上前將人攔下。在春生的告知下,白云才知道,原來在他們冷戰(zhàn)的這三天里,賀元臨時接到了一個任命,去鴻臚寺當(dāng)少卿去了。

  “怎么突然就被任命了?”

  “北蠻來使,欲談判通商與通婚等事宜。皇上特令二爺為少卿,專司四方館事宜!

  “他從沒有擔(dān)任過實職,怎么一下子就讓他當(dāng)少卿,主掌外使來朝事宜?”

  這樣不會引發(fā)朝臣反對嗎?而且,竟是北蠻……或者說,果然來了嗎?

  “皇上自有定見!贝荷荒苓@樣說。

  白云也明白春生就算知道了什么,也是不能說的。便沒多問,只道:

  “如果我現(xiàn)在去鴻臚寺找他,方便嗎?”她得盡快見到他,既然現(xiàn)在北蠻的事成了他的責(zé)任,那么,他就該知道一切。

  其實是不方便的……但春生知道主子如果看到白云公子主動來找他,一定會非常高興,或許,這幾日沉郁到讓人喘不過氣的壞心情就會煙消云散,小廝們也能得回天下太平——這對他們這些貼身小廝而言,簡直是救贖;所以就算不方便……春生在心底過了幾遍,還是咬牙道:

  “小的回來是為了幫二爺收拾一些東西,馬上就要再去鴻臚寺。就請白公子跟小的一同過去吧。”

  “好的。”

  翁本來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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